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整晚都觉得很暖。可是,问题是——
白泽身上穿着白衬衫,可是自己下身?不,至少还穿着内裤。
这是什么qíng况?
自己和这个人什么时候相拥而眠的?
他记得他昨天一整天都不太能集中jīng神,后来在“西风”吃晚饭的时候感到人越来越晕眩,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在洗手台那里还没洗脸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后来遇到这个人,说他病了还要带他去医院,他因为讨厌医院所以执意不肯,然后他就开车把他送了回来,然后他吃了药?再然后,他忍不住又看向白泽——
同、chuáng、共、枕!?
冷静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想要抽回那只环在他身下的手,试着用了下力,不动,睡着的那个人紧压着他没成功,再加大点力气继续抽。
“唔……”身边的人发出睡眠中被打扰的不满哼哼,扭了扭腰,又往他胸前靠了靠,把脑袋更深得埋进他的肩窝,感觉舒服了,满意了,继续睡大觉。
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冷静整个人都僵了,他想摆脱怀里的“包袱”,可是努力以后“包袱”却更紧地沾了上来,以至于他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听到他心脏跳跃的声音。他能感觉到怀里这幅身躯和他的不同——很暖,还有脖子里紧挨他的脑袋,头发很软,摩擦着他颈项那里的皮肤,呼吸间带出的小气流也让他觉得越来越烫,越来越僵硬。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在他心里蔓延,直让他感到头皮发麻,怪异至极,连带四肢更加僵硬。
他从未与他人靠得如此之近。
古怪地盯着怀里人直有五分钟之久,冷静终于还是动了,果断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把那个人推到一旁,想要起来。他觉得全身沾腻,他要洗澡。肚子也发出了饥饿的抗议声,他需要吃饭——昨天胃口不好,基本没有吃什么东西。
他的动作太大,惊醒了本来好睡的白泽。
他的睫毛不qíng不愿地抖了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神迷茫,一时间还没有对准焦距。
“唔……”低吟一声,他在心里哀嚎,天哪,他怎么这么累?昨天晚上他在gān嘛?
刚醒来又没睡醒,脑子难免不太灵活。
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足有五秒钟——
天啊,他在chuáng上,他怎么会在chuáng上?他明明应该是在冷静chuáng边照顾他啊!
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迅速转过头。身边的冷静正死死地盯着他,表qíngyīn森。
“嗯,早~”白泽尴尬地抬眼看他,虽然心里很别扭很想吐血,可是——
“你好点了吗?”不怕死地迅速伸出“爪子”贴上他额头,装作没看到他拉得更长的脸,无畏地直视他,“烧退了。”
冷静还是一言不发,瞪着他。对他的“袭击”深感无力,不由得脸色更黑——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白泽看着他雪白的胸膛微微起伏,楞了楞,迅速回神,摇了摇头,面不改色地掀开身上的薄毯,动作利落地跳下chuáng,拍拍睡觉后皱得乱七八糟的衬衫,尽量摆出一副风平làng静的姿态,“昨晚你发烧,我把你送回来,喂你吃了药,还给你打了退烧针。”
要命,虽然他自认他是不请自来得上了他的chuáng,可那是因为那时候他困极了,又不放心离开他另找chuáng铺,想着他chuáng那么大,分一点给他趴一会,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他病得那么重,肯定睡死过去短时间不会醒,他只要比他早醒,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也就没事了。谁知道,哎,他居然比他早醒。真是天要亡我。
好歹他照顾了他一夜,他这样冷冷地盯着他,好像他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可他明明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才对。这个人,他懂不懂“知恩图报”、“明辨是非”啊?
虽然心里颤抖个不停,七上八下,不过他还是继续给他解释,假模假样地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忙了一晚,嗓子哑地厉害。
“后来我困了,又不放心你。”抬眼看他一眼,很哀怨,万一他晚上病得更重呢,所以他不能离开,“就借你的chuáng躺了一下。”想到他还把人家扒了个jīng光,抬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你出了很多汗,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这样比较好发汗,你会舒服一点。”
他看他等他反应,他也看着他,不言不语。一分钟后——
“有沙发。”冷面开口了。
“什么?”白泽没有反应过来。
“房间里有沙发。”所以你可以睡沙发。
白泽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人,脑子一片空白——他照顾他一夜,他让他睡沙发?
láng心狗肺,这四个血红的大字出现在他脑海中。
“我不喜欢睡沙发。”咬牙切齿的语气。
冷静挑眉。
“你昨晚又没有反对,所以我当然挑睡着舒服的。”
他病了已经睡死过去,当然不可能“反对”,心有余而力不足嘛。
所以说,让他去不慡好了,反正他睡都已经睡了,同chuáng共枕已成事实,他能把他怎么样?
没良心的家伙。
白泽懒得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理论”下去,不恋战地转身走向门口。
“我煮了粥,你穿好衣服后下来吃吧。”他不饿他可饿了,白泽决定下楼吃饭。
粥?他家有东西可以让他“煮粥”吗?
冷静望着他的背影出了神。
醒来后的人,起chuáng后的粥啊~
作者有话要说:冷静是个洁癖男~
第十一章:同桌吃饭,我是不会洗碗的~
冷静回过神,毫不犹豫地走向浴室。
他不能忍受身上的沾腻。
洗完澡穿好衣服下楼来的时候,发现大厅里没人,餐桌上摆放着两个保温锅和几道小菜。想了想他调头去了厨房的方向。走到厨房门口,看到那个人果然在里面,背对着他,正在灶台上炒菜。略显窄的肩膀,纤细的腰,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抱”过,亲手丈量过的关系,所以可以肯定的说,很细,真的很细,印象中他好像很讲究吃喝,那为什么还会这样瘦呢,他煮那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腿倒是很长,即使是在烧饭,站在那里,整个人也显得很是笔直挺拔。
冷静很少来厨房,印象中从小到大从父母到弟弟,没有人真正用厨房烧过饭煮过菜,这个时候看到有人在厨房里忙碌,对他来说是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人浑然忘我,站在灶台前,翻翻炒炒,不时放这放那。灶台和他,看上去很和谐的画面,他是男人,可是说不上来为什么,站在那里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异常闲适,倒是站在门口的他显得有些多余。
白泽装盘的时候发现门口傻站着个人,冷静,衣冠楚楚的,已经穿戴整齐,头发还是湿的,看来洗过澡了。哎,他低叹一声,有些无力,难道他不知道病刚好不能马上洗澡吗,就算要洗,起码要把头发chuīgān吧。不过想到他洁癖的个xing,忍不住撇撇嘴,不奇怪啊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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