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谷婶婶正在跟一群妇女说话,球球便大义凛然地去了。
谷婶婶很喜欢他,见到他来找自己,便笑嘻嘻地问:“小初咋了?饿了吗?婶子给你弄吃的去。”
球球看上去心事重重:“我们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晓蕾,婶婶有什么线索吗?”
“没问到,可能是去别村玩了,晚上会回来。”谷婶婶说,事不关己高高挂,丢人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球球点点头,没有问下去,挨在她身边没有走的意思。
其他妇女见到他也喜欢得不行,拉着他问长问短,还想给他讲媳妇。
谷婶婶笑道:“人家城里娃,不比你们家哪个女娃细皮嫩ròu的,也要看谁能配上他。”
妇女们笑倒一片,连连称是。
过了一会儿她们注意力便不在球球上,继续讨论他们的。
球球便在一旁安静听着,时不时cha上两句。
三个小时后,他总算解放了,陈艳芳骑着自行车在不远处等,见他求助的视线飘过来,便马上喊他:“过来。”
球球便跟阿姨们告别:“我姐姐喊我,我先走啦。”
谷婶婶也看到了陈艳芳,不屑地撇撇嘴,跟球球说:“好娃儿,不要跟那种女人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别被教坏了。你们这个年纪,就是容易被教坏。”
球球笑笑:“不会的,就是姐姐而已。”
他跑向郁子苏,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戳戳他的腰,笑嘻嘻道:“人家都说你红颜祸水。”
郁子苏道:“他们搞错了对象,你才是。”
俩人又来了一发小清新的乡村单车爱qíng。
球球汇报了一下成果,果然这村子成日不见人的没几个,他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叫祝chūn留的。
此人很特别,他是外面来的一个人,前两个月才来村子里住,买了一块地,盖了栋小平房,一个人成日在屋子里待着,很少跟村里人联系。
据说他以前很有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捐了自己所有家产,只留下一点点自己生活的,来这个村子养老,而且这个人很有信仰,整天在家烧香拜佛的,也不知在拜什么。
妇女们对他很感兴趣,聊了许多,因为他六七十的年纪,却是相貌堂堂,jīng神抖擞。
谢一烨“咦”了一声:“祝chūn留这个人,我听说过。”
众人把目光投向他,没想到还有有用的时候。
见大家都在看自己,谢一烨不好意思道:“我是听我爸妈说的,这个人跟他们生意上经常合作。据说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叫王柱,他嫌这个名字土,请了算命大师取个好点儿的,说来也奇怪,他取了这个名字后,生意就特别顺利,越做越好,我爸妈还说也要学他改个名呢。”他顿了顿,“要说他会gān坏事,我有点不信,他的商业信誉很好,也很有爱心,没娶老婆,自己一个人过,赚的钱很多都捐款了,前段时间更是捐了家底人不见了,我见过他,那真是一身正气啊,而且长得很帅,很阳光,跟yīn沉挂不了钩的。”
众人陷入了沉思,副社长皱着眉道:“也不一定,这种人一旦yīn暗起来,什么事都能gān得出来。”
谢一烨不言。
他们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去试探一下这个祝chūn留,今晚就去。
此间他们试图联系过社长,可是社长手机一直打不通,无法告诉他们如何解决煞的问题,只能靠自己了。
日落西山,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吃完饭就能行动了。
时间很紧迫,明晚便是第四天,如果再不能解决的话,那陈艳芳的同伴的命便要丢了,他们的伙伴也越来越危险。
第92章 试探
晚饭后, 他们便出发去找祝chūn留。
白日能给人勇气, 黑暗却让人踌躇不前。
村里人晚饭后便关了门自家闲话去了,虽然太阳还没落尽,人声却小了许多, 他们骑着车, 突然也没了之前的果敢。
目前的猜测仅仅是猜测, 这样贸然去打扰人家,是不是不大好?而且那姓邹的老人, 并不能断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车速慢了下来。
顾云敬轻声道:“那邹老不像是个说谎之人。”
球球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有什么把握?”
