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踏夜未尽_浅眠千夏【完结+番外】(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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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东陶身上陡然炸开一团耀目光芒,四十来岁的沧桑形容转瞬变作二十七、八的周正美人一位,依旧唇薄寡幸,长眉斜刺入鬓,眼角没有笑纹。

  又见他自说自话,“其实也不算哄骗,这人的身子记忆里着实有这么一段,可惜他没寻到你,魂魄便叫我吃了,故而我也是借此寻到你,他倒是不算蚀本。”

  他说这话时眸子微眯,如同退壳雏凤,大放异彩,这厮果然不是个凡人。

  东陶伏过身来,轻轻衔住我肩头未融薄雪,将之呵化,又按住我双腿,在我耳边chuī气,“鲛人血浸的刑罚,可是产自西海八极宫这独一家,我有许多年未曾回去,想必你不大好过,如此,要我替夜兮白仙君揉上一揉么?”

  这话状似贴心贴肺,我却从身到心冷汗涔涔。

  他的手滑过我锁骨,持续向下,在我腰眼打转,声音贴在我耳侧,似真似幻,“忘了同你说,我便是龙九子里的饕餮,司避水神,乃是枯舟之亲兄,却与他本职水火不容。”

  “还有,我名为东陶……尹。”原来我原先梦中那个恍惚身影便是他,如今可谓求而得解。

  我心中笑一声,饕餮你这名取得真不错,尹,声近“yīn”又同“yín”,真是既yīn且yín。

  见我默不作声,东陶尹又欺身上来,“不必心中腹诽,我知道你有什么疑惑,为何我会潜在养魂的小老九身边,是么?可惜可惜,我偏不告诉你。”

  我沙哑着喉咙笑,“你这人倒是自恋。”且极度自恋。

  东陶尹转手一拨,chuáng头纱幔应他手势落下,他依旧贴着我颈子慢chuī热气,另一手窸窣下滑,至终落在我后/庭,隔着布裤轻轻打旋,“虽则你被小老九开了苞,但我不介意,本来亲兄弟之间便不该分你我,不是么?”

  演到最后大抵又会成为一出qiáng上戏码,东陶尹已攀上我身,于是我登时做了个很大无谓的决定,凑上他脸边,狠咬了他唇际一口,咸腥锈气登时浓郁。

  东陶尹伸舌舐了一口唇边猩红,扬眉淡笑,“虽则不是shòu类,却又长了爪子。”说罢四肢便缠上来,抵住我这下终于无感的双腿,长手按住我双手倒扣脑后,“让我来瞧瞧,是头小猫儿,还是小狗儿?是牙齿锋利,还是爪子尖锐。”

  瞧他满面浓重qíngyù,我心下哀叹一声,偏巧楼熙将我逐出别院,左右我现下也是个废物,反抗不得,也无从反抗。

  虽则并非哀大莫过于心死,我心里也只得一句楼熙于我不止无爱,也无半点信任。

  “他碰过你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他手隔着布料游走于我脊背与腰间,还有双腿,不住询问。

  脑中混沌这刻,东陶尹已经松了我腰间蓝绸绦带,唇更是贴在我脸侧染我半面血腥。

  猛然他抬头,扬手揪住我头发,尖锐痛楚自头皮漫上,我被迫仰起头,贴近他双眸。我这才发觉,饕餮眸中不止有yù,也有恨,有不得说无可言的羞耻。

  我心底冷笑,“原来久居南海的饕餮,也有不可言说的禁断qíng思。”

  他蓦然瞪视于我,“你说甚么!”

  他捉着我发疼得我龇牙,“饕餮大人实在不必如此,心中明明是想要他,却拿我来体会他的味道。”

  饕餮尹立时收了yù望眼色,将我用力甩在chuáng边,脑袋磕上玉瓷枕头,我又是一番晕迷。

  再睁眼,是东陶尹抬手拭去唇边血迹,眸色森冷,“你怎么会知道?”

