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前面垂头丧气走着的运程轻松悠闲的chuī了个口哨,他,采花贼秦恕,非常淡定的跟着挨鞭子去了……
三十一
问:水牢是什么地方?答:让你yù生yù死的地方。
云家的水牢尤其是。
在云承浩挨了二十鞭,秦恕挨了二十八鞭后,两个人被丢到水牢。
说为何秦恕是挨了二十八鞭,不是说要四十鞭吗?自然是因为秦恕聪明嘛。
鞭刑是云家的一个长老级人物执的,算是熟手了,夹了内力,一下一下的,鞭痕绝不重叠,让你入骨的疼,却不会破半点皮,就是感觉骨头都碎了似的的那么个疼法。
云承浩是个汉子,可在怎么忍着,十五鞭时也禁不住喊起了疼。秦恕更是一点疼都受不住的主儿,从开始就唉哟唉哟叫个不停,眼看着云承浩十五鞭都受不住叫了起来,他想如果自己受个四十鞭,岂不是要去见阎王爷?于是计上心来,装晕吧。
这装晕也是有技巧的,太不自然的话,别人一看就明白。他比云承浩武功好,云承浩二十鞭都没晕,他当然也不可能。过了二十鞭,他开始一声叫的比一声小,二十七鞭的时候眼睛一翻,晕了。又挨了一鞭是人试探他是不是装的,方才云中鹤下令说要留他一条命,所以谁都不敢让人死了,看人晕了,也就停了手。
秦恕疼的心都拧起来了,但还是得面上无波,不然接下来还得继续挨鞭子……
直到他和云承浩被架到水牢拿铁链套住手腕吊起来时,他才装作幽幽的醒了。踮着脚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不妙啊……
四周都是湿湿的石壁,看起来经人打磨过,非常的光滑,脚下凉森森的,感觉像是站在千年寒冰上一样,寒气从脚底下往上泛,秦恕的心抽了一下。
这里是地下,十分的yīn凉,在这种外面热死人的夏天里,硬是有了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再看手上套上的,是用千年寒铁制成的链子,那些人把他们绑好就出去了。关上了石门,瞬间里面暗成一团,只抬头看得见小小dòng口的一点月光。
看刚才的架势,这门外定然少不了人守着,这头顶上的dòng口,也是有人看着的,因为dòng口突然一黑,被盖住了……现下牢里没有光亮,好在他目力好,模模糊糊的也能看到些。可身上非常不舒服,看来暂时想逃是不可能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谁知道刚这么想,准备闭目养神养jīng蓄锐的秦恕心又抽了一下,缓缓的低下头,惊诧的看到,有水,非常非常冰的水,从脚底下冒出来,慢慢的,慢慢的,往上涨……
齐腿,齐腰,齐胸,很快就齐了脖子……“这他娘什么东西!”秦恕一看云承浩一副可怕又坦然的样子,大声吼着。
“没事。”谁知那孙子只给了两个字。
水马上就涨到嘴边了,秦恕也张不开嘴了,省得喝一肚子凉水,看来这水还有往上涨的迹象,便深吸一口气,当水涨到鼻子时,闭眸屏息,心想想不到他秦恕如此翩翩佳公子,如此世间难得的人,一条命就jiāo待在这儿了……
他还没享尽天下美人,恩……还没教训白慕之一顿……还没让司徒傲看到他报仇的本事……他这样一个死法,说出来被水淹死,真没面子……
别了,我的小美人儿们……别了花孔雀,再也看不到你风骚的天下无与伦比的样子……别了……不对!
秦恕在水中睁开眼,水不算很浊,迷迷糊糊的,他大概能看到云承浩的影子,心里一下子透亮了!
这云承浩再怎么不受待见,他也是云中鹤的亲儿子不是吗?再说看方才云中鹤和云承恩的样子,也不算是怎么不待见他,怎么着也跟他一个外人不一样啊,再怎么做了错事,也不会亲手杀了他不是吗?
想到这儿,秦恕差点笑出声来,不小心吞了一口水,真他娘的冰!看来他秦恕还是受老天待见的,命不该亡啊……
两刻钟的时间慢慢的过去,秦恕的心思从死了死了,到活了活了再到死了死了,那叫一个yù生yù死。要说让他们死吧,不可能拉上他的亲儿子,要说让他们活吧,这水都没顶了两刻钟了,再这么下去,不是憋死就是呛死……
正当秦恕愁肠万千,百转千回的时候,这水,慢慢的往下降了……
跟涨上来的速度一样,非常缓慢的,徐徐降下。刚受过伤,又被冰寒的水泡了不只两刻钟,秦恕和云承浩都嘴唇发白,跟个落汤jī似的,浑身抖的像个筛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公子形象。
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儿没意思,两个人谁也没说谁,不约而同的忍着背上的火烧火燎的痛,运起一丝内力御寒,好半天,身上没那么冷了,两个人也都没力气了。
怎么说也算是共患难,秦恕对云承浩本来也没什么恶意,就笑了下,“我说云承浩,你们家这都是什么整人的玩意儿啊,怎么跟衙门大牢似的。”
云承浩耷拉着脑袋不理他。
秦恕本就是对危险比别人少一根筋的人,这时候危险已过,他又起了坏心,便逗云承浩说话,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太无趣不是?“我说你那个大哥和爹,对你可真狠,喂,你不是他亲生的吧?”
“滚!”云承浩眼睛里闪着怒火,“不许你说他们!”
“哦?如果不想我说他们坏话,你就说些他们的好话啊,让我也了解了解。”秦恕本来很想抛个媚眼啥的,但实在是身上又痛又累,没力气……
“他们都对我很好……是我不争气……我是个庶子……”云承浩讽刺的扬了扬唇角,“合该没出息,只求下辈子投个嫡子……”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什么,“秦恕,如果你不是上了我妹妹,我会欣赏你,你武功xing格还算不错。”
“那当然!我是谁啊!”看着秦恕又想要说一堆的话,云承浩叹了口气,“你省点力气吧,不想死就好好待着,那水过会儿还得上来。”
“啊?”秦恕瞪大了眼睛,“还得再来?”想起刚刚的yù生yù死的感觉,他不禁骂了起来,“你们云家是什么鬼地方?这么折腾人?这还受着伤呢!非得往死里整!要杀就说句痛快的,玩这些yīn的,算什么白道做派!我他娘的是外人,被整死也就算了,你是他的亲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把你也往死里整!”
云承浩不说话,他一个人也没意思,便停了,节省体力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那水的确又来了一次,还是没顶,两刻钟之后,缓缓下去。
“再这么整,非整死不可……”秦恕说话的声音都颤了。
“下一次应该没那么快了。”云承浩声音也抖着,“这里水上来下去时间是可以控制的,考虑到我们的身子qíng况,估计不会那么快再来了,得让我们喘口气。”
本来把人放在水牢,接连不断的涨水落水,便是要让人快憋死时重见天日,一次又一次循环,就是让他们不得休息,身心俱疲,这种方法如果用来bī供,很是不错。云中鹤只想教训他们两个,不想要了他们的xing命,方才这两次也只为让他们知道厉害,怎么说自家儿子的命重要,所以接下来便没有马上再放水,得看他们jīng神差不多了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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