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顺便的,凤景南连同明湛身边的一gān子未婚人士,全都指了婚。也没白选一回美。
就是白痴也知道范维等人日后的前程,故此,这一帮子佳丽运气着实不错。
其实凤景南有点儿小私心,他原是想把范维留给明淇的,只是他这想法稍一透露,把范维吓的差点儿上了吊,明淇郡主,当然,出身很好,可明淇郡主的厉害也是人所众知的。俄的神哪,范维看一眼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再对比一下明淇郡主的武功后台,范维硬是顶住了压力,哆嗦了半天没哆嗦出一句“谢主隆恩”来。
凤景南看他这窝囊劲儿就来气,刚说出的要许以爱女的话就有些后悔,以往瞧着范维谈吐尚可,尽管不十分匹配明淇,也差不太多。不想却是个驴粪球子——表面儿光,中看不中用。明湛真不会调教人。
范维吓出满身的大汗,幸而凤景南后来给他另许了一门婚事,范维这才松一口气,放下心来。
明湛正为自己的大老婆和若gān小老婆发愁时,杨濯到了。
杨濯长的真不像杨路,那一个俊秀,原封就是柳蟠的私生子。明湛十分八卦的将这种猜测说予凤景南听,想打听出点儿小道消息来,凤景南笑,“这有什么奇怪,杨濯的生母是柳蟠的亲姐姐,外甥相貌都有些像舅舅的。”
明湛初闻这等秘事,惊道,“唉哟,姐夫和小舅子,乱伦诶。”
凤景南一笑,刺明湛一句道,“人家那个还没血亲,倒是你与子敏,那可是你货真价实的表叔。说起来,子敏的女儿比你小不了几岁,幸而当时皇兄没把她指给你,不然你们这女婿跟岳父,更热闹。”
“我们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明湛qiáng调。
凤景南笑,“这些事,我是不管的,反正你们也生不出孩子来。不过,我唯一不大理解的,明湛,你平日里做事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事事讲理、光鲜亮丽,该用qiáng时都用qiáng,怎么到子敏这儿就下不去手了呢?”
明湛吱唔,凤景南善解人意道,“子敏虽有些妇人之仁,不过桃花运倒是不错。”
从血缘论,魏宁的确是明湛的表叔,不过明湛这个几千年以后的人,有些畜牲不算什么。关键是凤景南,平日里对魏家兄弟那是一个关照,在这方面倒看的很开,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自己表弟,他连反对都未曾反对过。
明湛道,“你倒是挺看好我和阿宁哪。”
凤景南笑一笑,翻开一页书卷道,“你们根本成不了,我何苦去做恶人。”
明湛翻个白眼,“我去瞧瞧柳濯安置好没?”
有人说明湛善于收买人心,其实真有些冤枉明湛,像凤景南礼贤下士,都是目的性极qiáng的行为,明湛却不同,他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人。
像范维、展骏等都是在昆明城有自己家的宅子,老爹在外头打仗,其实老娘祖宗们都在昆明城呢,这年头,就是这个规矩,拿你老子娘做人质,不然你举家投了敌可怎么办?
像黎冰,他以前都在帝都,昆明城没房,明湛对身边人从来大方,赏了黎冰一套宅子,不过黎冰为了工作方便,常住在王府。
杨濯的出身不错,且他家是N代单传,传到他这辈时,祖父外祖父一代全死光光,除了亲爹,就单蹦一个舅舅是亲人。昆明城有宅子有祖业,只是杨濯回去也就他一个和若gān仆从,于是,杨濯也申请住在王府。
明湛特意抽了空来他小院儿里瞧上一瞧,两进的院子,算不上大,只是依着杨濯的身份,能在王府里分到一个这样的院子,也实在不小了。
王府中的人早有默契,世子的人,要优先优选的安排。所以,这院里一应用件都是好的。
杨濯倒没收拾东西,他正在劳作,抗着一把锄头将院中的花花草草锄了大部分去,然后吭哧吭哧的翻地。
明湛与何玉都呆了一呆,何玉还大惊小叫,“杨公子,您这是拆房呢?”
明湛随手敲他脑门儿一记,斥道,“胡说八道。”见杨濯要行礼,明湛一挥手,“不必多礼。”
杨濯很实诚的抬起身子,笑道,“见过殿下,您怎么来了?”将锄头放在一旁的花池根下,小厮打来清水,杨濯一面洗手,明湛问,“这些粗活,怎么倒是你来做了?方青,你没安排仆从给杨公子么?”
