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那样的眼神下战栗。
赵云澜笑着凑过去,嗅着沈巍头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紧张什么?其实你可以试试,我很温柔的。”
沈巍二话不说,把他丢在沙发上,跑了。
赵云澜伸长双腿,大爷一样地坐在沙发上,认为自己应该去预定两根红蜡烛,夜深人静的时候在chuáng头一点,说不定只有dòng房花烛的气氛,才能扒下某个食古不化的正人君子的衣服。
等真正夜深人静来临时,赵云澜心里七上八下地痒痒,偏偏沈巍怕他看不见烦闷,靠在chuáng头上,拿着一本书给他念。
沈巍的声音温润柔和,有恰到好处的低沉,听得赵云澜在书香阵阵里非但没有受到文化的熏陶,反而越发想shòu性大发。
就在他痛并快乐着时候,沈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念书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脸色意味不明地转向窗外,于此同时,旁边的赵云澜却毫无征兆地一把抱住他,往旁边一滚,压在他身上,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别看,把灯关了。”
屋里的灯一下灭了。
赵云澜一伸手,直接探进了沈巍的衬衫里,他技巧高超地顺着沈巍的腰侧一路摸到了胸前,在他胸口处轻轻地拧了一下,一阵说不出的苏麻直冲头顶,沈巍几乎已经反应不过来他方才说了些什么,连忙手忙脚乱地一把按住赵云澜的手腕。
赵云澜低下头,在他的锁骨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用一种异常油滑的口气说:“怎么才摸一下就硬了,那么想我?”
沈巍大窘,已经快要顾不得窗外有人这件事了。
就在这时,窗外的风声中混杂了一身不易察觉的梆子声,赵云澜在沈巍身上四处点火的手指飞快地画了“别动”两个字,然后一把拉过被子盖在沈巍身上,甚至遮住了他的脸。
赵云澜办坐在chuáng边,衬衫的扣子一直开到了小腹,摇摇欲坠地挂在身上,嘴里却冷冷地说:“我要是一个人,大人什么时候过来都欢迎,可现在不止一个人,您贸然过来,可有点不速之客了吧?”
窗外传来一声轻咳:“判官听说令主眼睛受伤,派小人过来看看,有惊扰的地方,实在是……”
“判官?”赵云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判官大人的消息可真快啊,我白天刚去了一趟医院,还没到三更呢,他已经把大人您派来了?我倒是没什么事,你回去跟他说,劳烦他想着了。”
窗外的人低低地称了声“是”,片刻,那股浓郁的yīn气就消失不见了。
赵云澜在chuáng上摸索,沈巍按住他的手腕:“是yīn差?怎么……”
“傻帽儿,”赵云澜叹了口气,摸到了沈巍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捋了捋,低声说,“别人在变着法地算计你呢……‘沈巍’的事地府那头是有人知道的吧?”
沈巍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化身成凡人,在人间一蹲就是几十年,就为了偷窥别人这种事实在太有rǔ斯文,沈巍当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张扬出去,可是斩魂使逗留人间不是小事,十殿阎罗那里总要知会一声。
赵云澜皱着眉想了想,又不放心说:“以你的身份,本来不必和那边搅合,那边有那边的思量,这些人人鬼鬼的事,总归是各有各的算计,你……”
沈巍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赵云澜话音顿住,而后他循声低下头:“你说呢?”
沈巍手掌紧了紧,忽然紧紧地一把抱住他,脸埋在他的后背颈窝良久良久。沈巍手劲很大,赵云澜有心想趁着气氛好,做点别的事,却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动。
沈巍只是占有欲十足地紧紧地搂着他,大有就这样一直抱到天亮的意思,赵云澜想了良久,没想出什么好对策,很快就倦了,只好这样一边心怀不轨,一边不甘心地睡着了,只觉得有生以来真是从没睡过这样窝囊的觉。
上火得他都快流鼻血了。
大概是沈巍的手压得太紧,让他有点不舒服的缘故,赵云澜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就隐约地做起梦来。
他梦见自己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地方转悠了半宿,满地都是残垣断壁,无数人冲着天的方向顶礼膜拜,他看了那些人一眼,继续往地下走去。
紧接着,就似乎在一片荒芜到了极致的地方,四面八方全都是黑暗,赵云澜莫名地心生烦闷,捻指做火,却还没来得及亮就灭了,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叹了口气:“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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