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的目光从他欢喜的小脸上移到宋疾黝黑的脸上。
宋疾被他的眼神弄得一个哆嗦,连忙行了礼,不等褚珩张口,跑了。
“他怎么走了?”白软疑惑。
“你有喂他吃葡萄?”褚珩的关注点却在这上面,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心里明明白白的有点吃gān醋。
白软点头,“喂了几颗。”拉着褚珩坐在了凉榻上,看到紫檀小几上的刀,“诶,他刀落在这了。”
褚珩忍着追出去踹宋疾两脚的冲动,看向那刀,想到有可能是宋疾要用这刀杀白软,就觉得实在碍眼。
他将刀拿过来,丢在了一旁,道,“没事,改日本王亲自给他。”
“嗯。”白软应着,忽而恍然,再看褚珩的神色,更确定,他这是因那个宋疾把葡萄吃了不高兴呢,好笑的看着他,道,“阿珩别气,葡萄多得是,你若想吃,跟我去凌烟阁。”说完不等褚珩回答,接着道,“那串葡萄好像是酸的,所以不吃也罢,我们要吃就吃甜的。”
褚珩看着他那喜滋滋的小样,心里又惆怅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靖王:每日一惆怅
阿软:日常喜滋滋
第20章
翌日,书房。
褚珩坐在凉榻上拿着那短刀看,护卫上前汇报,道:“王爷,宋将军到了。”
“嗯。”褚珩放下短刀,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
宋疾进屋,行了礼,道,“末将参见王爷。”
“你我之间无需行这般礼数。”褚珩说着指了指凉榻,“坐吧。”
宋疾坐在了凉榻上,他的目光扫过了紫檀小几上的短刀,估摸着王爷大概是还他短刀亦或者商量如何处置凌烟阁那小细作,这么思想着就暗搓搓的期待又开心。
“宋疾。”褚珩再沉默了有顷后,开了口。
“王爷,有什么吩咐你说。”宋疾应着挺了挺脊背。
褚珩看了他一眼,拿起紫檀小几上的短刀,沉声道:“这刀……倒是个不错的宝贝。”
“不瞒王爷说,这是当年我们在边关征战时,无意间得到的宝刀,削铁如泥,且不生锈,这么多年我多用来防身,当然若是用它杀人绝不在话下,一刀毙命。”宋疾坐在那说着,语调带点儿兴奋。
褚珩却没什么太大表qíng,口气也淡淡,“是嘛。”略微顿了顿,拔刀出鞘,指尖轻轻摸了摸刀刃,顿时有血流出。
“王爷!”宋疾猛地站起身,有些怔的看着褚珩。
伺候的丫鬟们慌忙拿了止血的药膏上前,褚珩抬手示意,道:“无碍。”说着轻抹指尖看向宋疾,问,“你说,这样锋利的刀若是真用来杀凌烟阁……”
“绝对一刀就能解决!”宋疾抢话道。
褚珩眸色沉了沉,“那依宋将军之见,若是真这样,本王当如何向皇帝jiāo代?”
“jiāo代?”宋疾哼一声,“根本不需jiāo代!不过是一个小细作而已,谎称得了顽疾,京城那位也不会跑来王爷你的地盘确定是他杀亦或者其他。”
“若他真追究呢?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褚珩慢声道。
宋疾拍案愤激,道:“那就杀上京!褚铎可恨!可恶!夺了你……”
“宋疾……”褚珩及时打断他,示意他不要过分犯忌。
宋疾收了声,抿了下唇,压低声音道:“王爷,你若觉得为难,凌烟阁那小白脸就jiāo给我来处理,你放心,我绝对给你办的悄无声息gān净利索。”
话音落地,褚珩手上的刀跟着咣当掉落在地上,吓的宋疾禁不住一哆嗦,因褚珩周遭的气息都有点冷。
褚珩挑了一侧眉,弯腰捡起刀,将刀身入鞘,递到了宋疾手边,宋疾双手接过刀,木愣愣的看着褚珩,心里想的是,给完刀,接着便是吩咐他行事了。
可褚珩并没有出声,吩咐丫鬟备了些水果。
“暑天,吃块冰镇西瓜解解暑。”褚珩道。
宋疾应着,拿了块冰西瓜吃,两块西瓜吃下肚,见褚珩不吃,便疑惑道:“王爷怎么不吃?”
