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您走错蜗壳了_落樱沾墨【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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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光掠影在他眼前飞快逝去,有大河流域的重重血光,夏氏一族贪婪的双眼,无qíng割在身上的刀锋冷刃,各色神子天君的沉默,亦有陆英愤怒的训斥,神农氏族悲悯的跪拜,最后,这些过往种种如流光,转瞬消失在深沉徜徉的水色大海之中。

  他仿佛骤然清醒,猛地看向潭边的云吞,银丝瞬间缠起受伤无力的云吞,将他像蚕茧一般裹了起来,被带到他的面前。

  云吞像是被丢进了油锅煎炸一翻,浑身发疼,他qiáng撑着,望着一身墨色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开始后悔了,早知如此,应该让他生生疼死,也不该用锁魂诀的。

  “……涟铮?”云吞低低的唤。

  男人眯起眼,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沉沉深深的望着他,脸上的表qíng狰狞,眉心绽出紫光的地方缓缓淌出一滴猩红的血。

  “涟铮。”男人低声一字一字念出这个名字,心中生起滔天怒意,他嗤嗤笑起来,“你这么喜欢他吗。”

  云吞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喃喃道,“对不起……”

  男人猛地目光一凛,抬手按在云吞的喉上,顷刻之间让他没了声音。

  他漆黑的眸子打量了一下láng狈的小孩。

  云吞浑身被瀑布的水打湿,额上满是汗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鬓旁,将他衬得清瘦脆弱。

  “你后悔了?”苍帝手中幻化莫测的银丝浮动,一缕一缕钻入云吞的发间,冰凉的贴着他的领口潜进云吞里衣中,顺着皙白的蝴蝶骨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游走。

  云吞怔怔看着男人,从dòng口落下来的天光映的他满头墨发氲着涟涟惑人的紫光,他先是楞了片刻,然后似乎终于发觉了出来,疑惑、忐忑、隐隐的喜悦漫上云吞眼中,他张口唤道,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云吞有些着急,挣扎起来。

  苍帝垂眼望着这清瘦的小孩,看着他仓皇的表qíng,挣扎yù逃的动作,苍帝脸色yīn沉的可怕,qiáng烈的妒意充斥他的胸口,他从未感觉到心中妒火这般炽热,比蚀骨毒还浓烈,炙烤着他周身,他沉声说,声音回dàng在dòng府之中。

  “我即念着你唤我涟铮,又恨你这般唤我,你算个什么,能让本帝君这般为你辗转。”

  云吞挣扎的动作一停,为他最后的话伤心起来,是啊,他算个什么,德行不足两百年的小妖,怎么敢在这尊大神面前造次,他愈想愈伤心,鼻子酸的恐要掉出泪来。

  不管眼前的这个是涟铮,还是苍歧,他都不想再管了,他觉得自己蠢的像鹌鹑一样,傻了吧唧的还担忧着锁魂诀会不会伤到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苍帝可否恢复了,云吞骤然痛恨起自己过分多的qíng感,学不会他爹爹对世人的淡漠与疏离。

  他无声的说——放我走,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苍帝眉间渍出星火燎原的yīn郁,他抬手一挥,只听绸纱撕裂,云吞被银丝裹着,重重丢上了冒着寒烟的冰霜榻上。

  苍帝眼神直勾勾的,低声说,“既然你招了我,不管涟铮也好,苍歧也罢,今生都别想离开本帝君半步。”

  说罢,他满是嫉妒的低头啃上云吞luǒ露的肩头。

  云吞浑身一凉,被覆盖上一具温热的身躯,他惊慌失措,望着散在眼前的墨紫色长发,启唇,无声说着,不要,为什么要这样。

  他虽未经人事,但许多事明白的早,肌肤之亲不该是这样的,而是像他爹爹与父亲一样,最起码是相爱的,而不是这么,就这么……云吞轻哼一声,感觉身子被劈开,钻进了什么,qiáng行撑着他去接纳他从心底不愿意的东西。

  他惶恐至极,瞪大眼睛,奋力挣扎起来,双手胡乱的抓着,攥住一把冰凉带着清冽药香的墨发,绷紧了双腿。

  苍帝拧眉,额上满是汗水,眉心宛如朱砂的猩红将俊美分明的脸庞衬的艳如chūn色,沉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迫切。

  他唇瓣游遍云吞全身,最后贴在他耳旁吐息,喑哑诱惑,“小蜗牛,你是我的。”

  说罢,腰身猛地一沉。

  那一刻,云吞恍如被生生撕裂,他抓紧手里的头发,低头咬住近在眼前的肩膀,被蛮横占有,被qiáng迫臣服,云吞张开嘴,发出无声的疼痛声,浑身剧烈的颤抖,眼角终于落下眼泪。

  海面上生起猛烈的狂风,将天空yīn沉沉的云翳chuī散开来,露出澄净无边的天空,明明是已到了huáng昏,骄阳却仿佛一瞬间炽热了起来,金光四she冲破黑暗,无端将昏昏yù近的夜晚chuī散,明亮的恍若晨上骄阳刚刚跃上海面。

  紫坤小楼里,陆英正低头写着冗杂的药方,墨色的笔尖下,鎏金般的夕阳照进窗户,映着那一张墨色小楷熠熠生光。

  他疑惑的搁下了笔走出了楼外。

  竹林里,温缘抱着自己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呆呆看着满地本应在初chūn盛开的鹅huáng色君迎糙正吐露花蕊,幽幽绽放,问一旁的大白狐狸,“现在四夏末了,为什么会开?”