顾云敬微笑道:“我倒是‘知面’。观他面相祥和, 极为端正, 慈眉善目,有恶意的可能xing不大。”
李乐乐来了兴趣:“你还会看面相啊?”
顾云敬道:“只学过一点点。”
“那你看看我的。”李乐乐说,“我面向如何?会是个什么命?”
顾云敬端详一番, 道:“虽然不是什么大福大贵的命, 但好在一生平稳, 不会经历大风大làng, 日子也充裕。”
李乐乐很高兴。
大家都让顾云敬给自己看看, 不觉便到了东边的目的地。
谷婶婶说的两个神秘兮兮的人, 另一个便是这祝chūn留。
他们停在门口,看到铁门紧闭, 微微泄露出一点灯光。
此时太阳还没落尽,尚且残余的光亮足够照明。
他住的地方很偏,周围都没有几户人家。
一看就是不愿与人来往的, 不像邹老直接敞着,那要用怎样的理由敲开他的门?
谢一烨道:“如果真是那个祝伯伯,我跟他还挺熟的,我去。”
说着他下了车,大喇喇拍门:“有人吗?可以问个路吗?”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他又拍了三下,这次更响,声音也提高了:“有人吗?我们迷路了,想问个路。”
里面这才传来声响,有人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往门边走,门开了一小条fèng隙:“问什么路?”
谢一烨一张笑脸凑过去:“叔叔您好,我们是……咦?”他露出吃惊疑惑的神qíng,手扒在门fèng里盯住开门的人不放,“叔叔,你好眼熟啊?”
对方一惊,显然也是认出了他,就想把他的手掰掉关门,可谢一烨已经大叫起来:“这不是祝伯伯吗?祝伯伯您原来是在这儿啊,我可想您啦!”
祝chūn留神色有些尴尬,还是拉开了fèng隙:“原来是烨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谢一烨顺势挤了进去:“说来话可长了,我还真要跟您说道说道……我同学都在外面呢,累了一天了,能进来歇歇吗?”
祝chūn留挤出了个笑脸:“当然可以,多少人?”
谢一烨道:“不多,加上我也就七个。”
祝chūn留:“……”
多亏了谢一烨在,他们还算顺利地进入祝chūn留的家。
祝chūn留搬了两条长凳放在院子里给他们坐:“你们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谢一烨笑道:“这不是放暑假了,我们来体验生活玩玩。”
祝chūn留见他们没有立刻走的意思,也找了个椅子跟他们面对面坐下了,正好可以遮住身后的堂屋,他本以为不会有人进来,没关严实,留了挺大的空隙,很容易让人看到里面的qíng况:“你们哪吃得了这种苦?新鲜个两三天,就快回去吧,啊?”
谢一烨道:“还成吧,也就那样。倒是您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祝chūn留道:“我本来就是乡下小子,富贵日子过多了,反倒怀念以前的生活,索xing下半辈子都在这里过了。”
他的京话很标准,完全听不出是乡下小子。虽然据说他的年纪有六七十了,可是看上去jīng神抖擞,顶多四五十,即便在这种泥水满天飞的地方,日日不见人,也将自己打理得gāngān净净整整齐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他五官端正,这把年纪依然相貌堂堂,可以想象年轻时会是怎样的英俊,的确有让各家媳妇聊天的资本。
谢一烨一拍大腿:“巧了,我也有这种想法,这里风景真不错,有山有水,居然还能种水稻,吃喝不愁啊,养老特惬意,您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
祝chūn留漫不经心道:“有次旅游到这儿来了,就记住了,心想以后养老一定要来这里。”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在悄悄观察他的家,这是一户简单的小平房,堂屋跟厨房面对面,中间隔着一个院子,院子里什么也没养,铺的水泥,gān净利落得不像是在农家,透过堂屋门的空儿,能看见里面尽头柜台上供着香,香炉前有两个牌位,烟雾袅袅地飘出来。
祝chūn留很敏感,跟谢一烨说着话,同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开始下起了隐晦的逐客令:“天快黑了,还没吃饭吧?你们住哪儿,伯伯送你们过去。”
他们抱了谷伯伯的名字,作出无力的样子:“是饿得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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