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表里_priest【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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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见这位长得很帅的兄弟从中摸出了一本……呃,一“把”破破烂烂的新华字典。

  真的是“一把”字典,因为它已经完全不成本了,甫一露面,封皮先掉了,皱巴巴的书脊摇摇欲坠地挂在那,被主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拢住,褚桓眼尖,看见那饱经风霜的封皮上写着“1971重修版本”几个字。

  亲娘,这还是改革开放前的产物呢。

  长发帅哥翻开字典,里面“拼音索引”的一部分已经不翼而飞——不过以这些仁兄的口条来讲,显然,拼音这玩意也不是很用得上——他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地在部首索引中找到了“十”,又花了接近两分钟的时间,才笨拙地翻到了想找的页码,把“南”字指给了褚桓看。

  他话说不清楚,居然还认识几个字,可见学的是“哑巴汉语”。

  褚桓:“南?”

  帅哥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

  褚桓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心想:“说话就好好说话,没事抛什么媚眼?”

  而后,帅哥又认认真真地数了笔画,翻到了“山”字边,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褚桓:“山,南山?”

  “南山”两个字一落,对面的帅哥就毫无缘由地开心了起来,好像被叫一声名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而他开心的结果,就是又拿出了那个味道诡异的酒罐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而在褚桓莫名沉痛的目光下,热情洋溢地拿过他的杯子,加满了。

  “瞎叫什么?就显得你认识字吗?”褚桓悲痛地想,“我那张嘴可真欠啊。”

  然后他痛快地跟美男碰了一次杯,屏住呼吸,豪迈地一饮而尽了。

  又一口生血般的口感。

  但是这第二杯酒下去,褚桓冰冷的胸口就开始升起了融融的暖流,先开始是小小的一团,随后那股暖意缓慢地在他全身游走起来,有效地缓解了他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这包扎虽然造型差了点,但是很有效,至少肩上的枪伤已经不流血了,肩膀也松快了好多。

  一般像枪伤或者严重的刀伤这种敏感的伤口,哪怕是到了医院里,医生都要好一番盘问,通常还会报警,而这么两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不怕他是歹徒,还施手救了他一回……别管用了什么方法,褚桓不能不感谢。

  褚桓和南山道了谢,他说话的时候,南山听得极其全神贯注,仿佛他是在谛听仙音。

  南山应该是学过一点汉语,如果别人说得慢一点、用词简单一点,他就能听懂个七七八八,还认识一些字,只是无论是发音还是识字,水平都有点半吊子,写大概是写不出的,只能通过一些偏旁部首查到个差不多的字,磕磕绊绊地跟褚桓jiāo流。

  弄明白他的谢意,南山先是用他那种宛如歌唱的声音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好听得要命,就是说的话像外星话,褚桓欣赏了一会,连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懂。

  南山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让人费解,他摇头自嘲,翻开了他的宝贝字典,以一种极端没有效率的方法,一个字一个字地翻出来指给褚桓看。

  褚桓认真分辨,只见他指的字是“你”“走”“运”“路”“到”“我”“们”“这”“危”“脸”“我”“们”“应”“感”“she”“你”。

  褚桓:“……”

  一大波错别字奔涌而来,冲得重伤的褚桓两眼一抹黑。

  “四舅姥爷的,”他想,“这还怎么一起玩耍?”

  第8章 现世

  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了无数轮“你来比划我来猜”,始终处于jī同鸭讲的状态。

  说得口gān舌燥了,就暂且休息,俩人无计可施地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南山就会给他倒一杯酒——这已经成了沟通感情的唯一方法。

  这样润润喉咙,喝完再来比划。

  褚桓渐渐习惯了酒里的腥味,从中品出了些许野性的醇香来,最后他自己也不记得这样一碗一碗的喝了多少,反正是开始上头了,他在微醺的状态里往chuáng头上一靠,观赏小芳如何领衔表演一番上蹿下跳的哑剧。

  只见这汉子气沉丹田,横跨马步,大叫一声,双手展开,做出一个拦路的样子。

  褚桓困惑地想了想:“站住?不许动?此路不通?”

  南山大笑,小芳泄气地摇摇头,接着,他双手并拢,垂手腕,十分有节奏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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