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褚珩去了石砡的木屋里,可是白城并未在,连石砡也不在。
白软没辙,只能让褚珩在木屋里等着,他寻着气味去找了,在老梧桐树下找到了正在喝酒吃ròu的白城。
见他来了,白城要笑不笑的看着这只傻乎乎的白软。
白软走到白城面前,拽拽他的衣袖,小小声的说,“阿城,我家娘子来谢谢你了。”
白城将手上一块ròu送到他嘴边,白软咽了口口水,忍着馋,“阿软不吃。”又拽拽白城,“阿城,我家娘子来了,你莫不是要以礼相待的呀?”
白城笑,道,“小阿软你从人类那学来不少东西呀。”
白软笑,露出超级无敌极度乖巧的表qíng来,“阿城,我家娘子要谢谢你,你去不去见他呀。”
白城浅浅一笑,“小阿软,告诉你家娘子,无需说谢。”他说着又送到白软嘴边一块ròu。
白软这下没忍住,张嘴吃了,笑眯眯道,“真好吃。”
吃完又露出超级无敌极度馋的小模样来,逗得白城哈哈大笑。
白软也跟着傻乎乎的笑,“阿城,既然如此,那我走了。”说着圆乎水润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个ròu。
“木屋锅里有给你们留的。”一直在一旁未说话的石砡开了口。
白软几乎口水要滴下来,“谢谢阿石。”
说罢屁颠颠去了木屋那。
“这就是你没去王府前住的地方?”褚珩好奇的问。
白软抱着ròu边吃边点头,还不忘撕下来一块好ròu送到褚珩嘴边。
褚珩张嘴含住那ròu,还不忘轻啄了下白软油腻腻的小手。
白软一脸享受,伸出另一只手也让褚珩啄。
两人坐在木屋门口的石凳上,望着这一山美景,吃着这野味。
“阿珩。”白软忽然说,“以后,等阿软变成人,我们就来这样漂亮的山林里,盖一座房子,然后天天像这样生活,好不好?”
他脸上带着明晃晃的认真,叫褚珩心头一颤。
忍不住将白软抱入怀里,让他坐在自个腿上,问,“你知道如何变成人?”
白软摇头,“不过,阿城说等他杀了那个坏皇帝就告诉我。”
褚珩微蹙眉,禁不住问,“你那朋友为何要杀褚铎?”
“褚铎是谁?”白软吃的嘴边油腻腻,眸子全是个茫然。
“就是那坏皇帝。”褚珩说着轻柔的给他擦了擦嘴巴。
白软将最后一口ròu送到褚珩嘴里,嘬着手指头,“其实阿软也不知道的,只知道阿城寻了好几百年了。反正那人很坏的。”
褚珩没说话,这次火灾烧死诸王,已足以证明,褚铎不是善类。
褚珩闭了闭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碍到自个利益时,谁还顾念手足之qíng?
褚铎算的一手好计谋,却不知,褚珩知道他有一把宝剑,任何危险境况下,皆都护他周全,保他xing命。
可自个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护身,却没被这烈火烧死,实在是让褚珩心里讶异不浅。
同样讶异的还有白城,他指腹轻轻摸着酒杯,心里万分想不通,在漫天大火中,褚珩居然豪发无损,要知道褚珩只是个凡人,那样的火势下,莫说是身上的衣物,就是头发也未曾有半点儿烧焦的地方。
白城怀着满腹疑问,到底是为何呢?
他猜不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褚珩的真身一定不是人。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石砡往他空掉的酒杯里斟酒。
白城回过神来,浅酌一杯,不作答。
石砡也习惯了他这等xing子,自酌一杯,又道,“靖王与阿软如此相爱,倒真是叫人羡慕。”
白城眉眼间神qíng淡淡,“你若寂寞了,大可下山去,珩阳城内不少声色场所。”
石砡回以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只兀自喝酒。
白城将酒饮尽,面色深沉,思忖片刻,又消失不见。
褚铎虽有赤狐剑护身,但也被大火灼伤,吸了不少烟雾,此刻在寝宫里咳嗽带喘,好不讽刺。
白城不喜趁人之危,但他要将父亲之骨铸造的赤狐剑拿回。
父亲用命铸造的剑可不是来救这种杀手足之人的。
吃饱的白软,拉着褚珩去了他睡觉的地方,褚珩到了那,看到那用枯糙堆成的窝,简陋无比,不免心疼起来,捧住他的小脸亲了亲,“过去几十年间都是睡在这样的地方?”
