官员将官学府怎么个走法给我讲了一遍,然后给我的路引盖了章还给我:“长安城虽然繁华,可也警卫森严,且不可到处乱闯,还有到官学府挂了牌子后,会发牌子给你,记得随身携带,否则后果自负。”
“谢谢大人关照!”我连忙施礼。
本来我还想不去官学府了,毕竟就我这两下子,现代混混也就算了,要是敢跟人古人一起去考文章,那不是自找没趣么?可听了官员的话才知道,唐朝对上京赶考的学生有一套专门的管理方法,所以不得以,只好先去挂个牌子再说了。
按照指点到了官学府,jiāo了路引,自报了身份,办了相应登记手续。
“考哪一科啊?”登记的学究问。
“啊?……”我一愣。
“问你考哪一科,啊啥?”学究不耐烦的看我一眼:“没看后面还排队呢,快点儿,瓷嘛二愣的!”
“啊!考……考……”这大唐科考制度在延续了隋朝制度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加qiáng,中央设国子学(又称国子监)、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六科。像我这样经过州县考试选拔的自学者,称为乡贡(又称贡生),好像……好像……有秀才、明经和进士科吧,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还有其他几科是啥我咋就忘了呢?好像还有明史和明算啥的,不过这都需要专门的举荐贡才能考。好像明经好考些,但没啥大用,进士难考,可考上基本就是当官的料。要不咋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呢?秀才咋样忘了,像我这要啥没啥的,本就没指望考上,算了,报个秀才科吧,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而且就算没中也不丢人,跟别人说起来还能牛哄哄的chuī一声:“想当初咱也考过秀才!”,哈哈,嗯,就它了。(其实唐初科考沿用隋朝旧制,共分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六科,秀才为最高科等,相当艰难,士子均视为畏途。据传秀才科自贞观元年直到贞观二十三年废除的二十三年间,一共只有不到三十人报考,却无一人录取,其中甚至出现近十年无人报考的qíng况,所以于贞观二十三年废除此科。)
“我考秀才科。”
“考哪一科?”学究像是被谁咬了一口,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满屋子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焦点对准了我。
“考……秀才科!”我心有点儿虚,难不成我记错了,看电视里秀才好像不是那么难考的嘛,大家看我gān啥?
“好!好!好!”老学究连说三个好字,二话不说就给我签了牌子,牌子正面的暗红色篆书“秀才”二字写的笔力雄浑,刚劲有力:“年轻人,有胆识!”
正文 第二章 不是我的错 是酒惹的祸
更新时间:2011-3-22 10:45:07 本章字数:4527
这一头雾水的,考个秀才跟胆识有啥关系到现在没弄明白。(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近十年里唯一一个报考秀才科的学子。)可老学究这俩字写的好,比我写的qiáng。打小儿我就专门跟村里一老先生学毛笔字。老汉八十有九,耳不聋眼不花的,身板儿硬朗,一手字写的那叫好,专攻欧体和柳体,笔力刚劲有力,字里行间构架浑然一体,为了练我,还专门给我定制了一支十几斤重的铁杆重笔,一天一千字,写的不好就不算完,一连就是十年,三九三伏的从不间断,直到老先生驾鹤西游之后,我依然没有间断过练习,后来在各地农村搞农业时,每逢chūn节啥的,还给大伙儿写个chūn联儿啥的添份喜庆,所以对于毛笔字还是比较自信的。可跟老学究一比,还是有点儿差距的,不过想想人家天天写,比咱下的功夫多多了,qiáng也是自然的事儿。
一番折腾终于算是挂了牌子,领了通行牌。门口的门童还好心的指导我说长安城里住宿挺贵,资金不充裕的话可到城外就近的庄子上借住农家云云。
走出官学府,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接下来咋办呢?心里还没个打算,正想呢,这肚子就一通雷鸣,才想起这走了半天了,还水米没打牙呢,算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找个地方吃一顿,然后长安城里找客栈住一晚上,明天再另找地方住吧。
以前老从书本上看到夸长安城西市繁华的,今儿咱也去开开眼,见识见识。
到了西市一看,嚯,这个热闹,虽然已经不早了,可离宵禁的时辰还有一段呢,为了能在收摊儿前多挣几个子儿,摆摊儿的都卖力的吆喝。
我大概一打量,本地商贩不多,胡人不少,东看看,西瞧瞧的,啥都新鲜,啥都好奇。
这好奇也不顶饿啊,看有卖胡麻饼的,买两胡麻饼,塞上ròu,蹲了西市路边就开始啃。估计模样不太雅观,看见我的人都绕着走,还有指指点点的。切,没见识,要是看见后世一马路的大排档,生意好的边儿上都是蹲着啃的,那叫时尚知道不?
