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下,他也顾不得在想这些,只见那无数飞舞的彼岸花触角在陛下走过去的时候明明还丝毫没有反应,可等到叶南和懵梨走的时候却像是老鼠见了大米一样,立刻就疯狂活跃了起来。明明只是花,却偏偏像长了眼睛一样,从河里咻的飞起,从四面八方朝叶南的方向飞击而来。
叶南立马弯腰,从小腿上拔出那把之前沈桓九送他的匕首。他一直把这把匕首贴身放着,就是怕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这次算是排上用场了。
这匕首削铁如泥,就算是用来砍石头都跟看豆腐一样,再加上沈桓九的东西哪有普通的,这匕首正是克这种污秽之物最好的利器。
他看准那些飞舞而来的彼岸花触手毫不犹豫的就刷刷出刀,几下就见那不听扭动的血红色触手啪啪的掉落到了地上。而失去了触手的彼岸花立马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由鲜艳的血红色变得黯淡无光然后慢慢的败落化为淤泥沉浸入河底。
另一边懵梨的速度要比叶南快上了许多,她虽然没有叶南的那把匕首不过她本来就出手如闪电又力大无穷,她那双手就成了最好的武器。叶南砍掉一条触手的时间,她已经刷刷刷砍掉了五六只。
很快河里的彼岸花就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变少了,然而彼岸花腐败之后化作淤泥散发出来的恶臭却让人无法忍受,随着越来越多的彼岸花化作淤泥,那股恶臭再也盖不住,仿佛充满了整个空间。熏得叶南头脑发晕,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陛下站在一旁,看的很是愉快,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被把沈桓九的那张脸给去掉了,露出了他真实的样貌。
这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眉眼之中带着极大的上位者的威严之色,腰板挺得笔直,往那一站就仿佛该受万民膜拜一般。
他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不可一世的模样,用回了自己本来的声音道:“孤还以为能留住他的人是什么样的角色,现在看来,着实让孤失望。”
这声音架子摆的很大,光是一听就让人觉得有些反感。也许是因为现代已经不兴那种君王统治制度了,这位陛下的语气和姿态都让叶南不怎么想理会。
不过因为他的突然出声,还是让叶南分了一眼朝他看了过去,因此也就看到了他现在的这幅正式模样。
刚下墓就遇到了最终大boss,这确实是叶南没有想到的。
他一边继续对抗着铺天而来的彼岸花触手一边分心跟陛下对话:“我想不通,你废那么大的功夫就是想看我在这里砍触手?易容成沈桓九接近我,骗我走到这个地方,现在却只是在那里站着?我值得你废这么大的功夫?”
“呵?”陛下的神色难看了几分,眼里闪过一丝yīn郁之色还暗藏着几丝凌厉,他目光上下一扫,看着叶南就像看着一堆垃圾一般:“就凭你自然不配让孤如此费心劳神。可孤实在是好奇。桓九其人一向淡薄冷漠,但对主极为忠心,他曾发誓效忠于孤,此生忠心不二。虽然中间出了点纰漏,但桓九啊,孤对他太了解了,他是孤所有大臣当中最有利的一把刀。他虽然xing格冷漠看似无qíng但实则最终qíng谊,孤只要愿意低下身价哄哄他,他就依然是孤最利的那把刀。”
“哄哄他?”叶南忍不住侧头看向陛下,目光怪异:“你真是这么想的?”
“然也。”陛下回答的理所当然,他才不管叶南怎么想,而是继续说道:“不过孤才在这墓里睡了千年而已。实则没有想到,再一醒来,孤最利的这把刀就已经背叛了孤。孤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能让孤的这把刀背叛他的主人。说实话,孤着实没有看出汝的特殊。”
叶南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陛下,他还得分着心注意这些触手,说实话并不是太想跟一个唯我独尊的皇帝辩解沈桓九不是刀这种问题。
他觉得如果真的辩解下去,他的智商可能也会出现问题。本来在他们这群人中他的智商就已经不咋地够了,如果再低,以后再下墓估计都没人愿意带他了。
但他憋了一会之后还是没忍不住怼了回去:“你凭什么觉得沈桓九会忠与你?他发誓效忠的人是他所在的国家的君王,是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爱戴黎民守护百姓的君王。而不是一个眼里面没有国家没有百姓只想着长生不老被yù念蒙了双眼善恶不分的魔鬼。沈湛永远不会效忠你这样的人。你想杀了他,现在还想让他效忠你,你脑袋没毛病吧!”
