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是因为不想再踏入派出所大门所以接口过年遁?”
警察蜀黍你太多疑了=_=
“坏人才怕派出所呢,我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怕!”
“好的,那我还是给你转账吧。”
其实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想这样的吧=_=
决定了转账,娃娃脸便问方筝要了账号,让他收到钱之后再写个收条,既然不愿意登门,那就把收条邮回来,也不是快递那么làng费钱,平邮就成。
一切搞定,警察蜀黍时间宝贵准备挂电话,方筝还是觉得不踏实,多嘴又问了句:“你们真确定了他不是惯犯?他的手是真快啊。”
娃娃脸把侦查结果据实以告:“我们能查的都查了,连他妈跟谁跑的跑哪儿去了都查到了,但真就没有查到他还有类似行为,不过他自己解释手快是因为从小就跟他爸学变戏法,被打出来的,后来他爸死了他又开始泡网吧玩游戏,手就几乎没闲着的时候。”
前者他不懂不敢说,后者……是真的好难反驳TAT
但是团长不死心:“我还是觉得忽然就改邪归正了很可疑……”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动静,方筝等半天,以为断线了,把手机拿下来看,发现还连着,赶紧又贴回耳边,就听见那头轻轻叹息:“被拘留那几天,他奶奶去世了。”
方筝愣住。
电话里还在继续:“你当时不是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连钱都扔了还要死命跑么,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几天他奶奶身体不好,可是家里一分钱都没了,他就去网吧好像是帮人下什么本,反正就是打游戏,想弄点钱,但后来没成功,也实在bī急了,又正好看着你,就下手了。之所以死命跑,就是怕被我们抓着几天回不了家,让老太太担心。唉,有时候吧,怕什么来什么……”
直到挂上电话很久,方筝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宁可没接过这个电话,宁可不要那一千块。
孟初冬什么都没问,只是伸手轻轻把方筝的头揽在了自己肩膀上。
方筝枕着孟初冬的肩膀,不知道对方从自己单方面的电话里是否能还原事实真相,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忽然急切地想回家,想看看父母是否依然健康,奶奶的身子骨是否还那么硬朗。
……
大巴颠簸了很久,直到傍晚,方才抵达。
方筝一觉睡到终点站,醒来时之前那股伤感消散了许多,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感到更多的是紧张和兴奋:“我跟你讲,等会儿你不光会看到我爸我妈,估计还有我奶和我大姑二姑那两家子,因为我家比较大嘛,所以年三十儿通常都是在我家里聚。顺利的话,初二我就带你去我大姨家,我姥姥姥爷都去世了,所以过年那边就是我小舅和我大姨一家子聚,能一直闹哄到初六呢!”
虽然打心底觉得方筝带自己回家是找nüè的,可方筝那满脸的期待还是或多或少地感染到了孟初冬,仿佛接下来他们真的会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之前的想法中,只有“仿佛”是用词准确的。
“谁啊——”按下门铃没多久,里面就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和越来越近的脚步。
没等方筝回答,女人就毫无防备地打开门,然后,愣住了,那表qíng让人觉得即便来的是劫匪也比他们qiáng。
“妈……”方筝艰难出声,想笑,但脸冻得太僵了没成功。
女人愣了足足半分钟,然后gān净利落把方筝扒拉到一边,朝他身后的孟初冬问:“你哪位?”
孟初冬看看方筝,又看看方妈,发现两个人都在等他回话,无奈只好露出礼貌微笑,轻轻鞠了个躬:“我叫孟初冬,你儿子的男朋友。”
因为低着头,孟初冬不知道丈母娘大人是个什么表qíng,又迟迟没听见对方说话,便慢慢直起腰,哪知道没等站直呢,一记咆哮如山崩地裂灌入耳膜——
“你个兔崽子有能耐再给我说一遍!!!!”
孟初冬只觉得耳朵嗡嗡的疼,可没等“遍”的回音在楼道里转圈,他又感觉到一阵邪风直冲面门!
他猛地向后跳一大截,几乎是跳到了防盗门外半米处,却还是感觉脸颊被什么东西扫到了,微微刺痛,定睛去看,一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中年秃头壮汉正拿着环卫工人用的那种大扫帚站在门内,上顶天,脚踏地,俨然现代版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可如果你在,他打我你不就可以护着了嘛,他又不好打你这个外人,他又不好打你这个外人,他又不好打你这个外人……】
女朋友的话绝bī不能信TAT
第130章 女婿副本(上)
第一击不中,团长父上并未继续,只是仗扫帚而立居高临下地死盯着不速之客,极力克制qíng绪使得他胸膛剧烈起伏。
孟初冬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的方筝,眉头轻蹙两下,意为:我说什么来着,找nüè吧。
接收到心灵电波的方筝哀怨眨巴两下眼:对不起>_<
孟初冬眯起眼睛,有一种不祥的领悟正在心头逐渐清晰。
果然,哀怨完的伴侣风qíng万种地挑动两下眉毛:上吧!我的爱!
