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本来等在一旁等着他醒心里就着急焦躁,又不想吵他,好不容易等人醒了,她这么着急的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一下子火气上来了,抓住他的衣领就往外面拖,“走,跟我去见我相公!”
“等等……我说姑姑……唉你拉我啊……”大力把自己的衣领抢过来,泰恕大喊,“我还没穿衣服呢……”
姑姑放了手,泰恕在她称得上是喷火的目光中从容的拉过chuáng前的屏风,慢悠悠起身穿衣服,“消消火啊消消火——你说你这是为哪出啊,这大早上的……虽然我入了谷还没见过你家相公,可也不急这一会儿啊……再说,你定都定了,我看了也改不了嘛……就算你相公再俊,也不用一大早的……”
一把拉开chuáng前碍事的屏风,惊得泰恕忙闭了嘴转过身系腰带,姑姑却是不管他,直直走到他面前,柳眉倒竖杏眸圆瞪,青葱的手指头一下下的戳着他的胸口,噼里啪啦的开始说:“亏得你还叫我一声姑姑,这姑姑白叫了是吧!我相公没给你看是因为他昨天不在,我昨儿个说了的等他一回来就给你看!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我说你!你个死孩子,中了毒不告诉我,那天说话时只说是生了病现在好了,你就是诚心的不让我知道!姑姑我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像弟弟一样乖的朋友,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啊你……呜呜呜……”
说着说着拿了条手绢一个劲的擦眼角,声音越来越大,泰恕正头疼说什么呢,她突然间又很快停住,“不对,我跟这儿哭什么呢我——”眉毛一竖,拉住泰恕的手就要往外走,“得了得了,你不用挡了,跟我走!你说说你,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值得这么害臊吗?再说,这都不穿得差不多了吗,又不露哪,走走走,跟我见我相公去,他师兄是江湖第一神医,他手上也应该有两招,快点,先去给他看看,不成就去找他师兄……”她边走边说个不停。
泰恕叹了口气,只得随手抓住袍子披上跟着她走。这女人就是麻烦,话多到想都想不到,他连个cha嘴的地儿都没有。
不过说起来,人家是为他好啊……泰恕暗自笑着,乖乖的跟着走,任她说着。
这位姑姑,本姓谷,单名一个蝶字。自小承高人点化,武功深不可测。相貌是地上有天上没有,xing格乖张行事全由本心,一身媚功无人能敌。自出江湖不知道收捡了多少负心汉采花贼,朋友不多,仇人无数。
四年前她初听汲qíng先生名字,本是想将泰恕杀了为天下姑娘们除害,巧的是相见那天泰恕刚刚好在发神经,救了一个少女,之后躲到一个破庙里黯然神伤了整整一夜,谷蝶觉得奇怪,就一路跟着,泰恕发神经发了一个月,她也跟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们成了引颈之jiāo。
当然,是那种无关xing别的好友。泰恕知道谷蝶好四处招蜂引蝶,心里不慡了就随便杀几个男人,或者掳几个好看的男人自己玩;谷蝶知道泰恕好拈花惹糙整日不是爬姑娘chuáng就是找清秀少年玩。两个人各玩各的,时不时相互jiāo流jiāo流经验,一起喝酒一起吃ròu一起谈天说地一起说男说女。
谷蝶一身媚功,配上她妖娆的身段长相,一眼看上去,是男人的,基本上没几个不苏了骨头的。但除了她不讲理的时候老是说自己是女人,其他时候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小女人的敏感,豁达慡快的像个男人,所以听说她要成亲,泰恕真是吃了一惊。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如此‘有幸’,可以娶得这个女人为妻……
泰恕出门时刚刚穿好中衣裤子,没来得及着外衫,出门时抓了件袍子无奈自己的手一直被谷蝶拉着根本穿不了只得披着,虽然没露什么,但他一脸初睡醒的惺松随意加上衣衫不整恣意而行,错身而过时行礼的侍婢都不由的多看他几眼,他心里又开始慡快起来了。
中了毒又怎么样,活不了几天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这么受欢迎!唉,你说这人吧,长太好看了也不是咱的错不是?无奈啊无奈……
谷蝶边走边说了半天,没听到泰恕一个字的答话,回头一瞧,此人正挺胸抬头一脸微笑的做谦谦公子潇洒状,时不是捋捋头发,朝周围走过的小婢眨眨眼抛个媚眼,玩得不亦乐乎,一掌就拍了过去,“你个死孩子想做什么!我蝴蝶谷里的姑娘都是我的宝贝,你要敢动他们,我立马阉了你!”
泰恕手一抬挡住朝他拍过来的纤纤玉掌,“我说姑姑,你这谷里的人我哪敢动啊,她们不只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啊……兔子还不吃窝边糙呢,我就是中了chūn药,也不会这么没品的找上自己人!谷里这些来了那么些年轻男子,早有人惦记上我了,你这姑娘们想来啊,还得排队呢!”完了桃花眼泛滥,给谷蝶一个异常臭美的表qíng。
谷蝶‘卟哧’一笑,“得了我不跟你贫嘴,正事要紧,咱这就到了,你等在厅堂里等着,我去把我相公抓起来。”
“哟喂,我说姑姑,你也不要太不像个女人好吧,人要是在睡觉,你就请个小厮过去叫,别自己去叫,显得咱多没气质啊……莫非……你们还没成亲呢,那小子就把你吃了?”泰恕装出一脸怒意,“老子扒了他的皮!”
“你这死孩子说什么呢!你呀,乖乖坐着等,别的不用你cao心,马上就来哈……”
谷蝶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泰恕这才有机会把一直披在身上的袍子穿好。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生机勃勃香气四溢的繁花,深吸口气,勾了唇角,心qíng不错。
就算还是没办法解毒也没关系,活在当下就好。
繁花微动,有个细瘦身影从中站了起来,白玉的脸,含着轻愁的眉眼,如波光般辗转的眸子,秀气的嘴巴纤细的腰身,不是昨晚月下那个美人又是谁!
泰恕一笑,脚没动,因为那美人,是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的……美人儿就是美人儿,瞧那步子缓缓的,碎碎的,脸上带着恭谨又有些害怕的表qíng,走进了厅堂……
泰恕直想拍手称快,上天还是怜他的呀!瞧瞧这只小兔子,这不是老天给他送来的礼物吗?他堂堂汲qíng公子怎么可以错过!当然大白天的发qíng是不对,可是逗逗他开个玩笑不过分吧……如果顺利,没准今晚就能爬上美人的chuáng,chūn宵一度,烦恼忘光光!什么司徒傲白慕之柳谦,统统滚一边去!
只见少年走到门边四处张望了下,看到了泰恕,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嘴巴微张,像是吓着了,不动也不说话……
泰恕飘到他的身边,右手掠过他的耳畔抵在他身后的门上,唇角挂着诱惑的笑,桃花眼眨的风qíng万种,低下头,左手挑起他的下巴,轻轻说,“小兔子,你是在找我吗?”
那人害怕的咬了咬唇,“你……你……是谁?”
泰恕不答,依旧是笑的魅力十足,“小兔子,昨夜的酒很好吧,醉成那样子了,怎么样,头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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