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恋恋不舍地看着老陶,道:“我与他非亲非故,恐怕不妥。”
老陶知道陶墨性情内向,若是不说清楚,只怕便宜了木chūn当甩手掌柜,便道:“我与他是知jiāo。你只管放心大胆地用他就是。”
郝果子道:“知jiāo?可是你们看上去更像父子。”
老陶道:“所谓知己,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又哪来这样多的讲究?”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哪来这样多的问题。
陶墨听他如此说,知道事已不可挽回,只好点头应承。
老陶又道:“还有一事切忌。那金师爷虽是少爷聘请的幕僚,但他在谈阳县衙供奉多年,与县衙各处的关系都不寻常,平时信他七八分无妨,但若牵扯到衙门,只可信一二分。”他看得出那个金师爷对陶墨的态度虽有变化,但仍有保留。他若还留在此地,倒也不怕他翻山倒海,但是他一走,也不知木chūn是否会尽心。
如此一想,他看向陶墨的眸光满是忧虑。
陶墨如何不解?但他既看出老陶离开势在必行,自然不会再添他的烦恼,笑笑道:“你只管放心去,我会谨慎的。反正还有木chūn在,我遇事多问问他便是。”
老陶颔首,对郝果子道:“你去将木chūn叫起来,我有事jiāo代他。”
郝果子出门,老陶突然压低声音道:“即使是木chūn,也要留一分小心。”
陶墨愕然,转眼间,老陶神色恢复如常。
须臾,木chūn和郝果子进门。
老陶从怀里掏出把钥匙,朝木chūn一丢。
木chūn讶异地接住。
老陶意味深长道:“我将少爷和陶家家产都一同jiāo给你了。”
郝果子傻眼。这是……托付终身?
陶墨显然也有些误解,茫然地看看老陶又看看木chūn。
老陶道:“当然,等我回来,还是要还给我的。”
木chūn笑道:“这是自然。”他说着,转向陶墨揖礼道,“东家。”
他声音悦耳,相貌出众,兼之风度翩翩,气质雍容。陶墨见他全神贯注于自己,心头别别乱跳,眼中耳中俱有飘飘欲仙之感,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陶见木chūn疑惑地看向自己,忙道:“我和木chūn还有事jiāo代,郝果子,你先带少爷出去。”
“哦。”郝果子扯了扯陶墨。
陶墨醒转过来,顿时满脸通红,跟在郝果子身后匆匆出门。
等两人走远,木chūn才若有所思道:“我以为他中意的是旖雨公子。”
老陶从chuáng上利落起身,道:“我家少爷的眼光向来不如何。”
木chūn挑眉道:“我倒觉得他新近看上的顾she还不错。”
老陶道:“你知道顾she?”
“我不但知道顾she,还知道顾she的来历背景。”木chūn笑如chūn风,但落在老陶眼中,却有种拿乔作势的意味。但为着陶墨,老陶只好拉下脸问道:“他是什么来历?”
“顾she只是他的名,他字……弦之。”
“顾弦之……顾弦之?”老陶想起他的身份,脸色一变,“他怎么会在谈阳县?”
“你可以在谈阳县,他为何不可在谈阳县?”木chūn仍是老神在在。
老陶皱眉道:“若他是顾弦之,那决不能让少爷再与他来往下去!”
木chūn挑眉道:“为何?顾she的身份背景岂非正好当陶墨的靠山?有他在,莫说那点子父仇,想要在官场上飞huáng腾达也非难事。”
老陶道:“你既知少爷对顾she抱有何种心思,为何还说出此等话来?”言下之意,显然对他是否能够照顾好陶墨而心存疑虑。
木chūn笑道:“世事无绝对。你当初又怎么想得到侯爷会倾心于明尊呢?”
这的确是他从未想到的。老陶承认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整呆愣了两天,才缓过来。他原以为,就算明尊断袖,对方也应该是暗尊,毕竟有老明尊老暗尊先例在前,不想这一任的明尊和暗尊的确都断了袖,只是一个选了魔教的对头——辉煌门。一个选择了魔教另一个对头——雪衣侯。果真是世事无绝对。
只是顾弦之与少爷?
老陶纵然乐观,却也不至于乐观到这份上。“传闻顾弦之为人心高气傲,连皇上御旨都敢等闲视之,又怎么会看上少爷?”
木chūn笑道:“心高气傲难道不是一个弱点吗?”
老陶一愣。
木chūn想起灯会上的一幕,心中隐约有了底,道:“放心。即便陶墨对顾she做出了什么,我也有把握让他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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