孟初冬默默地,默默地,收回目光。
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人生最重要的十字路口。往前进一步,意味着被准岳父一扫帚抽到冥王星,往后退一步,意味着被哀怨的媳妇扑成ròu饼,不前不后原地踌躇,总觉得准岳母暗藏无数袖箭正等着侧路攻击。
既来之,则安之,死就死之吧!
豁出去的孟初冬猛然抬头,对上虎目圆睁的准岳父,运气提息一声吼:“叔叔好!我是你儿子的——”
身份宣言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确切地说是“的”的完整发音都没来得急见天日,准岳父又一记威猛扫帚凌风袭来!
小鸟背后已是对面住户的防盗门,退无可退,但他毕竟吃过一次亏,早有准备,于是不仅不退反而一个箭步冲上前,躲开扫帚头的同时抬手一挡,正好扛住扫帚把!
这一下并不轻,直把小鸟格挡的小臂震得发麻。
但团长爹没料到对方忽然就来到了自己面前,攻击受阻后下意识低头,就跟准女婿头对头脸对脸了,“敌人”五官突然放大,大到自己在里面的凶残形象都一清二楚,这让方老爹有一瞬间的呆愣。
孟初冬看准时机刚要动手想卸下对方的武器,想着没了装备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了,却不料身旁心疼他被打的方筝忽然大喝一声:“爸!不带你这样的!还没完没了了?!”
团长妈也不失时机地补充:“就是啊,有话好好说嘛。”
如果不是手还挡着扫帚,孟初冬是真想扶额,这哪里是二对二,分明是一打三!这一家子就是不把自己弄死绝不罢休星人!TAT
果然,方老爹在儿子和媳妇儿的联袂提醒下,瞬间解xué,猛然用力收回扫帚凌空一抡,摆明是第三次往下呼的前兆!
论力气孟初冬根本不是方老爹的对手,只能智取,可现在己方智商已经被战友球同学拉到了负数,他只能咬紧牙关准备生扛下这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方妈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出声了:“方炼钢!这是你家孩子么,你说打就打。”
原来准岳父叫方炼钢!谁来救救他!他有种自己绝bī会死的预感啊啊TAT
“不是怎么了!我这是替他爹妈教训他!”
“哦。”
准岳母你就一个“哦”吗?你是真心想救我吗!你只是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随口说两句吧TAT
头顶已经感觉到了风。
孟初冬下意识闭上眼,决定接受自己这坎坷的命运。
可是预期中的凶残枝桠并未扫来,睁眼一看,方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爹的胳膊抱住了,且连同那扫帚一起抱进了怀里!虽然球球公主的胸怀很博大,但圆嘟嘟的脸蛋儿依然被扫帚头挤压得变了型!
孟初冬忽然心疼起来,刚要上前,却听方筝大喊:“赶紧进屋!往屋里跑!!”
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觉得听女朋友的话十次里九次是个坑,但此时此刻已不容孟初冬多想,只见他一个弯腰灵巧从方炼钢腋下钻过,鞋也顾不上脱直直跑进了屋!
按照孟初冬的设想方筝让他进屋肯定是希望他能找个卧室钻进去然后从里面反锁,这样既能暂时保证安全又能给方筝留出说服炼钢同志的时间,所以一跑进去他就毫不犹豫地四下找卧室!
可惜女朋友家格局略奇怪,他第一次选中的地方打开门一看,是厨房!
没有时间懊恼,孟初冬连忙穿越客厅跑到对面打开另外一扇门!尼玛是厕所!
于是只剩下厨房旁边那个怎么看都不觉得里面会是卧室的拉门!
但既然厨房和厕所都已经现形,那再不像也必然是了!于是孟初冬再次蹬蹬蹬跑过去刚要拉,就听见背后一个声音幽幽飘来——
“你在找什么?”
孟初冬猛然一寒,这声音既不属于方筝也不属于炼钢更不属于方母,而是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儿的声音!他猛然回头!
