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接着说,“也不知从哪儿散出的流言,说这些人是中了毒蛊,被下蛊的人吸gān了血。还传说以前此处如此安定从没有这等事qíng发生过,定是这两天来的一伙人身上带着可怕的蛊,为练邪功吸gān了他们的血。这一伙人,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说的我们。”
“那么……官府方面可有什么动静?”白慕之心下一沉。若只是些小小的武功流派,倒是没什么关系,他们三家虽说一夜之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可只要他们一亮出招牌,定是没有人敢上来挑衅,怕就怕官府中人。江湖跟官府,从来都是事不关己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若是江湖中人有心招惹,官府亦不会善罢甘休。自成一派的世家,不管江湖中威名多么的高,若是官府有意查办,定是双拳难敌四手的……
“本来这种类似于江湖仇杀的戏码官府看了不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死了一个县丞。我和张峰去查了这县丞,知道他官虽不大,人倒极好,上任的两年来颇有些政绩,听说上面也有人,这两年只为历练。现在这个人是既得百姓拥戴,又得朝廷器重,他的死,官府方面必会追究。”红绸又想了想,“还有一个事qíng红绸不得不说。公子,这里虽不是什么繁华大县,官府的兵力不会很多,但是此处据我朝大将刘将军的大营并不很远,一来一去只需半天工夫,听说死的那位县丞跟刘将军的儿子jiāoqíng甚好,我怕……”
柳谦走了两步,回头,“目前除了那个蛊毒流言,可还有其它?”
“回公子,方才我和红绸回来时,已经有新的流言出来。说我们一行看起来十分古怪,个个都人中龙凤的样子,绝不是普通人。还说我们一行有古怪郎中,漂亮女人,传言他们都是要人命的,隔两天就会有一具尸体抛出,这等恶行,定是我们……”张峰yù言又止,“我们自是不可能做那些没谱的事,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依事态发展来看,对方有心把人引到我们这里,相信过不了多久,官府方面,死了帮主的小流派,都有可能找上门来。”
“这样的话——”司徒傲沉了脸,“对方肯定是天yīn教的那些余孽了?”
“禀堡主,依属下和红绸的判断,天yīn教的那些人最早也应该五日才到,到得这么快,着急有点匪夷所思。而且我们现在没一点消息可以证明,对方就是天yīn教的人。若是他们,行踪实在是太过谨慎了,居然没露一点马脚。属下觉得,不排除其它可能。”
红绸推了张峰一把,愤愤道,“虽然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但依这卑鄙的行径来看,定是那帮孙子无疑!低估了对手,是我们自视过高,查不到对方在哪,是我们能力不济,张峰你不必找什么理由推脱,我们接下来就去把那帮孙子找出来,一把火把他们全烧成灰!”
“我不是找理由推脱,只是陈述事实,我们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天yīn教的人,所以不能妄下定论。依事态发展看,确有可能是他们,但也有可能是别人,我们不能只针对天yīn教,忽略了别的可能。”
“你就是想推卸责任!”红绸杏眸圆瞪,一身红衣像着了火般,掩不住的怒气。
“我是陈述事实。”张峰黑衣黑脸,平静的声音,激得红绸怒意更甚,“你就是没承担没责任感的烂男人!”
“你——”
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时,柳谦白慕之和司徒傲已经走到一块儿低低说了很久,这时齐齐转身,柳谦发话,“不要再吵了。”
听得柳谦这话,二人一齐红了脸,现在的确不是吵架的好时机。秦恕生死未卜,木华和清幽在里面正耗着力气jīng力,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江湖流派和不敢惹的官府……一起站好行礼,“属下听公子吩咐!”
“事已至此,想来远远不会简单结束。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我们窝藏犯人的消息传开,很多人会一起找上门。现在正是小恕疗毒的关键时候,这个宅子,是不可能任他们搜查胡作非为的。三天已过去一天,只要我们把剩下的两天守好,待小恕毒解之后,一切都可以跟着水落石出,我们也不会背负那种罪名。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拖过这两天,现在,更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可明白?”
红绸张峰齐齐咬了牙,大声道:“是!”
“张峰,你现在带一小队人马,去跟着官府的人,确定他们有没有听信谗言,有没有去找刘将军的军队帮忙,如果有,行动是怎么样的,有多少人,每一个事qíng发生,都要在第一时间传回来!”
“红绸,你现在去找huáng莹,让她带一队人,去跟踪那些江湖流派,不管他们想联盟还是想怎么样,有任何新的消息,让她及时回报!同时,你带着你的人,去找天yīn教余孽的消息,你对天yīn教徒很熟,人又细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正确的消息回复!”
“是!红绸必不rǔ使命!”
“好了,各自行动吧!”继司徒傲白慕之柳谦相继说完后,两个人毫不示弱的互相瞪了一眼,像是在说我一定比你qiáng之类的话,之后迅速离开。
“那么接下来……”柳谦转身,看着白慕之和司徒傲。
“我们守着小恕。”白慕之玉扇子摇摇,笑的极为张扬,接过柳谦的话,“我们一定能守住小恕!”
司徒傲低头想了想,“你们两个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既知接下来可能有不平常的qíng况需要好好应对,就要让自己有良好的状态。”
白慕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有不久前滴过血的痕迹,为秦恕他们都走到今天了,怎么可以在最后关头放弃!懒懒一笑,“我说司徒傲,我们习武之人,几天不睡觉没什么关系吧。打坐调息一会儿,既增进功力,又饱满jīng神。白某是觉得,没有睡觉的必要,如果司徒兄和柳兄需要,尽管去休息,我会——好好的守住小恕。”
“我也不需要。”柳谦微笑,“既如此,大家一起努力吧。”
且不说房间外面的人怎么心急火燎,房间里面,木华只是在专心致志的给秦恕施针。用过幽云十二针的秦恕,体内真气现在算是很老实,没有到处乱窜。秦恕也很争气,好几次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滚,都又挺过来了,木华一边给他施针,一边不停的注入内力,稳住他的心脉。
木华的回天针法,是独门秘传。这针法有些损耗内力,要用内力催动着真气绕对方经脉一周,将其毒素带出。四行散之所以为四行散,不仅仅是很霸道之外,毒素还分别分布于四肢,木华的这种针法,平常中了毒的人只需一次,而秦恕,则需要四次。
针法复杂,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用时颇长,慢慢的间隔时间缩短。这时,木华一个用力,秦恕一口血喷出,第一层毒素,已经清出来。
而这期间,秦恕体内真气的变化也让木华捉摸不透。他的脉象很奇怪,虽然有些许走火入魔的紊乱症状,但也算是有规律,时qiáng时弱的,好像有什么力量正在破茧而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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