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_祝小九【完结+番外】(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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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眼睛里有跟我一样的东西,比如孤单,比如渴望,比如倔qiáng,比如不服输。然而这些,却是我一直深埋心里不想示人的东西。”

  “小恕,你比我坦诚,比我勇敢,一直都是。”

  秦恕有些愣,这些事qíng,柳谦从未跟他说过,他只当柳谦有些自我,天天研究那些个古籍,不想他也有这样的心qíng。冲着柳谦yīn笑两声,“那不就是公子我拯救了你这个书呆子?”

  柳谦亲昵地顶了顶他的额头,“算是这样,所以你喜欢的那些东西我隔天才会全部送给你。你的笑容很好看,有阳光的味道。”

  “我喜欢你,小恕。”突然柳谦神qíng变得严肃,看着秦恕的眼睛里,也出现了类似执着的东西,那是以前在他谦谦公子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的qíng绪。他说,“我喜欢你。”

  “你——”秦恕瞪着他,刚要说话又被打打断。

  “如你所说,我的确恶劣,起初把你当做我无趣时的娱乐。但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别人没有办法不知道,亦没有办法不感动。”

  之后的很长一段岁月,秦恕很粘着他,很依赖他,变得做所有的事都会先想到他,这种亲密,是以前他从未感觉过的。娘亲早逝,父亲希望他能努力于课业,这么多年,只有秦恕,会那么近的接近他。

  “我对于qíng,确不如你。十三岁那年,我才确定了,我喜欢你。只是少年心xing,你会冲动,会想要尝试,而我,更我的是逃避。”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带了钱榆回谷。钱榆的学识渊博,很多时候他们很谈得来。“我带钱榆回谷,只为和他共同探讨课业,又或者是,想要先想想清楚,跟你如何相处,结果却让我每每扼腕……总之,错了一步,就接着错下去,直到……你的离开。”

  “这些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提。”秦恕的手抚上柳谦的脸,眸光中都是温柔,“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挣扎吧,对不起,是我急躁了。原以为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苦着,没想到你……竟也背负了这么多。”

  “不对,也不是没想过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只是你不说,我便不知道这些东西压在你身上的沉重。”秦恕手抚上柳谦的脸,“那时候你……”

  “找不到你,你不肯见我,不肯回来,我便知,我错的多离谱。直到今日,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

  紧紧抱住秦恕的身子,满足的叹息,“真好,你真的喜欢我呢。”

  “小恕,我其实……只想和你在一起。”

  回抱柳谦,秦恕很大方的拍拍他的背,“好了,我懂。”亲吻了他的脸颊,秦恕接着说,“我们是兄弟,当年发过誓,要彼此相扶相助一生的,我没忘,相信你也没忘。以后,你将永远不会再孤单,一路上都会有我陪着。好了,可开心了?谦谦公子,自然是要常笑才风流嘛,来笑一个——”

  “你真的……不怪我?”

  “再怪你有什么用?你不过也是一个孤单又别扭的孩子,想要有人陪着,说话做事又那么讨厌。别人嫌弃你自是应该,但你是我哥哥嘛,只好忍了。”

  拉住他的袖子迫他一起躺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你看,现在天这么蓝,风这么轻,太阳这么暖,做什么去想那些不甚开心的陈年旧事?我们一起晒着暖暖的太阳睡一觉多好?嗯?”

  “好。”柳谦偏头看着秦恕,秦恕眼里的风景,是蓝天暖日。他眼里的风景,是蓝天暖日下的秦恕。这个人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化解他心头的所有不安,让他有着愉悦开阔的心qíng。

  他柳谦可以在和别人谈笑间知道对方的目的手段,在第一时间予以回击,可以让他隐龙谷声威更大四海无人不知,但是,不可以没有秦恕。

  他是他的阳光。

  紧紧握了秦恕的手,闭上眼睛,总有一天,小恕会真的放下所有以往的心防,再次接纳他。

  唇角勾出一抹谦谦公子的笑,因为他确定,秦恕依然爱着他。

  九十四 你忘了当年dòng庭湖畔的白慕之么?

  姑姑成亲的日子往后压了压,因为她说想要让所有的客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健健康康的,看着她做最漂亮的新娘。她邀的朋友即能在蝴蝶谷半个多月,也不差再等半个月,尤其都是好玩的,遂又定了十五日后的良辰吉日,她也可以不用那么赶。

  秦恕这边的几个人身体都在慢慢恢复中,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打架也不闹事。极为难得的是,大家甚至能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聊天,秦恕很高兴。难得的清静,都在养身体,一些有些激烈的活动不太合适,gān坐着大眼瞪小眼也是无聊,他们便又开始玩起了那个掷骰子游戏,只是每天玩的赌注不大一样。

  大家身上都有伤,脱衣服的话不太好,伤处缠着纱布,或者还渗着血,没什么看头也就算了,如果脱个衣服再染了风寒,岂不没意思?

  这赌注,先是钱,后是物,这天,换成了喝酒。因为木华午后说过,他们现在的qíng况,可以喝点小酒,但不准是烈酒,不能喝多了。

  男人与酒,从来都是好朋友,这一点毋庸置疑。酒之于男人,如同美人儿,如同暗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头好。若是平时,几个人还有可能为喝什么酒小小‘讨论’一番,而今,没得争,只有清酒。

  几个人壮士扼腕般瞪着几坛酒大半天,才又转眼看看身边的人,齐齐叹息。

  罢罢罢!非常时期,有酒喝就不错了,味道口感就不要追求太多了,秦恕代表发言:“反正我们只是喝着玩的,大家高兴就好,大不了等身子好了起后,咱不醉不归!”众人齐点称是。

  这个游戏当然又是白慕之提出来的,他对于掊衣服一事有极为qiáng烈的执着。一直在提议,又一直被打压。这次结果依旧,他奋力提了半天仍然被秦恕反对他,心有不甘中,附加一条条件:姑姑成亲时一定要再玩一次,到时候他们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赌注必须是脱衣服!以后逢重大节日,比如过年过节的,都要玩脱衣服!

  只可惜他志气高昂的喊了半天,大家弃耳不闻,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像是他不存在似的。一阵寒风扫过,白慕之遍体生寒蝉,直道风雨jiāo加的不祥夜。

  人常道: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夜是入秋以来第一场雨,就已经冷成这个样子,那么以后的日子,又会是怎么样的寒呢?瞧他们这么早都已经把炭盆摆上了,人家风流雅士是煮酒论英雄,围炉夜话,他们……则是煮着酒,围着炉,赌博……

  “那那那,咱得先说好,这输了的,是酒一碗,喝一杯,还是一口。”白慕之jīng神立刻恢复,玉扇子扇得起劲,眉飞色舞的直冲着秦恕抛媚眼,大头揍到他头边低声说,“我是为小恕好,小恕千万不要被他们两个臭男人灌醉了。”

  “滚!”秦恕一手把白慕之悄悄放到自己膝上的手拍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最近大家身子都弱,你给我消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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