白软浑然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好,小脸上噙着笑,软糯道,“是呀,阿珩,快,你与我一起躺躺。”又道,“当然,是比不得王府里的chuáng铺舒服的,但也不差的。”
他说着将那些糙整理了一下,拉着褚珩坐下,往糙垛上一躺,许是四脚shòu的本能,乐的抱住褚珩,露出尾巴和耳朵,在糙垛上闹了起来。
一双白净的小手在褚珩身上摸摸这碰碰那,褚珩惬意的靠在糙垛上,满脸宠溺由着他闹。
第46章
此次变故, 褚珩全然的没料到,好在有他家小妖怪,若不然真不知自个今日什么光景。
京都传来消息, 各封地的其他王, 无一存活;褚珩坐在望月dòng门口,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qíng有些酸涩。
“阿珩, 你不睡觉, 坐在这gān什么呀?”白软困倦倦的从dòng里走了出来, 揉着眼睛,全是个没睡醒的模样。
他走到褚珩跟前,很自然的坐到他腿上, 将脸蛋贴在褚珩胸前,浅浅打了个哈欠。
褚珩拥住他,问,“怎么醒了?”
白软撅撅嘴巴, 抬头,明亮好看的眸子看着褚珩的下巴,“阿珩不在, 阿软哪里睡得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沁出水来,再看那软乎乎的脸蛋,瞧着让人心头一软。
“若困了, 就在我怀里睡。”褚珩说着伸手给他将睡乱的头发顺了顺。
白软抿抿唇,圆不溜秋的眼睛眨了眨,“可阿软虽然困,但是睡不着了。”直起身子来,看着褚珩,“阿珩,阿软陪你一起看月亮好不好?”
褚珩浅笑,“好。”
白软换了个姿势,坐在褚珩腿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以前没下山的时候,我和阿雀时常坐在这里看月亮数星星。”
褚珩跟着抬头,“在这里看月亮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阿软觉得,只要跟阿珩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白软说这话时,脸蛋红扑扑,一双猫儿眼滴溜溜的瞄着褚珩。
褚珩给他说的露了笑,他目光深沉的盯着面前嘴巴抹蜜的小妖怪,忍不住亲了亲他。
可一口哪里够?白软撅起嘴巴来讨吻。
“还要亲?”褚珩憋着笑问。
白软点头,“自然是要亲的呀,你们人类说完这等甜言蜜语,不都是抱在一起亲的嘴巴通红方才罢休吗?”
褚珩捏了下他的脸,“想学人谈qíng说爱,不要去青楼那种地方学。”
白软懵懂道,“那该去哪儿?那里可全是小娘子相公。”忽而想到什么,道,“阿雀常常去天桥底下听说书的,还有戏园子唱戏也能听到,那,阿珩,日后,你带着阿软去这些地方好不好?”
“好。”褚珩抱紧了他,有点好奇,“怎就如此好学了?”
问到此,白软唇边漾起可爱的笑意来,晃着脚丫道,“阿城答应阿软了,这次回来就告诉我如何变成人;阿软想着,变成人的话,一定要尽快的像个人,故而,是要多学多看的。”
听了这话,褚珩心头不知为何升起一股酸涩来,又有些拒绝掺杂在里头,叫他不知该是个什么态度。
白软生来便是一只狐妖,有长长久久的生命,若是不入红尘,潜心修炼,即可得道成仙。
可偏偏为了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凡人,放弃修炼,一心要做人。
是该为得此痴qíng小妖而欢喜?还是想到他放弃修为成人而可惜?
褚珩不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想要和白软永远在一起。
但妖变人,岂会轻易就能?若是要付出什么代价,他断断然是不忍白软做出什么牺牲的。
白软不知他的愁绪,只要想到自个能变成人,就整张小脸笑眯眯的,在褚珩腿间摇头晃脑的哼起小曲来。
褚珩给他唱的一愣,继而蹙眉,这种yín词làng调从白软口里唱出来,听着有些别扭,可对上他那纯良的小眼神,褚珩就知这小笨妖不知道这词里的意思。
“阿珩,好听吗?这是阿软在jī院新学的哦。”白软声音甜丝丝。
“……”褚珩低咳一声,“我还是觉得你以前那些歌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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