方青躬身要答,杨濯已笑着解释,“来了不少人,不过臣以往在家里习惯自己动手,身边也有两个小子侍奉,实在用不着这些人,便让他们回去了。”又亲手搬来椅凳,招呼道,“殿下您先坐坐,晚上外头风好,温度适宜,说起话来比屋里痛快。”
杨濯既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沉默少言,也不似杨蟠城府心机,他完全是个话痨,或许是职业病,杨濯极啰嗦,他喝的茶是药茶,还给明湛把了下脉,建议明湛喝什么什么茶,还很奇怪的问一句,“殿下,草民看您身体很不错,您怎么还要看大夫呢?对了,药铺开在什么地方啊?”
杨濯是个纯粹的学术类型的人,不大通人情世故,明湛眨眨眼睛,“药铺?”
“对呀,舅舅说殿下会资助我开药铺。”杨濯有些着急的问,“不是这样么?莫非舅舅又骗我?”
看来柳蟠前科不大好,明湛笑了笑,“这没关系,明天我让他们选几处临街的铺面给你瞧,你喜欢哪里,就在哪里开吧。嗯,不过,你要写一份预算,用多少银子,我让人拨银钱给你。”
杨濯惊喜道谢,“殿下您真是个大好人。”他是个老实人,要用明湛的银子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舅舅说我跟我爹似的没心眼儿,银子都是一个月一个月的给我送。其实我早开过药铺了,舅舅气我赔钱,后来就关门了。”
柳蟠的原话是这样的,“你个笨蛋,开方子不要钱、卖药你也不要钱,老子多少家当够你败!”
实际上,杨濯是收银子的,只是有些人家实在jīng穷,医者父母心,杨濯继承了他舅舅医术上的才华,却没能继承柳蟠的铁石心肠和死要钱的个性,杨濯十分心软,再加上云藏一带富户真不多,他赚的银子的确还没有搭进去的多呢。
明湛微笑,“这没什么。行医救人本是善事,阿濯有这个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放心吧,一切开销都从我这里走,你只管安心给人看病就行了。”
杨濯感激的话还没说完,明湛又道,“还有,这院子看来你是想改成药圃的。其实我名下有些田产,在近郊离的并不远,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人陪你去瞧瞧,你若喜欢,择一两块改成药田,想种什么都随你的便吧。”
杨濯俊秀的脸上透出淡淡的喜悦的红晕,高兴的说话直结巴,“殿下……您,您真是菩萨下凡哪。”
“呵呵。”明湛忍不住笑起来,说道,“在能力范围之内,我也想为百姓做些事情。倒是今天你给我提了醒,阿濯,以后你想做什么,只管跟我说。”
杨濯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世上第一大善人,响亮的应了,忽又搔头,不好意思的说,“殿下厚待于我,我也不当有事瞒着殿下。说实在的,以往舅舅常骂我笨。我喜欢给人瞧病,有时候看到那些病人没银钱,又病的厉害,也不好收他们的。后来,不少人听到这个消息,来看病前就换了破衣烂衫,脸上抹了破泥烂灰,装的穷了,瞧了病赖着不给诊金。因这个,我开医馆也没赚着银子,还招了不少别的大夫的白眼。”明湛说话这样和气,给他开医馆,杨濯是个心善的人,自然不想坑了明湛,便把顾虑都说了出来。
明湛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可爱的人,见杨濯越说越失落,拍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这些事,我来解决,你只要负责坐诊看病就成了。”
杨濯的到来倒促进了云贵医疗事业的发展,其实在这一代,涌现出了许多医德皆备的医士,不过无疑,唯有杨濯的名子在青史中大放异彩。究其原因,倒不是说杨濯的医术真的比别人高明多少,主要是杨濯是医药史上免费医疗的重要开启人之一。
明湛从杨濯处出来,过去陪卫王妃用了晚膳,就去找凤景南商量事情。
小内侍捧着一个描金雕花的紫檀木的盘子,上面一排绿头牌,正等着凤景南翻呢。
不要怀疑,镇南王的规矩和帝都那位是一致的。按理说,一个王府,你就是排场大,也不能事事与帝都那头儿较劲,这不是找死么。
不过,这规矩,不是凤景南定的,是第一代镇南王睿王殿下开启的。
这位睿王殿下是开国高祖皇帝的同胞弟弟,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也不知兄弟之间有什么嫌隙,反正睿王殿下就带着自己麾下诸将跑到了云南,盘踞云贵二地,做了土皇帝。
史书上记载:睿王率众将远走云贵,高祖大怒,亲率兵征讨,怒斥睿王三大罪状。睿王哀泣自悔,高祖遂准睿王雄锯云贵,另赐封号:镇南,世袭罔替。睿王无子,继高祖三子恪为嗣,袭王位。太祖惜王之远走,念王之功绩,以云贵之地赐王,两地官员赋税之权尽诸王手。王在位一十三年,内平土兵,外御缅藏,励jīng图治,功录青史。然,其终生未至帝都,高祖憾之。及王薨,高祖免朝七日,谴太子至昆明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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