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双儿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虽然还是满脸泪水,但声音却充满了欢喜。
“乐休!”程福之和尉迟宝琳的脸也出现在了我上空,都是一脸的惊喜!
“水——”我冲他们眨眨眼,终于第三次发出了声音。
七手八脚的被人抬出棺材,送进房间躺了chuáng上,这回舒服多了。
立刻有被一大帮子白胡子、黑胡子,黑白胡子老头围住我又把脉,又翻眼皮子的。嘴里还连呼:“奇迹,奇迹!”
还是双儿贴心,一碗水端来给我喂了下去,这个舒坦,头一次,感觉到原来普普通通一碗白水居然是这么好喝,顺着嗓子眼儿一路从咽喉胸口滋润到了胃里。
有了这生命之水,身体似乎一下子就活泛起来了。连说话都顺畅了不少。
“再来一碗!”虽然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但我却满怀期待的望着双儿。
“好!”双儿看着我大口喝水的样子竟然泪流满面,笑着伸手给脸上的泪水擦擦,用力点点头。
送第二碗水来的不是双儿,是一位满身白衣的俊俏姑娘,虽然也是眼角带泪,但却带了一丝沉稳。这谁啊?能确定不认识,但咋看着有点儿眼熟?
那姑娘温柔的抬起我的头,坐了我身后,我搂了怀里缓缓喂了我一碗水。双儿居然和另一个小丫头相互扶了一起,俩人都是一脸开心的站了一边儿抹眼泪。那个小丫头也眼熟。
喂完水,白衣姑娘细心的用手巾给我嘴角擦擦,然后轻轻帮我掖掖被子,才开口说道:“夫君,可好些了?”
夫君?!这玩笑开大了吧,我还没娶亲呢!想说话,却眼皮子发沉,有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李大人只是昏睡过去而已,各位还请放心!”一个白胡子老头拱手向房间里的一群男女老少禀告道。
老妖jīng、程裴氏、尉迟老黑、黑白双氏、程福之、尉迟宝琳、白衣姑娘、双儿和另一个小丫头都松了一口气。
“你确定没看错?”老妖jīng瞪眼道:“上次也是你们说乐休已经死了,害我们都准备给他办丧事了。”
“这个……”白胡子老头一脸尴尬,话都说不出来:“这个……说来惭愧,当时李大人真的生机全无,这咋又活过来了,我们也一头雾水呢。”
“告诉你”尉迟老黑一脸怒气:“我女婿要是再有个闪失,我要你们统统偿命,到时候你别怪我尉迟老黑话梅说道前头。”
“爹,你这话重了。”白衣姑娘皱眉瞪了一眼尉迟老黑,然后款款向白胡子老头行了一礼:“这些日子有劳各位御医了,我爹不会说话,尉迟红这里代我爹向各位赔礼了,我家夫君还请各位细心诊治,尉迟红自当铭感五内。”
“李夫人言重了,我等自当尽力,我等这就去讨论药方,这李大人还需安心静养为是。”白胡子老头拱手还礼后,先退出了房间。
“对这帮人还客气啥!哼!”尉迟恭嘀咕一声,然后起身探头看看内屋里躺在chuáng上的我,叹道:“这小子命真大,看着瘦瘦弱弱的,这么重的伤居然也挺过来了。”说完咬牙切齿道:“不给这些刺客拉出来活剐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难得老妖jīng没凑话,只是皱着眉毛似乎再想什么。
“这事儿,我看有蹊跷。”老妖jīng缓缓道:“敢在这长安城里冲了你我两家下手的,嘿,真是好胆量。现在还不是冒冒失失报仇的时候,等一切查明白了,想不给我们各说法,哼,那可不行!”老妖jīng眼里寒光乍现。
程裴氏点点头,看看老妖jīng,再看看尉迟恭:“我夫君说的不错,尉迟大哥,两位嫂嫂,这事儿不简单。下这黑手的人估计巴不得我们满城乱报复呢,所以在事qíng没清楚之前,这口气咱得暂时忍忍。”
尉迟恭和黑白双氏点点头。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一脸戾气,但有几位长辈在,还没他们发话的权利。
尉迟红一个人静静走到内房门口,看看昏睡的我,然后看看在座诸人:“今儿也晚了,程叔叔、程婶婶就跟我爹娘一起住了庄上吧,等夫君好了,一切自然大白于天下,既然敢动我尉迟红的夫君,自然也要有接受我报复的准备才行。”
……
坐了chuáng上,闷头一口气连吃三碗粥,看看微笑着坐了chuáng边儿上的尉迟红,心里不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日突然遇袭后,程福之、尉迟宝琳在听了我吼的一嗓子后,当机立断,骑马突出,然后拉了一票人马赶回现场,并找到了晕倒在河边的我。
李大帝得知卢公、鄂公的两个爱子和我遇刺的消息后,大为震怒,一面下令太医院全力抢救我,一面下令三省,全力追查。老妖jīng和尉迟老黑也发动人手,开始辑凶。甚至李靖、李世绩也暗中命令军方人手介入开始调查。
但对手给现场处理的十分gān净,一丝线索也没留下。所有人的这股邪火一时居然憋屈的没处发泄。