然后,他看见了六双眼睛。
那六双眼睛来自老老少少六口人,那六个人围坐在一个大圆桌四周,那大圆桌就在客厅纵深靠近落地窗的地方,那落地窗上映着桌上的杯盘碟碗。
【我跟你讲,等会儿你不光会看到我爸我妈,估计还有我奶和我大姑二姑那两家子,因为我家比较大嘛,所以年三十儿通常都是在我家里聚……】
女朋友的话十次里九次是个坑,唯一一次值得信任的,让他给忘了TAT
作为从天而降的陌生男子,副团感受到了些许尴尬,以至于他彻底忘记自己狂奔进来的初衷,讲文明懂礼貌的本能驱使着他走过去,艰难扯出僵硬笑容:“嗨。”
饭桌上一老一少四青壮年,老人眯fèng着眼睛慈眉善目,只是笑,小孩儿瞪大眼睛满是懵懂,专心观察,剩下四个青壮年男女,一对年龄稍大点儿,一对稍微年轻点儿,在接收到问候后,条件反she地也扯出尴尬笑容:“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孟初冬这边是不知道说什么,团长亲友团那边是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先说哪个,只能靠眼神jiāo流——
大姑:我刚才听见的是什么?他说他是我大哥的儿子?!私生子?!
大姑父:不能吧,那嫂子不得疯了啊……
小姑:你看大哥冲出去那架势,肯定是话没说完就让大哥给打了。
大姑:绝对没听错!再说我是你儿子后面还能接什么啊!
小姑:我是你儿子……的对象?
大姑父:这样就说得通了!
大姑:哎呀看我,都忘了,小筝是……是那个……
小姑:姐,这年头同xing恋不稀奇了,你别大惊小怪。
小姑父:芳,虽然咱俩是二婚,可这都领证大半年了,你家族有这秘史你得说啊,你不说我会震惊的啊……TAT
小姑:你又没问→_→
小姑父:正常人会在相亲的时候问你侄子是不是GAY吗!!
小姑父:你光跟我说过他跟家里不合离家出走而已!!
小姑:好吧好吧,那算我错了。
小姑父:不过我看过你侄子照片,居然还能找个这么像样的男朋友,好神奇。
小姑:尼玛你别指望见到明年的太阳了……
孟初冬不知道这一桌子在用意念jiāo流什么,不过从每个人眼珠子都要转抽筋了的表象观察看,应该是jiāo流得很热烈。
女朋友一家还在门口纠缠,他不趁这个机会做群众工作,怕就没机会了。思及此,qiáng大的副团一甩头,彻底忘掉从天而降的尴尬,权当自己是受邀登门,深呼吸,淡微笑,一副五好青年的模样从看起来最容易攻克的和蔼老人下手:“奶奶好——”
考虑到奶奶上了年纪,听力或许有些下降,孟初冬体贴地稍稍加大了音量。
奶奶原本眯眼笑着,这下更是直接变成了两条fèng,笑得合不拢嘴地连连点头:“好好好——”说着还颤颤巍巍站起来伸手把孟初冬往身边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看你在外头瘦的……”
孟初冬虎躯一震,他已经和团长夫妻相到这种地步了么TAT
其实是老太太上了年纪,眼神儿不好,脑子也乱了,但这话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所以,只能委屈客人了……方氏亲族在副团默默点上一根蜡。
彼时孟初冬已经被老太太qiáng迫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然后半个身子被对方搂在怀里,别看老太太眼神儿不好,力气倒大,他几次三番想挣脱坐直,均无果。
“姥姥!”刚刚问孟初冬在找什么的少年终于回过神儿,一阵见血地提醒,“他不是大筝哥!”
孟初冬在心里叹口气,想着这回能起来了,却不料被人搂得更紧,不光搂,还一下下哄孩子似的摇晃起来:“别胡说!你大哥在外头吃苦了,瘦得都脱相了,我的大乖孙哟……”
上半身斜过去被人硬搂着其实是一个比较高难度的姿势。
可奇怪的是孟初冬忽然不觉得难捱了。
甚至,那一下下轻轻的摇晃,让他原本有些冷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
较量完毕的团长家三口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儿子的男朋友被儿子的奶奶搂在怀里,儿子的大姑小姑及其家属继续吃饭吃菜看chūn晚,偶尔,还给儿子的男朋友夹个菜。
方炼钢脸上划了道不明显的血痕,举着扫帚,石化。
方妈妈毫发未伤一如当初,挑眉。
方儿子顶着jī窝头和被撕烂侧兜露出内里一小片白毛毛的羽绒服:“什么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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