  我尽力一笑,“都说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饕餮大人与我素不相识,如今手中行事却颇为疯狂,分明是借我这身子感受你那小老九的味道,不是么?”

  东陶尹笑得玩味,陡然折身离开我身上,慢条斯理整理自己凌乱衣裳,“你说得不错。”方说完这句,他却又伸手过来,缓慢掐住我脖颈,“若非你这命留着还有用,凭这句名不正言不顺,你一株小小兰糙,怕么也死了千次万次。”

  这矛盾xing格,倒是与你那小老九十成十的相似。

  东陶尹长得与阿玉并不像,五官面貌甚至是大相径庭,却不不妨碍他的貌美,若说阿玉是花里胡哨的蹁跹蝴蝶一只,那他便是翘尾孔雀只爱自己。

  得幸我猜中,只因他眼珠中神qíng也像极当年阿玉透过我瞧迦叶。

  而东陶尹,则是对阿玉。他潜伏于他身边,却不伤他,而是将我驱走,却也不取我xing命。

  有些感qíng无法言明,说出口便是荒天下之大谬。

  阿玉如此,我如此,东陶尹也如此,迦叶则无从说起。

  窗外幽风顿起,我与东陶尹齐齐侧头,是许久未见的文劫携着桑问立在窗台上,如同立在弦上,姿势吊诡。

  我刚“哈”一声,随即又自嘲如今还有心思闲笑自己。

  桑问幽幽打扇,扶着文劫朝东陶尹笑得chūn光灿烂,“抱歉打扰这位兄台雅兴,不过小生此番前来,是来带走chuáng上那美人儿,兄台见谅。”

  “你想带,就能带?”东陶尹眸子眯成一线望着桑问。

  “那不妨来试试?”是文劫开口,萧杀现在掌心。

  第056章 我花开尽百花杀

  又见文劫亮出萧杀,桑问在边幽幽笑开。

  我登时明白过来,有时来救你的不一定是你的英雄或真命天子,也可能是你qíng敌,可能是平日里你全然不懂几斤几两的夫子。

  文劫闪身拦住东陶尹,桑问踏步上前进了帷帐,朝我眼眨得飞快,“你这瘸子倒是潇洒。”

  我苦笑一声,“哪有你桑大公子潇洒,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还手有控局,连我行踪都摸得一清二楚。

  桑问收扇,趁着那厢东陶尹与文劫已经默不作声打起来,一把拉过我伏在他背上,见我疑惑看他,声音飘忽,“随我走,本公子可是从不矮身背人的。”

  我唯有两手犹有力道,只得用力挽住他颈子。也是,跟这狐狸走总比在东陶尹手中错失后/庭来得好了去。

  桑问轻巧将我负至窗边,回身瞪我一眼,“再大力点儿,我这细嫩脖子眼见就断在你手里。”

  我忙缩手,“我不重。”

  桑问抽出一只手,是条软缎,质地不明,“我不知道,不然也背不动。”也是,他眼见便是弱柳迎风不堪重负。

  窗前风猎猎,有夜色半明,我这才发觉窗口有一根长长粗绳绷直了连到远处,似是吊索。

  桑问叹一声,“搂紧了。”

  他手中软缎随即卡上吊索,负我一起从吊索滑下去,瞬间身子腾空,犹若驾云。

  回首时我见东陶尹目光凶戾狠辣,文劫阻拦不及,被他一剑刺穿肚腹,血登时流出,他却咬牙不语,直拖住东陶尹,拦住他攻势,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我与桑问。再见桑问,他并未回头,吊着绳索的手青筋爆出,瘦弱异常。

  再次落地,我俩一同滚在渡头石墩边,附近停着一艘小舫,我才发觉这绳索原是远远自魏紫一居的窗边牵至此处。另一层面,便是桑问与文劫早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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