被救回的我,一直处在昏迷中,眼看就要挂了。这时候尉迟红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要立即嫁给我。
所有劝说尉迟红的人都被她顶了回去,唯一支持她这个决定的是她的亲哥哥尉迟宝琳,当天就是他亲手给妹妹送进花轿的。
而代表男方前去迎亲的是跟我关系深厚的老妖jīng与程裴氏。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却因为昏迷不醒的新郎而显的格外悲凉。
在尉迟红进门后的第三天,太医宣布我重伤不治,尉迟红刚下红妆就着孝服,坚qiáng的cao办起我的丧事。
结果守灵至第三天,眼看着再过一天就要落葬了,我居然还魂醒了。所以才有了当时“夫君”的称谓。
还能说啥,还有啥能说?看着眼前的尉迟红,我这心里竟没有半点儿当初的抵触,相反,充满了感动和敬佩。这样重信守义的姑娘,以前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如今却活生生的坐了我面前,而且……最欣喜的是……她是我的妻子,要跟我相扶相携一生一世的妻子。
虽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没有làng漫的故事,甚至我们都没有见过面(这点有待考证,咋总看着眼熟呢),只因为父母的一句承诺,甚至可以说是连承诺的称不上的戏言,但她真的就在我重伤濒死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我。没有推诿,没有怨言的嫁给了我,这需要怎样的勇气?需要怎样的cao守?这样的一个姑娘,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敬她、爱她呢?这样的遭遇不刻骨铭心,那还要怎样才算刻骨铭心呢?
所以,在知道了一切后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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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玉树的遇难同胞致哀!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何为“道义”
更新时间:2011-3-22 10:45:21 本章字数:6729
伤势一天天在好转,身体一天天的恢复。探望我的人是络绎不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缘啥时候居然这么好了。很多不认识的都上门探望,这收礼收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连尉迟红看着堆满几间房的礼物都发愁。李大帝和长孙皇后也来慰问过一次,只说让我安心养伤,别的啥也没提。
老妖jīng夫妻和尉迟老黑夫妻隔三差五就来,程福之、尉迟宝琳更是每天必到,有时候李靖、李世绩也挤了来凑热闹。这府上的麻将声就没停过,听的我这心都痒痒。
cha了肩膀的箭是最普通的大众货,只要你想买,很多地方都买的到,根本无从查起。烧毁后被掩埋的杀手衣服,都已经被挖了出来,虽然有些残片,但根本无从判断是哪里出产的布料,所以一切的调查工作似乎都陷入了僵局。
自己一个人躺了chuáng上瞎考虑,到底谁要杀我们,杀了我们对谁有好处?
*?应该不会。因为除了侯君集的事儿,我跟*根本没冲突。而且侯君集的事儿应该没人知道跟我有关系吧?就算是因为侯君集的事儿,那*杀了我算事出有因,那杀福之和宝琳gān啥?这不是凭白无故的树立敌人么?老程家和老妖jīng家是好惹的?若这两家不再中立,那*肯定是得不偿失。或许可以考虑*是为了嫁祸给魏王党,那既然要嫁祸,总得伪造点儿蛛丝马迹来将矛头指向魏王党不是?所有痕迹收拾的这么gān净难道脑残了?
魏王党?貌似可能xing最大,因为我跟魏王党结怨最深。从灯会跳曲江开始,一路到驸马都尉柴武令被赶回封地,可以说魏王党恨我能恨到骨子里。但同样的,杀我有理由,杀福之和尉迟宝琳没有理由。若要嫁祸*,那嫁祸的痕迹呢?而且这事儿风险太大,一旦事qíngbào露,那先不说老妖jīng和尉迟老黑两家怎么bào跳,李大帝头一个就得给他宰了。这种风险与回报明显不成比例的事儿,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人,都不会去做。而且想来以魏王党现在那几块料,还没有这种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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