叶南开始有点懂得那种自己的男朋友老是被别人觊觎的感受了,特别是现在觊觎他男朋友的显然觊觎的方式还不太正常。
陛下被叶南这番话说得面色陡然下沉,他yīn着脸,身上的气场猛然爆发出来,那股帝王之气着实让叶南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大胆!”陛下狭长的眼睛如鹰一般锐利的盯像叶南:“你叫他沈湛?”
叶南没想到陛下的关注点竟然在这上面。他顿了顿,心里突然想这陛下对沈桓九这番态度,再加上刚认识沈桓九那会那货可是时不时就把陛下挂在了嘴上,这两人之qíng该不会再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qíng纠纷吧……
这么一想叶南心里顿时就膈应的要死。连带着面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事实上,这一点上叶南的确是误会了这位陛下。这陛下名唤斫瑛,是战国时期最大的王朝明国的第三代帝王。
他即位时还是个十二三岁半大不大的孩子。他是上一任天子一脉单传的皇子。要说作为一个王朝的皇帝,上一任皇帝不该只有一个孩子才对。可实际上这斫瑛的父皇喜男色,还不到而立之年,边早早没了姓名,就连着龙椅也都还没捂热就jiāo给了斫瑛。
斫瑛其他的都记得不清,只有两点,从他坐上那龙椅的一刻起就死死印在了他的心底。一定要长命,否则自己的江山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一定不能喜欢男色,他那短命的父皇就是死在了男人的chuáng上,成了全国上下的笑柄。
而这两种qíng感不知道何时起在斫瑛的心底就开始起了变化,慢慢变得极端起来,原本只是痛恶男色,可随着年龄渐大加之心智的成熟,滔天的权利和皇位的舒适让他迷了眼,那种对男色的痛恶慢慢变成了对人命轻渎。
在斫瑛眼里,唯有自己是天,而且他人紧紧只是供他玩捏的玩物而已,甚至不如尘土甚至一如粪便。
木之如此,沈桓九亦是如此。
而现如今,自己曾经都要礼让三分防着怕着哄着的玩物竟然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庶民拿捏在了手心中,斫瑛怎能不气怎能不恨。
他刚刚同叶南说得轻松,可那沈桓九是谁,到底是有通天本事的奇异之士,他虽贵为真龙天子却还是低他一等。
这样的qíng况凭斫瑛那股子唯我独尊的气势哪能不气,如果可能他恨不得将沈桓九杀之泄愤、挫骨扬灰。
可他不行,一千年了,谁都没有办法杀死沈桓九,而他想要重新统一天下还得借着沈桓九的本事。所以他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吞,去和沈桓九言和。
这其中,叶南就是重要的一环了。
他一边恶心于沈桓九与叶南之间的关系,一方便又想通过拿捏叶南来重新控制沈桓九为他做事。
“叶南。”斫瑛缓了缓语气,却太高了姿态,用一种施舍的语气朝他说道:“不如与孤做一笔jiāo易如何?”
叶南依旧没说话,越来越多的触手显然已经表明了这位陛下的态度。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再分心恐怕就要被这触手伤着了。
而一旁懵梨的qíng况显然也不太好,叶南之所以能这么轻松,说到底还是懵梨在一边出了大力护着他。可时间一旦拖得久了,叶南也不知道懵梨还能坚持多久。
他迟疑了一会,心里已经开始算计答应或不答应的利弊。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不如你先说说,是什么jiāo易?”
斫瑛冷笑一声:“怎么,想要拖延时间?可惜,桓九此刻怕是来不了了。孤倒是也想看看,凭你们这两人之力还能撑到多久。”
叶南一听心里微微有些急了,他听说过这位陛下的手段,他会对沈桓九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叶南还在考虑,手上砍断彼岸花触角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斫瑛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懵梨飞身砍断又一条意图袭击他们的彼岸花触手,然后拉着叶南的手开始往后躲去。彼岸花的触手像是砍不玩一样,他们也知道再继续下去也是白用功,于是已经打算后退了。
可斫瑛哪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段,后变得河面上竟也慢慢生出了一朵朵彼岸花,这下前后夹击算是彻底把他们的路给堵住了。
“怎么样。”斫瑛依旧是那副语气,他道:“孤现在还耐着xing子与你谈话。你应该听说过孤的脾气。你若是答应,孤现在就可以放你过来,你若是不答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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