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有研究,只是略懂皮毛。此密道看来建时颇久却很长时间没有用过,空气流通还如此通畅,当时建的时候应是颇花了心思。小人之前探过一遍,这条密道从云家主宅通往后山,路不算短,dòng高做的高度不至于使人弯腰,行久了不累,里面的机关消息非常jīng巧,实在是有供人学习之处。只是这消息的机关都设于dòng外,未免不方便了些,如果dòng内亦设了机关开启关闭的门路,此道当是jīng品。”那小厮晃着脑袋有模有样的品评。
“真知灼见哪!”秦恕拍着手,“这些都是你家主子教的?”
小厮一脸自豪的说,“并非都是帮主亲自教授,但帮主知的肯定比小人多很多。”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秦恕趁那小厮还在骄傲时一掌击过他后颈,那人的眼皮一翻,身子慢慢软倒。
“只有司徒傲那死人才会有人叫帮主,白慕之顶多就是被叫个寨主,你带老子去见那个人,老子不愿意!”拍了拍手,将那人拉到旁边躺好,“既然问出了你对密道颇有研究,便把你放这儿了,待会醒了自己慢慢找出去,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家的死帮主。”
眼见着dòng口就在前方,秦恕屁颠屁颠的往前跑,力气一大,又牵动了背后的伤,伤处现在触觉非常敏感,衣服的摩擦都不行,这一跑,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原地站住,僵着身子不敢动,等那阵疼先过去。过了会儿,才慢悠悠的继续往前。边走边在心里骂自己,都知道马上就出去了,还着急个屁啊!
出了dòng口,但见一轮皎洁明月高高挂在树梢,明亮的有些刺眼。秦恕抬手挡了一下过于明亮的月光,叹道:“原来又是晚上了。”他在水牢暗无天日,不知过了多久,现在有月亮,知道是夜里,却不知是过了一天的夜,还是过了两天的夜,此时又是什么时辰。
正想着呢,又见一白衣身影,手摇玉扇,丰神如玉,分花拂柳,踏月而来。
“白……慕之?”秦恕一下子看不清,眯着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一记玉扇轻敲了敲脑门,接着秦恕就被拥到一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唉……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才肯如此温柔的唤我呢?再唤我一声慕之可好?”来人的语气,疼爱中包含着宠溺,担忧,满足。
白慕之的手一碰到秦恕的背,秦恕抽疼的眉毛皱成一团,脸色都白了。可是他现在很需要一个白慕之的拥抱,因为对于他来说,白慕之永远都意味着安全,意味着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肆无忌惮,他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白慕之则是需要一个拥抱来确定怀中人的安全存在。
这个拥抱的时间并不很长,两个人都不是磨叽的人,而且秦恕的伤处实在是太疼了,他骂了一声骚孔雀,将他人踹到一边,“为何不在dòng口守着,躲那么远怕我看到吗?”
当然是为了打晕带领他的人,白慕之心想。将自家查得的密道消息告诉了司徒傲,知道了司徒傲想怎么救秦恕,但心里还是放不下。郁郁了半天之后,他翻出来两年前秦恕因为赌局输了他的一块圆玉,巴巴的看了半天,才像被雷劈了一下似的灵台突然清明,他们想救他,他肯定也想跑啊,秦恕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再怎么着,被人救出来了,他也不能就这么样把他jiāo到司徒傲的手上,秦恕有知道自己中了毒,并且选择如何决定的权利。他不能想救他却不顾他的意见。如果秦恕实在不想让司徒傲帮忙,那么他白慕之会想尽办法来保住秦恕第一关安然渡过,之后上天入地,去为他找药来解毒。
白慕之尾随司徒傲派出的小厮前来,心想待那小厮一出来,还未找到接应之人时先将他击晕,把秦恕带走。见秦恕一个人出来,前后都没有人,心知那人定是被秦恕处理了。
“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进来救我。”秦恕翻着白眼抱怨。
白慕之风骚一笑,斜倚在dòng口一边的大石上,月光照得他的笑容,风华绝代。“那是我对小恕恕你有信心啊,就知道你一定跑得出来。”
秦恕把自己身上不知道从哪沾来的细小杂物抖了个gān净,“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小恕恕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白慕之笑容很大,内心却苦涩无比。他要怎么告诉他他中了毒?“你的身体……你冷不冷?”
“冷!当然冷!”
白慕之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到秦恕面前,拉住他的手使劲的往前走,轻功都要使上了,“快走,我带你去……”
秦恕被他一拉,背上的伤处又被衣服蹭着了,疼的他马上甩开白慕之的手,怒道,“死孔雀你发什么神经!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可是你说冷……”白慕之那样子都快哭出来了,秦恕心想至于吗,不就是一两天没见吗,“你他娘的到yīn冷yīn冷的水牢里去关两天还时不时被寒得刺骨的水淹上个把时辰,你看看冷不冷!”
“那你现在……”白慕之现在就是听不得这个冷字,一听到就想起来秦恕身上的毒,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秦恕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抓住了秦恕的肩膀一个劲晃。
秦恕背上的伤疼的不行,额角冒着汗,一脚把白慕之踢开,“你给我滚边去!现在都出来了,大夏天的夜里这么热,我冷的起来吗我!”
白慕之这才好受一点,不冷就好不冷就好。可再一扫见秦恕直泛冷汗,还不自然的僵着身子不敢动,手还想碰又不敢碰的朝着自己的背,心里警钟大响,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下。他只顾着秦恕的毒,忘了他挨了鞭伤。
马上扑过去就想掀秦恕的衣服,一颗心都拧起来了,“哪里疼,给我看看……”
秦恕嬉笑两声,直朝白慕之别有意味的眨眼睛,“我说死孔雀,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啊,该不会是爱上我了,见我这样,受刺激了?舍不得了?”
他知道白慕之这副样子是在担心,就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告诉他他没事。谁知这样一个像往常玩笑一般的话,让白慕之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白慕之轻轻拉住他的手,再不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再不是满面的风流,而是万分的真诚。“小恕,我……你终于……”
白慕之的眸子很黑,这时候更加的幽深,像是无波的古潭水般看不真切。衬着柔和的月光,那里面蕴着一种力量,一种让人身不由己想深入的神秘力量。秦恕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他的真心,他的满腔qíng爱全是因为他,他的甜蜜牵挂全是为了他。他手里的温度自手心传来,暖遍全身,那种温暖让他几yù流泪,那是他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温暖……
对着那双真挚的眼睛,说不出话。好想好想就这么直视他的感qíng,告诉他他都懂,他愿意。耳边也似乎有个小人在提醒他,答应他吧,他会一直对你好,不会背弃你的,跟他一起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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