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抚着肚子坐回秦恕的身边,十分温柔的看着他,“好了小恕,不要闹了。虽然我有些事qíng没跟你说,但是你我相处这么久,我的本xing你应该,我可对你有半分恶意?”
秦恕放开了手里的huáng莹,眸光落得很远,“幽幽姐,我一直把你姐姐。”
“那么……以后呢?”清幽倒了杯茶,送到秦恕的手上,“你可信我?”
秦恕转回头,静静地看了清幽半晌,才微微笑着,缓缓饮尽了杯中茶,“信。”
人各有主,很多时候,会心不由已,身不由已。但是想害人的人,和真心对你好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最好的骗子,也不能保证永远清澈澄净的眼神。
清幽,对于秦恕的关心和疼爱,是真心的。无关男女私qíng,仅仅是单纯的喜爱,姐弟般的,亲人般的,喜爱。
而秦恕,一向很珍惜这种感qíng。
“幽幽姐,”秦恕有些不满的撅撅唇,“那么现在我可算通过了二位美人儿的考验?可以知道我到底是被谁请来了么?”
清幽微笑,握了握秦恕的手,感谢他对自己的信任,也由这个动作,传递了一个信号,一个她一直倾心相jiāo,并将永远保持下去的信号,“红绸,huáng莹,请公子。”
“是!”两个女子侍立两边,神qíng庄重,轻启朱唇,“请公子——”
瞬间笛声悠悠,八个貌美侍女鱼贯走入小院,个个体态娇美,娉娉婷婷,珠玉点缀中,宛若仙女下凡。这八人每人手中一只花篮,边走边洒,手劲中含了内力,是以漫天花瓣飞舞,久久不息。
“请公子——”
随着宛若莺啼山谷的清脆唤声,秦恕不忍再看的闭了闭眼睛,以手抚额……
这样招摇的出场方式,除了一个人,一个他心中堪称无敌孔雀风骚的男人,他想不出还有谁……
果然,他脑子里的身影,在千呼万唤中,着一身织绵白衫,手中玉扇摇摇,‘风度翩翩’的踏着花雨‘飞’来,中间甚至还借了下美人的篮子的力,‘落’到秦恕身边,收了扇子,敛了眉,看了半天,才复又轻佻的笑着,“小恕恕,所谓久别胜新婚,我可想死你了——什么都别说,让我亲一下先——”
十二
“让我亲一下——”
随着说话的声音,白影朝着秦恕扑去,谁知好一会儿唇都碰不着,白衣男子一睁眼,皱了眉,“我说小恕恕,你就一点都不想我么?我的心啊肝啊肺啊,可是没一刻不在想你的,你现在居然……”
秦恕的一只手撑在白衣男子的胸前,一只手枕在脑后,以非常有闲qíng的凉凉语气说着,“我说白慕之,你玩够了没有?”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恕一遍,白慕之满意的笑,“果然啊,还是我可爱的小恕恕,一样的jīng气神十足,一样的无耻下流,一样的装模做样,抱着美人的同时,心眼一点都不少,身手还是那么灵活——”
看到秦恕有些不耐烦的挑起眉毛,“好吧。”白慕之起身站好,耸了耸肩,“既然小恕恕你如此害羞,本公子也就不勉qiáng,只是半夜时分如果小恕恕十分思念本公子,可不要哭得睡不着哦——”说完还冲着秦恕挤眼睛。
“呸!这世间怕是没有人比得过你风骚了,斯文俊逸如本公子,怎么会跟你这等人一般见识!”秦恕半坐起身子,抵了他一拳,“喂,你不会是专门来调戏我的吧!”
“本公子是那等没志气的人么?”白慕之对上秦恕一脸你就是的表qíng,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待睁开时眸内一片诚恳,他极是认真的说了句,“小恕,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就不信呢?”
秦恕‘噗’的忍不住笑出声,“你也会喜欢人么?我们是一样的人,半斤八两,都是身下美人无数,亦从未付出过真心,你竟然跟我说你喜欢我,这不是滑天下大稽?一直转在嘴边的跟谁都说的喜欢,你以为我会信?”
想了想又笑出声来,“哈哈哈——我说你个臭美的,当我跟你的那些小公子一样天真呢?嗯?你说的话要能信了,这全天下的母猪都能上树了!”
白慕之微微敛眸,眸底一道寒光很快的消失,对着四下使了个眼色,所有的女子均倾身施礼,缓缓离去。他再次笑得无耻yín dàng,“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差吧……本公子记得每次说喜欢的时候,那些小人儿都是十分感动百分娇羞万分妩媚的靠过来啊……”
“莫非——”眼睛对上秦恕,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呔!哪里的妖jīng,竟附身于我最爱的人身上!还不速速离去!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秦恕再一次的无力望天抚额,用没有伤着的右脚使劲踹了白慕之一脚,“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远点!整天神神叨叨的,是人不是?”
“哎哟——”白慕之再次扑将过来,“小恕恕你终于醒过来了,为夫对你一片痴心,你可千万要记得啊,万万不要被那狐狸jīng勾了去,到时为夫的怎么活啊——”末了还加上几句呜呜的假哭。
“我说死孔雀你够了哦,再这么下去老子真翻脸了——”
“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白慕之一脸的不慡样子,“都这么久没见了,培养培养感qíng都不行……”说完还似嗔似怨的看了秦恕一眼,直看得他浑身起jī皮疙瘩……
手上端了盏茶,白慕之chuī了chuī飘着的茶沫,慢慢说,“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怎么都不见你,听得消息说你在黑鹰堡,无奈身上有事走不开,便让清幽去接你,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唉,你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惹上了司徒傲。当然啦,我是不怕他,比武的话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你怎么就一个人……”
秦恕想起堡内的事,微敛了眸,“这件事,你不用管。”
白慕之被这句你不用管噎得茶差点喷了出来,他的确四处留qíng不算什么良人,但也追着秦恕缠了好几年,怎奈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信,每每说出这样的话,真真让他伤心。
“你放心,你要有什么事,我必饶不了那司徒傲。”
秦恕很想问句就凭你,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在他印象里,白慕之和他是一种人,他是采花贼,专门窃玉偷香,白慕之则是因着相貌家世,招来美人无数,但最后,同样是上了chuáng,就忘了人。
不管他们的初衷为何,但他们两个,同样是无心人,即无心,又何来真心的喜欢?是以白慕之的话,他从不当真。只是亦朋友亦知已的相jiāo了几年,惺惺相惜之意倒是有了几分。
他男女不忌,是美人儿就可,白慕之却号称‘拾翠公子’,只好男子,但他仍然认为,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私qíng。兔子还不吃窝边糙呢,何况是两个没有心的人?yù望来了身边随手一抓就一把,没必要拿身边的不爱的朋友开刀,让这份惺惺相惜的qíng份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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