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_天衣有风【完结+番外】(151)

阅读记录

  这片刻功夫,对少年而言已经足够,他踏出门外,守候在门边的侍卫便迅速包围上来,当前两人迎上花错,登时刀剑jiāo击之声破空传开。

  剩下的一半侍卫也在下一瞬间迅速聚集过来,极有章法地从各个不同方向和角度攻击花错,这些人的武艺虽然及不上花错那么高明,可是难得他们配合有度,且凶猛狠戾悍不畏死,将花错生生困在门口,一步都前进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走向马车。

  少年没有理会花错,对于身后激烈的jiāo战,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他好像习以为常,只自顾自上了车,命剩下另一半留守原地的侍卫与他先行离开。

  纵然被那么多人包围着,楚玉从屋子里遥遥看去,却禁不住产生一种错觉:那少年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

  一直看着那少年上车走了,门口花错还在于那些侍卫缠斗,眼见着门口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楚玉忍不住低下头,小声问观沧海:“你不阻止他?”这么打下去不太好吧?

  观沧海懒散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倘若死在我家,我还得费神叫人埋尸,不如就此分开他们。”

  他话音未落,手上鱼竿便闪电般地点了出去,楚玉只听见一连串几乎叠在一起的脆响在刀剑声中响起来,紧接着门口几乎缠斗成一团的几人快速散开。

  少年的侍卫后退了几步,形成合围之势包着花错,他们身上都带着不轻的伤,血迹在衣衫上洇开,而花错身上的伤势比他们更重,他虽然剑术长进,可是这群侍卫并不是普通的武者,个个都拥有一流的身手,竟然将他给bī迫到了这个境地。

  看清楚花错的伤势,楚玉心中微动,对那少年的武装配置又提高了一层评价。

  观沧海语气平淡地道:“花错,你回来。”

  花错全身都在往下滴着血,衣衫几乎完全被染红,可是他眼中的杀意却异常的明亮,语气也是毫不动摇的坚决:“不。”

  观沧海冷冷一笑,道:“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命令你,你若是不肯听从,今天便索xing死在这里好了。”

  之前在楚玉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平和亲切的观沧海,此刻终于展现出了他骨子里的qiáng硬冷酷,他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屋内屋外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qiáng大压力。

  这是一种无以伦比的威势,与容止jīng神上的qiáng大不同,这是不逊于容止的,另外一个层面上的可怖qiáng大。

  观沧海不带感qíng地道:“假如你始终如此冲动莽撞,只怕还未再见容止,便不知死在什么人手上。与其放任你自寻死路,不如我在此了结了你的xing命。”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可花错却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可以听出来,观沧海不是在开玩笑,倘若他不愿听从,只怕真的会被他立即杀死。

  而这个时候,花错方才被那少年激得发热的脑袋也渐渐冷静下来,那少年并不是真的容止,他根本不须如此在意,退一步来说,即便他想杀那少年,也不必如此明着来,暗杀手段用上一二便好。

  心qíng一松,身上的伤随即产生了效果,花错眼前一黑昏迷倒地。

  观沧海轻描淡写地打发走少年的侍卫,再叫人来处理花错身上的伤,好不容易得闲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楚玉和观沧海坐在花园边上的凉亭中,两人面前摆放着点心水酒。此时观沧海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但方才的印象还残留在脑海中,让楚玉说话时,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观沧海,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观沧海微微一笑,拿了杯酒在手上,却不沾唇,好一会儿才道:“我曾对某人做出承诺,不对任何人透露其身份,故而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楚玉一听不由沮丧:“什么都不能说?”

  “自然。”顿了一下,观沧海忽然神秘地对楚玉笑了笑,“可是,我不能说,你却未必不能看啊……只要你不介意继续扮作我的侍女。”

  那笑容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一下子便将楚玉方才在脑海中建立起的充满威势的印象打破,不由跟着笑出来:“当然不介意。”

  下一次那少年来访时,只有楚玉一人跟在观沧海身边,花错因为伤势太重,不得不卧chuáng养伤。那少年照样是与观沧海花花糙糙山山水水的猜谜,可是这一回,那少年jiāo谈完毕站起来,却没有立即离开,他抬手指向楚玉,问观沧海道:“这侍女我瞧着很合眼缘,居士能否将她送给我?”

  料不到竟然毫无预警地扯到自己身上,楚玉愣住了。

  第231章 不安全之地

  楚玉原本是低垂着眉眼,安安分分扮作侍女的,可听见少年的话,她禁不住震惊地抬眼,望向那少年,只见少年眼中是一片淡漠,没有什么特异的qíng绪。

  镇定一下qíng绪,她的目光带着惊异疑虑,下意识地投往观沧海。

  那少年,会否发现了什么?

  楚玉并不认为,那少年是真的看上了她,以少年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可以推断其拥有极高的地位,什么女人没见过,想要什么样的绝色得不到?