  大白狐狸澄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常,扭过头把下巴搁在温缘的脑袋上,用爪子扒拉着温缘的裤脚,显得有些躁动,他勾起尾巴尖蹭着温缘的小屁股,难耐的缠住那条比他小了多少倍的尾巴。

  这突如起来的chūn意撩得笕忧仙岛上的万物生机勃勃。

  陆英赶到海底dòng府时,却发觉dòng中被落了决,让他根本无法进去。

  正当他yù闯入时,一声沉静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退下。

  陆英皱了皱眉,迟疑的说,“帝君,您……”

  他没您出来什么,将心底的疑惑按压下去,朝看不见的虚空处恭敬行了礼,“臣来寻臣的小徒儿,云吞已打扰帝君良久,该是离开了。”

  他说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海水流过的声音。

  海底dòng府中,寒烟泠泠,苍歧赤着上身将蜷缩在怀里的小孩紧紧抱着,低头在他白皙的肩头细碎的落吻,留恋不舍,上瘾般执着、占有,为怀里的小东西痴迷着。

  他的神qíng不再若过去一般淡然自若,无yù无求,每每垂眉低眼,便莫名醋意大发,妒意横生,苍帝暗暗不平的想,不管是涟铮还是苍歧,都是他罢了,为何这小东西不是都喜欢呢。

  他老人家活了上万年没谈过恋爱,可话本小说也看过,凡世间的痴男怨女不都常说,爱则爱全部,不管是落魄的他,富有的他,盛年的他,垂暮的他,爱便全爱了。

  他低头抚摸云吞光滑的背脊,挺翘的小屁股,轻轻拍着他后背,想,可为何好的他坏的他,这小东西就要分得这么清,哪个爱哪个不爱了。

  苍歧知晓自己这醋的很蛮横没理由,可他那万年盛装十万山河,却难得一动的灵芝心突然之间就这么狭窄了。

  此时此刻,若是云吞醒着,定然能在他脸上望见涟铮的狂傲和不满足,也能瞧见苍歧的温柔与冷静,不管他是谁,能让怀里的小孩永远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苍帝的神思在天外游走一翻,最后深深落在云吞紧闭的双眸前,沉声对dòng府外的陆英故作慢吞,道,“他~不~会~离~开~这~里~”

  说完,他抬起云吞的头,覆上唇瓣,将修为源源不断毫不心疼的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苍歧的xing格正面来看:善良,温和,无争,xingqíng寡淡。反面来看是,退让,隐忍,忧郁,牺牲。正面大于反面。

  涟铮的xing格正面来看是,张扬,骄傲,不屈,炽热。反面来看是,自负,狂妄,狠厉。反面大于正面。

  他们以为锁魂诀是封锁其中一只魂魄,但其实是融合,后续会再说。

  然后,别怀疑,qiáng上定然会成为帝君老人家在丈母蜗面前过不去的坎。

  第34章 后悔去吧

  仙糙qíng动, 扰的人间又一chūn色。

  海底dòng府的帝君老人家犹然不自知,低头细吻怀里的小东西。

  小蜗牛的肌肤细滑白嫩, 跟一块刚出炉的嫩豆腐,弹弹软软, 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让人闻之心神大动。

  他的腰很窄,只手可握,因为不常练武,从脚趾到头发丝都jīng致柔软无比,丝毫不见一丝粗糙。

  苍歧没见过这样光滑的身子,一见便见了个蜗中上品, 感慨之余, 庆幸良多。

  他的吻零星落在肩头, 然后顺着脊背往下, 苍歧的目光暗了暗,云吞的后背上有一道横贯肩头至腰间的伤疤, 这道疤年月久远, 周围淡淡粉色,与肌肤生在一起, 使得这清瘦的小东西多了几分可见犹怜的病弱。

  这道疤是被恶咒击中留下的,苍歧猜想应当是小蜗牛幼年时受的伤, 以至于jīng元缺守,修为浅薄,虽灵智开的早, 但底子不好,不是跟修炼成仙的好苗苗。

  但云吞是否成仙与他而言并无两样,苍歧自是不管他是个小蜗牛妖也好,上仙也罢,只要是他的,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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