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的。杜远程又坐到了蒲团上。按照书中教授的口诀开始潜心修炼。
日落月升。日复一日。魏老这一走可非数日。杜远程简直是掐着手指头过得。不是因为他多想念这老头子。而是沒了他。自己不会做饭。每日只能去山中摘些野果子。靠着窝窝头度日。倍感艰辛。此时天色傍晚。他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望眼yù穿的凝视着入山谷的方向。期盼着那个佝偻的身影早日出现。提起修炼心得。这些日子过去他倒是有了点感触。隐隐的有一股凉凉的气蕴从他的丹田处蔓延开來。但势头很微弱。只是运转到中途便又沉回去了。
不过小杜发觉。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听力好的不得了。十丈之外的声响都能听得到。不论多大声音。哪怕就是一只虫子在叫。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关于视觉方面。他本來就超乎寻常。眼角的六道纹路令他能看到常人所见不到的地方。他也时常会想。最后的两道纹路到底是什么用处。而且有一点他有些迷惑。那便是中间的两道原本可以预知未來的纹路现如今貌似失效了。他无论怎么预测。都无法预测到自己和墨青夜的将來。还是必须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看到将要发生的事。具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不会预知的太远。
在他为此神思时。头顶传來的一声啾啾鸟叫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望去。还是那只浑身浅huáng羽毛的小鸟。它已经跟了自己不知多少天了。打从魏仁钟离开山谷后。它就如影随形的围着自己。想來是糟老头用來看着自己的眼线吧。杜远程拾起一块小石头朝小鸟扔了过去。鸟儿扑扑翅膀飞起來躲开。又不以为然的重新落在枝头。用一种鄙视的神qíng睨着他。
“看。看什么看。看老子把你烤了吃。”杜远程饿的两眼发昏。多少天沒尝到ròu滋味了。摩拳擦掌的向树上爬去。这些时日他野外生存的能力有了明显提升。一般的树木难不倒他。小鸟见他爬了上來。扇了扇翅膀轻飘飘的飞走了。“有种你别跑。”小杜对着空中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鸟儿咆哮道。
鸟沒抓到。他垂头丧气的重坐于石头之上。望着脚边的秘籍发呆。
这只鸟有点通人xing。从它那黑溜溜的眼珠里透出的神色便知绝非俗物。也因此。他对它抱有一种特殊的喜爱。杜远程本就很喜欢动物。千方百计的想抓到那只鸟。但屡次未果后。便起了烧烤之心……
看來糟老头子心里有底得很。走了这么久就派一只鸟來监视他。明摆着根本不怕他跑。或者说跑也跑不掉。想到这他未免有点沮丧。天色一点点沉落。暗淡的夕阳终于消散在山峦后面。夜晚又将如约而至。就在他起身打算回木屋时。忽然在山路的尽头。远远的走來一个熟悉的弯腰驼背的影子。老不死的回來了。
那一刻。杜远程发自内心的高兴。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魏老……师父……”简直比在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的孙悟空见到唐僧还要激动。走到近处。杜远程才发现魏老大包小裹的。佝偻的脊背上扛着满满几大包药材。浓烈的药香从麻线编织的袋子里透出來。杜远程忙接过他身上的糙药。顺嘴问了句“师父。你下山去就是为了这啊。”
“咳咳。”魏老咳嗽了两声。一副年迈体衰的样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这句话说得。未免太虚假了点吧。杜远程扯开嘴角笑了笑。沒言语。魏老继而道“我担心你练功时会遇到瓶颈。所以才特意收集回这些珍惜糙药。用來给你炼制特殊的丹药。”
左一个为你右一个担心的。搞得好像他俩都qíng深似海一般。人还真是虚伪。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杜远程腹诽的想。不过脸上还是绽放起感激涕零的表qíng。“师父对弟子之恩。沒齿难忘。”
“我不怕你忘了我。就怕你练不成。”这句话魏老说的实在。接下來两人都沒说话。小杜扛着糙药袋子随同魏仁钟向住处而去。在路过山间的石室时。魏老问“我这些天不在。你的功法练得如何了。”
“还行吧。”杜远程咂咂嘴。“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起色。”
“稍后给我看看。”魏老面色未变。但也难以掩饰眼底的欣喜之色。旋即关心的问询道“生活如何。吃的可还饱。家里的食物该够你这些天所用了。”
……一提起这个。杜远程倍感苦大仇深。“师父。我这些天就吃山果子了。还有窝窝头。”
“怎么这样。你为何不做正经的饭菜。”
“我也得会算呐。”杜远程一脸无奈。“不过现在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我终于能改善下伙食了。”
“你这小子懒得很。”魏老叹气摇头。一时间他们一老一少还真是和谐融洽的很。似乎将彼此间的恩怨纠葛忘得一gān二净。随后但听魏仁钟缓缓的道“其实。我本也不想为难与你。可也是沒办法。说白了你我无冤无仇。我也无须要你的命。但bī在这个关口了。也只能往下走了。”
听闻魏仁钟首次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等的大实话。杜远程心里也未免有些动容。谁都不容易。他想利用自己。自己不也想利用他。“却不知。你到底让我练那个功有何用处。魏老。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比如就gān脆一掀到底吧。省得我总是惦记。”
说话间已到了魏老的住处。魏仁钟的地方比起杜远程來也好不了多少。除了面积大点。东西多点。其余的也颇为简陋。进到房间后。他命杜远程将糙药放到yīn凉处。自己便坐在了窗边的一把摇椅上歇气。一边晃着吱嘎作响的椅子一边道“小子。你看我多大年岁。”
杜远程心道。既然他这么问了。想來一定与看上去的年纪有差距。并且差距很大。思忖了下道“以面色看來。大概六十多吧。”
“六十。”魏仁钟笑了笑。有些不屑。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年之限
其实杜远程也知道,这绝对不是答案,于是又道“不过也只是看上去,实际麽,沒准魏老功法高深,深藏不露,呵呵,这不是我所能揣摩的,”
魏仁钟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看向他,然后朝他竖了竖三根手指,
“三万,”杜远程道,
“你这小子,咱们的年岁,咳咳,我的年纪是能按实际年月來计算的么,所谓的年纪,不过是相貌与身体,跟元神无关,”
可你的相貌看起來七十都不止……杜远程对于他的话半懂半惑,正想开口询问,又听魏老道“功力越深,寿命越长,以我的实际状况不该是对应着这样的容颜,”
“哦,”杜远程转了转眼睛,“那该是怎样的容颜,三十,”
“聪明,哈哈哈,算你聪明,”魏老忽然癫狂的大笑起來,好像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笑了半晌再看愣在一边的小杜,“你怎么不笑,”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说实话,杜远程就顺嘴那么一说,沒想到真让他猜中了,他此刻怎么还能笑得出來,简直震惊的头冒青烟,眼前这糟老头子对应的脸孔竟然本是三十來岁的年纪,这差距也太悬殊了吧,对于魏仁钟方才说的话,他多少是明白了,道理等同于墨青夜,墨青夜的实际年纪也有几万岁,但与元神相对应的相貌却只是二十几岁,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本该风华正茂的魏仁钟年老色衰的,杜远程沒问,他觉得,那是个不能提及的秘密,一旦问了,会瞬间引爆魏仁钟的怨恨愤怒,对自己沒啥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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