  她虽然比不上容止那样聪明绝顶,但是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虽然可称得上清雅美丽,却并不足以让少年这样的人动心,甚至拉下面子开口问观沧海索取。

  但是楚玉现在也不能开口拒绝,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侍女,去留都是应该由观沧海决定的,倘若这个时候为了避免被要走,而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不光是断绝了今后光明正大旁听的机会,也是在扯观沧海的后腿。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身份,但楚玉觉得若是让他知道观沧海帮外人来窥探其身份,总是有些不好。

  莽撞的失误,有花错一个便足够了。

  当然,楚玉也相信,观沧海定会毫不迟疑地拒绝少年的要求。

  下一刻,楚玉感到自己腰间一紧,随即被一股力量拉倒,倒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清淡的糙药香气迅速地包拢住她,让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楚玉微微睁大双眼,只听见头顶上传来慡朗的笑声:“承蒙你看重,可是这侍女是我极为心爱的,实在不便相让呢,你若是不弃,我这儿还有不少美貌侍女,你尽管挑选便是。”

  楚玉实在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是应该甩观沧海一巴掌,骂声“流氓”后站起来,还是应该配合观沧海的说辞嘤咛一声“公子,有外人在”,前者她实力不够后者她脸皮不够,犹豫了半秒,楚玉选择了折衷的办法,稍稍转身,她假装害羞将脸完全埋入观沧海怀里,以免那少年看出她神qíng不对。

  少年有些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问道:“真的不能通融?”

  观沧海单手抱着楚玉,他的手臂很稳很有力,将楚玉的身体圈在他怀中挣脱不得,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楚玉的头发,微笑道:“还请恕罪,唯独这个,我不能给你。”

  少年嘴角一翘,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楚玉背对着少年,看不到他的表qíng,担忧他还有什么后招,过了一会儿,她听见脚步往外走的声音,再接着是马车车轮声和整齐一致的脚步声远去。

  听着少年坐车与他的随从远去,楚玉这才放下心,她翻了翻白眼,出声道:“喂,观沧海,人都已经走了,你还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下一刻,楚玉便感到腰上一松,她双手在观沧海肩上扶了一下,几乎是跳着离开他的怀抱。虽然知道观沧海是为了做戏给那少年看,但太过亲密的接触还是让她有些窘迫。

  方才她几乎是整个人躺在观沧海怀里,身体紧贴着他的没多少fèng隙,稳定的热力透过衣衫传递过来,与容止单薄的温凉不同,这是一种让人放心的温度,qiáng大宽厚宛如山岳。

  站稳之后,楚玉忍不住瞪了一眼观沧海,看见他眼上蒙着的锦缎,才想起来他其实看不到,观沧海的行动太像一个正常人了,以至于她常常会忘记,他其实是个瞎子。

  观沧海淡淡一笑,又随意地拿起身旁的酒壶,自斟自饮。

  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让楚玉抛开了窘迫与慌乱:不过是抱一下,这也是为了表演bī真,让那少年知难而退,观沧海已经放开她,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这么一想,楚玉心中也跟着释然。

  今天来此的目的已了,楚玉向观沧海告辞。

  观沧海家和她的楚园虽然两家相邻,但想要自回自家,却还要先从观沧海见客的屋子里出来走一大段路到门口,再转弯走上一程,才抵达家门。楚玉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建议观沧海在两家间隔的高墙那里开一道门方便直接来去,忽然她听到脑后传来异样风声,还没等她有所警觉,脑后的痛楚便将她卷入黑暗之中。

  ……

  被绑架了。

  再度醒过来时,楚玉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有了这个认知。好在她也算是有过被绑架经验,如今再度面临,勉qiáng能临危不乱,观察周围的qíng形。

  楚玉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脑,慢慢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

  这是一间装饰清简的卧房,房间里除了chuáng之外,便是梳妆的镜台,以及屏风木架,屋内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人,她身上也没有绳索铁链等任何束缚的物件,对方将她带来,好像就这样把她扔在chuáng上便不理会了。

  对方要么是太轻忽,要么是对他们的防范能力有足够的自信。

  仔细回忆一下昏迷前的qíng形,楚玉已经能大致猜出来绑架自己的是什么人,没一会儿,斜对面的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人证实了她的猜测。

  正是那问观沧海索要她不成的少年。

  楚玉很容易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那少年假装离开,却只是离开观沧海的视线,随后令人埋伏在她出门必经的路上守着,将她打晕绑来此处。

  观沧海家的宅院虽大,人手却不多,更没有多少保卫力量,观沧海本身实力qiáng大不需要保护,这并不意味着,他家中是完全安全的,正相反,观沧海看不到的地方,谁都能侵入,谁都能任意妄为。

  楚玉正是忽视了这一点,她因观沧海不会伤害她,便下意识地将观沧海家中也视作安全的,身边没带上保护的人,才落得如此境地。

  默默在心中反省自己的失误,楚玉镇定地盯着少年,等着他开口。

  既然对方不杀她,反将她带走,那么必定是有所图谋,她且看这少年要做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天衣有风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