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只是缘何秦恕出了谷,并做起了汲qíng公子?你隐龙谷不闻不问?”想起那时秦恕受伤,白慕之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要说这司徒傲没安什么好心,把人家的腿打断了也就算了,这个当哥哥的居然也不闻不问!
他以前还以为秦恕是没娘没家的孩子,现在明白了,原来他有个哥哥,那哥哥还恁的薄qíng!想着想着眼光又飘向秦恕,带着同qíng和安慰。
秦恕无力抚额,这白慕之,真是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了……以前扮孔雀,现在,是扮孩子的娘了么?
“这个……”柳谦微笑了下,从容道,“下年前小恕与在下有些小误会,是以离家出走迟迟不归,我也是在四年前才寻到了他,可他并不愿意回,我也就没有迫他,一直暗地里派了人在保护。是以小恕这些年来的所有事,虽然时间上晚了几天,在下亦都知道。”
什么意思?白慕之心内警钟大作,开始仔细观察柳谦的人。他长得很俊美,以致于初识的时候,他时时注意言行,不要被他比了下去。后发现他进退之间实是有礼,人也很是谦逊,心内不免欣赏,这下……
柳谦正敛了眉眼在品茶,神态翩然,实是佳公子一枚。
可是那亮亮的眼睛是不是意味着,这人心机其实也很重?
明明知道秦恕被打,不去帮,任他上蹿下跳跟耍猴子似的急?秦恕中了毒他想必也知道了吧,还有司徒傲,他跟秦恕……他也知道了吧……结果他们做的所有事,都在人家的掌握中?
白慕之心内冷哼一声,行啊,你小子心里黑啊……本来以为司徒傲已经不好对付了,没想到又来一个哥哥!
而且,这柳谦,对秦恕,感觉很不对,他敢发誓,这两个人,肯定有jianqíng!
如果他只是哥哥,他还会好好的去打打关系,如果只是qíng人,就打起jīng神好好来对付对付,可是如果是哥哥又是旧qíng人,白慕之眼内一寒,qíng况有些复杂……
还有,小恕明明不是采花的料,还死皮赖脸的去采花,明显是在掩盖什么,莫非,就是因为这个人?
白慕之心内转了一百八十个圈,司徒傲心里也没闲着,只是司徒傲一向做事都随着自己的心思,想到这层倒没什么关系,他还是照着以前的想法去做就是了,毕竟他的心思是在搞清楚对秦恕是什么感觉,并不是非要一辈子霸着他。
旧qíng人……想到这一层,司徒傲也忍不住的翘起了唇角,很有意思呢……
姑姑更是瞪大眼睛看了个过瘾,几个人说话时倒没什么,只是这感觉嘛,颇像高手对决,不说话各处沉默时,更像是高手对决前的气势,让人心里觉得很期待又很刺激,如果他们当场打起来的话,会更好看……
果然,请秦恕和这几人来,是对的!姑姑双手jiāo握,两只眼睛放着华丽的光芒……以后还要继续!
当然最不愿意看到这种qíng况的,就是秦恕了。现在这是在演哪出?在表演三人行,必有我攻吗?
他现在是自己心里都还没理得清,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一个司徒傲就让他头疼的不知道怎么去对付了,加上一个不知道该原谅还是不该原谅的粘住就不放的白慕之,这下再加上一个从小就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柳谦,他能不头疼!
再看看这几个人,明明是互相点头微笑,可那眼睛里,哪有一分的笑意?谁知道他们心里都藏着什么样的心思?累啊……
不想再继续,秦恕心想,你们接着斗,老子还不奉陪了!拍拍屁股站起来,“你们慢慢品,我要上趟茅房。”
“我也去。”司徒起身,站到秦恕身边,微笑,“我们一起去。我不认得路,你带。”
五十四
“你想怎么样?”走到一处拐角没有人的地方,秦恕警觉的转身,刚刚好避开司徒傲伸过来准备揽住他的腰的手。
方才他借口离开,司徒也用同样的借口离开,他看到白慕之一脸懊恼说慢了的表qíng,一下子怒火中烧。可是姑姑暗地里捏了下他的手,他便知没事,压下了火,带着司徒离开了花园。
这里是蝴蝶谷,光天化日的,明里暗里都是姑姑的人,他还想做什么事不成?
秦恕抬着下巴一脸得意的样子,让司徒傲心头一痒,敢勾引他,就要知道勾引他的代价!于是秦恕还没发现怎么回事呢,就觉得了阵qiáng风袭来,刚刚好闭上眼睛,一个有力的胳膊就缠上了他的腰,紧接着,温热的呼吸停在耳畔,唇间一凉,有软软的东西蹭过,然后屁股被掐了一下,所有一切,又迅速的恢复原状。
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司徒邪邪的笑,秦恕一愣,这……也太快了,方才自己是占了便宜,还是没占便宜?
“怎么样,不够?”司徒傲挑着眉,有些兴味的说,“再来一次?”
秦恕忙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他娘的少跟这过分!我们是有言在先的,我的事了了会自己去找你,你用不着找上门!”
“哦?莫非谷主是你的朋友,就不能是我的朋友了?再说——”拉上的声音,司徒低头,和秦恕对视,“我记得我当初还说过,你见我一次,就要被我上一次。”
“上你个头!我没答应!”秦恕决定不理这个死人,“现在我要走了,你要敢跟着来或者拉住我不让走,我就要叫人了!”
“叫人?你不觉得像个娘们?”
“那也比被你欺负qiáng!”愤愤地再瞪司徒傲一眼,秦恕确定他不会再阻拦,转身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司徒傲慡朗的大笑。
他说,“三日后子时,东面谷坡,我等你。”
跑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关上门贴着门框喘气。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居然到处逃跑躲人?
身子慢慢下滑,直至坐在冰凉的地面,他双手抱着膝盖,头抵在上面,就是想不通,事qíng为什么变在敢这个样子。
他是采花贼不是么?为什么现在不是他采别人,是被别人追着采?他到底哪里好招来这么几个人?他就是个无qíng无义整天糟蹋别人的烂人不是么?他不是最下流最应该糟人唾骂的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愿意放过他……
还有那个哥哥……自他十岁开始就不肯再叫的哥哥……他不是很讨厌他么?讨厌任何亲密的接触,可是今天,却亲了他……真的是……习惯了吗?
当时他就不能留,现在,已经是汲qíng先生的他,又怎么能回得去!
委屈,不甘,不敢,很多qíng绪,一下子上来,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其实他们最终也都是会消失吧……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房间里渐渐暗了起来,有月光从窗棂流入,秦恕的身子蜷成一团,小小的身影在暗夜里如此的微不足道。
良久,他伸出手来看了一下,那里自从中了毒开始,就有一条细细的红线,似是血丝一样的线条,从手心伸出,向腕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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