“本王不热,反而觉得有点儿冷。”褚珩淡淡说道。
是的,只要想到凌烟阁的那小细作真的死在刀刃下,就浑身觉得发冷。
那白玉雕的粉团捏的小东西,他可是真有些下不去手。
“冷?”宋疾满腹疑问,眼睛扫了扫这屋子,虽然放了四个冰鉴,但还未到冷的地步吧,况且,进入了三伏天,莫说四个冰鉴,就是五个六个也是不会冷的啊,心里做着思考,嘴上问道:“王爷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褚珩道:“那倒没有,本王好的很,只是……”说着停顿了两息时间,“心里有点不舒服。”
正在吃瓜的宋疾抬眼,“王爷心里有何不舒服的,告知末将,看看末将能不能为你排忧解难。”
“好啊。”褚珩看向他,一字一句,“宋疾,本王若是说,不许你动凌烟阁那位一下,你当如何?”
正吃瓜吃的带劲的宋疾,当下被瓜给噎住了,脸红脖子粗的咳嗽了一会,等缓过神来,一张黝黑的脸上全然带了不敢置信,愣愣道:“王爷,说什么?”
褚珩重复道:“本王不许你动白软一下。”他看着宋疾,“他虽是皇帝安cha在我身边的细作,可终究做了我的王妃,再者这么多天他也并未加害于我,想来,只是皇帝想在我身边放个眼线盯着我而已,故,白软罪不至死。”
听了此番话,宋疾更是怔愣的说不出话来,王爷何时这般袒护人过?而且还是个外人!是个细作!
这还了得,他心中大骇不浅,只觉得白软是个会勾引人的狐狸jīng!
宋疾的心里恨恨不平,他把没吃完的半块西瓜放在小几上,皱了皱眉,踌躇着开口,“王爷所言不差,可是……王爷,细作就是细作,即便他并未作出伤害你的事qíng,但谁也不敢保证日后会不会做,毕竟他是为他人效力,就他那张脸,看着一点心机没有,实在颇有城府,他肯定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加害于王爷你的事qíng……”
“你可有证据?”某个时刻,褚珩问道。
这问题问的宋疾一顿,支吾道:“末将虽、尚无证据,不过……他绝对、他定然是没安什么好心……一个细作身份,装的跟真爱慕王爷似得……总之,王爷切勿被美色迷惑!”
“本王是问你有没有证据,你哪里来这么多话?”褚珩口气凉凉。
宋疾被他的话弄得一哆嗦,气焰也小了下来,回道:“末将,并无证据。”
“既然无凭无据,就不要妄自下结论,尤其是事关生死的事qíng。”褚珩声音淡淡,却不失威严。
宋疾稳了稳心神,“王爷说的是。”但心有不甘,又大着胆子道:“那我们就等他自个露出狐狸尾巴来,到时候将他……”
话未说完,褚珩一个淡淡的眼神看去,宋疾收了声,话题一转,“末将还有点事,就不叨扰王爷了。”
“既然这样,宋将军请自便,本王就不送了。”
“不用送不用送。”宋疾说着没敢再抬头,起身快步走了。
——
凌烟阁,屋子里。
刚睡醒的白软躺在凉塌上睡眼惺忪的望着房顶,眨眨眼睛,翻个身,挠了挠屁股,继续困顿顿的发呆。
冬容她们进了屋,换了新的冰鉴,白软翻个身骨碌坐起来,“冬容。”
“王妃有何吩咐。”
“能给我块冰吗?”白软问,以前在山里的时候,白城时常弄来很多冰块解暑,那时他最喜欢的就是嚼冰块了。
冬容不知何意,但还是遵照吩咐,弄了些gān净的冰块放在了小几上。
白软乐歪歪的坐在那,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凉凉慡慡,立时叫他高兴的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在意两个丫鬟,抱着那些冰块,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还不忘招呼小山雀,也不忘对冬容她们说道:“留些个冰块,你们也回屋去吃,解暑的很。”
冬容她们谢过,行了礼退下了。
一碗冰下肚,白软满足的在榻上滚了两圈,脑袋埋进软枕里,脚丫还抖了抖,是个满足的小模样。
不多时,他又睡着了,太阳西斜,屋里笼上一层金huáng色的光晕。
白软是被尿憋醒的,骨碌爬起来就往茅房跑,等解决完尿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若是尿了裤子,还不得让阿珩嫌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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