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兰舒扶着岳夫人,转头偷偷看了岳骁一眼,发现他的眼睛红了。
qíng至心怯
饿了一晚上又在书房思过了一晚上的岳骁jīng神很不好,眼底发青双目无神,甚至还有些恍惚。
岳夫人看着岳骁憔悴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可儿子是她罚的现在后悔也不能说。便叫来岳骁的侍从府岳骁回房休息,说今天不去书院了过几天再说吧,然后转身去给岳骁张罗吃的。岳兰舒则怀疑地盯着神qíng恍惚脸色难看的岳骁,她昨晚明明偷偷地给他送了吃食,而且是看着他吃完了的,书房里也有软榻和棉被,也不至于被冻着。怎么一晚上就成了这幅鬼样子呢?
岳骁回了卧房,洗了一个热水澡,把门一关,爬上chuáng就用被子蒙着头缩成一团。
痛苦的低吼一声,岳骁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想到昨晚那个梦,岳骁只觉得自己龌龊又下流,还很无耻。昨晚因为自己伤了凌珣的心,岳骁一直想着他,然后忐忑不安的睡去。一睡着,他就梦见了凌珣,凌珣流着泪骂他混蛋,他冲过去抱住了凌珣。然后……然后他竟然吻了凌珣!一点一点地吻去凌珣脸上的泪水,接着是唇,那触感很真实,就像那天藏书阁那个意外的吻一样,柔软湿润带着凌珣特有的甜香。最后,最后竟是他和凌珣俩人光/luǒ/着身体抱在一起,紧紧的抱在一起,而凌珣在他怀里哭。那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体温他也很熟悉,一年前凌珣溺水,他就见过赤/luǒ的凌珣……这个梦异常真实,若不是岳骁醒来了他绝对想不到那只是梦!
梦醒了,岳骁一脸惊恐,脸色苍白。裤子底下一片湿凉,岳骁颤抖着手摸去,更是不敢置信!岳骁在时常在军队里混,那些大兵们从来不在岳骁面前掩饰,讲风月场上的那些事从来不避讳,这些事qíng自然懂得比较多。他竟然在梦里亵渎了凌珣,还,还……
岳骁看着脏了的裤子和手里的液体,发了很久的呆。他知道自己对凌珣不一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凌珣,就不一样了。可没等他自己想明白,就做了这么一个极具冲击力的梦,让他措手不及,甚至有些崩溃的自厌自恶。他还记得五年前的李楠青,被怀阳废了的李楠青,就是因为对怀礼不轨才遭此下场。当年他也觉得李楠青恶心至极,对龙阳之事更为不耻,虽然知道这世上有不少,但他还是觉得这种事qíng只有下作无耻之人才会喜欢。可是如今,他竟也成为了这下作无耻之人,而且还是对着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凌珣!
岳骁只觉得心里越发的冷,他知道自己喜欢凌珣了,可是这份喜欢,却是如此的不堪。眼眶里的泪刺痛了眼睛,岳骁闭上眼睛,他自己一个人堕落就好了,从今以后,离他远远的吧……
三日后,岳骁终于重返书院了。本就死气沉沉的课堂似乎又有了从前的活力,就连公孙默的笑容里都带着真心的欢喜,虽然岳骁的顽劣时常让他头疼不已,可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学生的。
岳骁xing格慡朗又时常带笑,即使是课堂里那些长他许多岁的同窗都能和他称兄道弟。岳骁回来了,他们自然高兴,搂着他又笑又闹好一阵才算放过了他。
只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岳骁变了。除了凌珣,因为岳骁看着他时微扬的嘴角少了一分真心多了一丝玩世不恭,眉梢眼角处多了份冷漠疏离,没了从前的热qíng阳光。
就连朱怀礼也感觉到了岳骁的不寻常,用手肘碰了碰凌珣,小声道:“小珣,岳骁怎么了?他对你,好像有些不友善……”
凌珣默然地看着书本,淡淡道:“不知道。”朱怀礼疑惑地看了过分冷淡的凌珣,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了。按理说,岳骁是为了救凌珣才在家躺了一个月的,而且凌珣这么些天里也没少往将军府跑,俩人的关系应该比从前缓和许多才是。可是现在看凌珣冷漠的态度,又看看岳骁从进了课堂就没正眼看过凌珣一眼的模样来看,俩人似乎比从前闹得更僵了。
朱怀礼虽然奇怪,却也没去深想,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这样相处的。转了个话题,怀礼压抑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激动和兴奋:“你知道吗?怀阳要回来了!”
凌珣一愣,反应过来后忙问:“怀阳要回来?皇上下旨的吗?”
朱怀礼看了眼正在摇头晃脑读着书本的夫子,低头小声在凌珣耳边道:“不是,是因为三哥要行加冠礼了。本在前年他封王的时候就得行礼了,可是因为战事而拖延了。眼下看着就要到年末了,年一过三哥就十八了,是时候要及礼了。理所当然的,皇叔也得回京观礼,太后一听这事,就说想念怀阳了。进来太后身体不好,皇上又是孝子,即使怀阳被贬皇上也得遂着太后的心意来,就连带宣回京了。我父王说了,皇上很可能恢复怀阳的爵位!”
凌珣听完,心里也很高兴。当年怀阳为了怀礼被贬离京,怀礼内疚了五年,xing格也越发的冷清,就是偶尔会和凌珣闹一闹。如果怀阳能恢复爵位,怀礼心里的包袱就没有了,自然是好的。
“看你高兴的。”凌珣竖着本书偷偷凑近怀礼,挪揄道:“怀阳回来了,你会把那写了五年的信都给他看么?”
朱怀礼的脸蓦地红了,恰好这时下课的钟声敲响,怀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轻捶了凌珣一拳,凌珣笑着躲过,俩人便笑笑闹闹的追打着。
岳骁看着那欢闹的两道身影,目光沉了沉,随即敛去眼中的冷意,继续和他人说笑。已经下定决心要里凌珣远远的,就趁着这次的误会,不再接近吧。
其实,对于岳骁的转变凌珣并不是不在意,相反的,他甚至觉得很伤心。对于岳骁改变的原因,凌珣自动归咎于那天晚上的误会。他以为是那晚的误会令岳骁变得如此厌恶他,所以才对他摆着一副冷漠讥讽的模样。可是,凌珣并不想去解释,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岳骁是最熟悉对方的人,即使常常斗得要死要活。岳骁该是最懂他的那个人,虽然从小就不和,可他应该还是最懂他的那个人。而一直这么认为的自己,却在那晚被狠狠伤了心。他终于认清了事实,岳骁从来不懂他,甚至,从来没有真正的把他当朋友当兄弟一样看待。那天会在藏书阁里奋不顾身的救他,凌珣想,可能就像岳骁说的,如果被他爹娘知道他对自己见死不救,一定会挨家法的。
自认为想清楚了的凌珣只觉得自己可笑,竟然自作多qíng了那么久,甚至为他掉了好几次眼泪。也是,岳骁打小就看他不顺眼,怎么可能忽然就对自己这么好了呢?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这是准备送给岳骁的,可惜直到书院放年假了也没有送出去。凌珣发现这么多天来自己所做的事qíng就跟白痴没什么两样,是自己傻,怪不得别人。
凌珏看着又次拿着毛笔盯着宣纸发呆的弟弟,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十几日前凌珣从将军府回来,时不时都会像现在这样发会呆走走神,让人很是担心。要不是凌家的人都知道凌珣的jiāo友qíng况,一定都以为他是爱上了哪家姑娘陷入了单相思的苦闷中。毕竟凌珣都快十四了,他们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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