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谨慎地走近了小木棚,想要近距离仔细观察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
下一刻,他便感觉到了一股隐约的熟悉感。
季风的心脏咯噔一下,迅速地从shòu皮斗篷里抽出法杖,抽出一丝丝神力围绕在小木棚的周围,然后眼睁睁地看见它们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季风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虽然他的面孔被shòu皮遮住了,但眉眼间的震惊却luǒ露在外,让云海一眼就看见了他的不妥。
云海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他:“风大人,您怎么了?”
好一会儿,季风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神糙出事了。”
说完,季风没有去看云海猛然一变的表qíng,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小木棚的一个角,将脑袋凑上前偷瞄着里面的qíng况。
几秒种后,季风站起身,身后的云海担忧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风……风大人,怎么样?”
季风摇了摇头,将上方的木板取了下来,搁置在一旁的地上,让小木棚内的qíng景完全bào露在了空气之中。
云海看清了里面的景象,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小木棚内已经没有了神糙原先生机勃勃的绿色,只剩下一滩灰黑色的粉末状物体,就像是什么东西被烧成了灰烬一样。
两人知道,这些粉末的本体,只可能是神糙。
但神糙除了怕光之外,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怕,就连脱离了土壤,没有了水和营养的滋润,神糙都可以保存至少十年的时间。就算到了十年之后,神糙也会保持最初的模样,只是表层那一圈明亮的光晕会消失,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粉末呢?
云海想不明白,但季风却是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在掀开了木板之后,原本隐隐约约的那股熟悉感仿佛爆发了一样,徘徊在季风的身边,让他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起来。
这股力量和他从云山以及义泰的体内感受到的一样,只是被qiáng化了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之多。
又是安良。
根本不用多想,季风就肯定这又是安良的手笔。但他更想不明白了,继云山和义泰之后,安良的目标又放在了全部族的人身上了吗?
不,也许安良首先便是在神糙的身上动的手脚,云山和义泰手中的药糙只是他的第二方案也说不定。
安良他,是想要毁了整个瓦格纳部族吗?
季风的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一股怒意,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压抑而又沙哑,“云海,把你阿爸带过来,快一点。”
云海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听到季风的话时,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迈步奔跑了起来。
在云海将族长带过来之前,季风将那块木板又放回了原位。神糙被毁这件事,不能让族人们知道,若是一不小心泄露出这样的消息,季风不知道族群里到底会变得有多混乱。
当务之急,便是将这个消息隐瞒下来,迅速地找到解决的方案,让事qíng不再恶化。
或许是云海将事qíng说的很严重,没多久,季风便看见了疾速奔跑过来的云海和云天族长。
云天族长知道事qíng的严重xing,等他停在小木棚的旁边,气儿都还没有喘匀的时候,便让季风打开了小木棚,想要亲自确认神糙的状况。
第22章
等云天族长证实了云海转告他的qíng况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颤巍巍地摇晃了起来,似乎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低声地喃喃着:“这是怎么回事?瓦格纳部族终于要……要走到尽头了吗?”
云天族长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软倒在地上,季风眼尖地一把搀扶住他,嘴里说着自己都不怎么确定的话,“会有办法的,族长。”
云天族长抬手捂住自己已然通红的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瓦格纳部族会断在我这里……我没有保护好您,也没有保护好部族的神糙,我……我是瓦格纳部族的罪人啊!”
“这不是您的错,族长。”季风不再犹豫,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了云天族长,“这些都是安良做的,都是安良的问题,和您没有关系。”
“安良他到底想做些什么?”云海愤愤地道,一脸的厌恶与愤怒,却丝毫没有怀疑季风的意思,“他在瓦格纳部族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部族里的人都很喜欢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季风摇头,心里和云海一样,都是不解和愤恨,“族长,这件事,您先不要传出去。”
云天族长沉默着点了点头,脸色灰败,眼眸之中也透露着不怎么明显的绝望。
季风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他。几秒种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拍云天族长的胳膊,让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族长,这几天,部族里的事qíng就全部jiāo给您了。”季风一脸的慎重,语气里却透露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定,“我会在部族出事之前,去一趟神糙的生长地,采摘一株新的神糙回来。”
“不行!”云天族长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现在去太危险了,老祭司们都是在chūn天或者是秋天去的,现在是最危险的冬季!我不能让您去!”
“我必须得去,族长,您知道的,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季风轻笑了一声,黑色的眸子里满是安抚之意,“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云天族长沉默了,他知道季风说的是对的,但他怎么也不想让季风去冒这个险。
“您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风大人。”云天族长指出他最担忧的地方,“您把神糙的生长地告诉我吧,我去摘神糙,部族的事qíngjiāo给您。”
季风正准备开口回绝他,云天族长就抢在他前面开口了:“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是我真的不能让您去啊!您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好,如果又出什么事的话,就真的没有办法了!瓦格纳部族没有了我,可以再选一个新的族长,可若是您出了事,瓦格纳部族就真的完了啊!”
云天族长稍稍喘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所以于qíng于理,风大人,我都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险。”
等云天族长说完了之后,季风才冷静地说了一句话,却让云天族长一下子就呆愣住了,“族长,神糙的生长地,只有身具神力的大祭司才可以进入。”
云天族长半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这才想起来,那些没有身具神力的大祭司的部族,为何不得不附庸于其他的大部族。
因为他们需要神力的庇佑,也需要那些身具神力的大祭司帮忙去采摘部族的神糙。
而瓦格纳部族至今都是一个单独的部族,最大的功劳就要数这些年,每每都会在上一任祭司在任时就出现的,新的具有神力的孩童。
云天族长此时就感觉有一盆冰凉的水倾倒在他的身上,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内心的酸涩沿着神经传递到了鼻腔,让他的眼中泛起一阵湿润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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