我这儿正塞完,一抬头就看见两老头儿站我跟前看着我稀奇。赶紧站起来,冲两人拱拱手:“乡下人,刚来,没见识,”说完赶紧开溜,万一是西市上检查了啥的,就像后世带红袖章满世界乱窜罚人款的老头老太一样可就糟了,咱总共没俩儿钱,可不敢被罚。
窜的跟兔子似的,还不忘回头看看,还好,没跟上来。喘口气先。这儿正喘气呢,那边儿打起来了!哈哈,热闹,咱就好这一口,看看去,刚吃完,当消食了。
挤到跟前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两伙胡子一边儿是吐谷浑人,一边儿是吐蕃人,都是贩马的,两边儿摊子邻着,西市上人热闹,生意不错,结果一来二去的两家十几匹马和驹子混了一起,这眼看着要收市了,大马都分的清楚,可马驹子分不清楚了,混了一起谁赶跟谁跑。吐蕃和吐谷浑有世仇,两边儿人就卯上了,一一二二的就打上了。人喊马嘶,十几条壮汉围了场子厮打,嚯,这个热闹。
还没打一会儿呢,就听一声炸响:“闹市斗殴,成何体统,统统给我拿了!”
紧接着就见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兵丁,三下五除二就给十几个胡子揍爬下了。
一个一脸胡子的军官走进场子里,看看两边儿的胡子,铜铃大的眼睛里嗖嗖的冒寒光:“尔等以为这是何地?我大唐长安西市上是你们胡混厮打的地方?”
刚才还打的热闹的两边儿这会儿都蔫了,说话都没了底气。看的我胡有自豪感,这才是我大唐威风,嗯,哪像我那会儿,不管你那个犄角旮旯的野货,都敢人五人六的在咱们地界上撒野,警察看了还跟孙子似的,想想都来气。
这当官的一问原委,也有点儿为难,也算事出有因,可这几十匹小马驹子的,长的也差不多,这咋分呢?
这要搁了现代城管手里,那就一句话:“统统没收冲公!”然后给人摊子砸了,两边的胡子都能给打的半死扔坑里头。可这年头官家都讲理,所以这会儿这军官也为难了。看看这么多马驹子,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分不好就丢了官家面子。
嗯,看戏看了这么半天了,算了,咱给出个点子。
我冲着场子里那个军官吆喝了一嗓子:“这位军爷,这个好办,今晚给这十几匹小马驹子单独关了一起饿一夜,明天一早把两边的大马各赶一堆,小马驹子赶了中间,一散伙,保证这些马驹子各回各家,各见各妈的撒欢喝奶去了。这谁是谁家的自然一清二楚。”
正挠头的军官一听,猛的一楞,转眼就乐了,冲我拱拱手,算是谢过了。
剩下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咱找个客栈睡觉去。这儿正想走呢,肩膀被人一拍,就听一句:“小哥慢走。”回头一看,妈呀!不会跟了我到这儿来罚款吧,没听说蹲了路边儿啃饼也犯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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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难怪刚才乐休一直道歉来着,原来根源在这里!”酒桌上俩老汉听完我的话乐的不行。
原来我误会了,俩老汉一个姓李,一个姓魏,刚才盯着我看,是在看我腰间注着秀才二字的赶考铭牌。而且蹲了街边啃大饼的读书人,估计全大唐也就我一个了,这年代学问人都注重形象,这种掉价的事没别人会gān。后来也凑热闹看胡子打架来着,结果听了我的注意觉得挺新奇,所以俩老汉就想跟我聊聊来着,压根儿就没想罚我款啥的。
听俩老汉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赶紧给解释小时候皮的很,家里管的严,还跟庄子上的老人通了气,看见举止不端就告诉家里,为此没少挨打啥的,所以看见老人家盯着自己看就发憷。反正乱编,总算给这马虎眼打了过去。
俩老汉挺热qíng,约了我一起上馆子喝酒,看看俩人气质不凡,加上我从小就亲老人,反正我也要找客栈住宿,所以就跟着俩老汉进了家馆子开了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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