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奕双目赤红怒发冲冠,魏晋安身上被魏成毅打伤的伤口也迸裂出来。
四下皆寂。
此时魏晋安却笑了,“你若是在此杀了我,什么好处也没有。或者这桩jiāo易不成,我自以宣王之弟伤人之名毁你名誉也未尝不可,总归大家两败俱伤。”
魏伯奕突然拔出剑来直指魏晋安,一刹那恨不得捅穿他,但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
“……什么jiāo易?”话一出口,他就明白,这辈子有些东西,是再回不来的了。
魏晋安仿佛也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但他报之以冷漠表qíng。
“调用你府上司qíng报者替我找人,找到了人归我,你弟弟我也必定会杀之后快。但从此以后我族一支全力支持你继承大统,如此一来,无论你是想做什么,也都板上钉钉毫无顾虑了。”
话音刚落,魏伯奕的剑就挟着风雷之势深深刺入墙壁!
“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他自己也没发现,此刻神qíng凄厉,似是丧家之犬。
魏晋安勾起嘴角,笑得一如既往那么邪佞凉薄:“我本是纨绔子弟,自然当行纨绔之事。何况你弟弟把我引到深山老林里一顿好揍,这险些丧命之仇,自是要报的——沈意替他还一辈子,也就够了。”
其实他还有一句没说:我只是不想变成你这样,成了神又如何?归根结底不过丧家之犬,你什么,什么都没有。算赌上一切执念,我亦要与你拼一拼,这此生乾坤,是由所谓皇上扭转,还是我,笑到最后。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其实瞬间了然。
沉寂良久。
魏伯奕终于直起身子,转过身去修复他完美无瑕的伪装,声音却嘲讽愤恨之极:“我得不到的,你只有更加得不到。你与我本是一类,张牙舞爪不过为了心里藏着一团火,可你那火,是要焚身的。”
“哈哈哈哈!你这话真正好笑,我要的人心暂时不在我这里有什么要紧?他倒是一直心系于你,可现在……哼。”说罢,魏晋安拂袖而去。
出门前他脚步却又顿了一顿,轻蔑地言道:“烦请宣王速速布置,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人在哪儿了吧?为防再次落空,还是明日就行动的好。”
“还有,我宁可被烧死,也不想被自己冻死。”
他一走,魏伯奕却是血气翻涌,心头一口污血翻涌而出,吓倒了一片仆奴。
但他终是闭上眼睛,发出命令时声如磐石:“去探查的人可回来?”
“回王爷,两个中只回来一个,可能已经被察觉了。”
“……无妨,取来老王爷绘制的那附近地图,明日便出发。”
——魏伯奕现在已经不太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但他仍然坚持着做了下去,心口一点牵念亦已粉碎一空,痛得快要站不住。
却没什么能阻止这一颗心,继续溃烂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PS:看狗咬狗慡不=3=?来嘛来嘛俺们一起完结倒计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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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三、请迄今为止所有被我毁了的菜原谅我,我是真爱你们啊 …
三十三、请迄今为止所有被我毁了的菜原谅我,我是真爱你们啊
却说那边厢魏伯奕忙着调兵遣将,这边沈意和魏成毅却熄了蜡烛钻进被窝,正是花前月下。
沈意心思重而难眠,魏成毅便继续在他手心上写字,一笔一划,由它一点qíng思缱绻蔓延,“睡罢,明天估计且得逃命呢。”
沈意在黑暗中看见他明亮的眼,如一子星辰错落,茫茫然就陷进了里头,只不知作何反应。便抓了魏成毅的手来看。
彼时二人呼吸丝丝缕缕绞缠在一起,却奇异地并不觉黏腻,只晓得亲密。沈意摩挲魏成毅的手,那手掌宽厚有力,旧时听老人所说,是有福之相,而且他耳垂也厚,端的是个不折不扣老实人。也实在难怪上天眷顾。
他便把自己的手叠上去,发现小很多也单薄很多,只一丝幽冷的细白,似女鬼还魂,心下大惊,突然觉得不吉利。
这心思却被魏成毅看穿,伸出大掌将他包裹,贴著他颈项笑:“这样便没事了,我护着你。”
沈意凑上去轻轻吻他,抽出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互相护着才对,没有让你一人担起来的道理。”
此时沈意方才明白一位歌jì的心qíng。她在曲子里唱:“心惊俗客相邀,故倚绣帷称病。一心心待君、一心心待君、为君高韵,风流清俊。得随君半日桃花下,qiáng似过一生……”
真是呢,遇见他才惊觉光yīn虚度万年等闲,一日亦抵一生。只不过自己看上的不是什么清俊才子,倒是个不折不扣大吃货。
正想着,魏成毅便开口了:“……我也想吃汤包了。等找到安顿的地方,我们便做一顿,一顿热乎乎的,答谢师傅罢。”
“好啊,我时常做的。清晨来迟的人很多。不过我觉得你倒不适合那么jīng细的东西,你适合……嗯,寿包!“
魏成毅想,这是变着法子说我老实憨头么?于是伸手挠沈意痒痒,直挠得人家连连告饶,是发也散了衣也乱了,白嫩嫩身子几乎全然呈现在他身下。魏成毅脑子不由得有些乱,揉着沈意肩头紧致柔润的肌肤,他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就像你如叫了一客灌汤包,粉彩碟子与它郎有qíng来郎有意,于是那结实鲜明的面粉白竟映透出些许羞涩的粉。这也充分说明这汤包多么成功,汤汁满而不溢、滋味,浓香而不单一、皮则透而不散,紧而不硬,再加上馅料的鲜而不腻。于是你再难忍得住那一口滚烫的诱惑,如吞下人间烟火,那么真实饱足。
——于是魏成毅的“筷子“伸长了。
沈意初是讶然,随后笑开,唇像朵yù开的花凑近魏成毅耳边,暗夜里一点点绽放开来。魏成毅几乎要被这咫尺丽色迷得不知今夕何夕。
却听得作怪的人说:“……是你说的,今晚要好好休息。”言罢不止笑吟吟看他,还伸展了笔直粉嫩的腿,以缠绕的姿势挨近魏成毅,“睡觉。”
说罢还真的睡了!
魏成毅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鼻端嗅着心上人的气息又脸红,最终却是万般无奈地伸出手抚摩他的脸,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
沈意得意地笑了,只是有点儿鼻酸。
他想起昨天魏成毅说:“以后我们可以养个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做大寿桃。”
“小孩子吃什么大寿桃?仔细没的折了福气。”沈意笑着想,其实是你想吃吧。
“……那就寿面吧!”
“我不太会做寿面……那就养一个和你生辰相同的孩子,他吃小寿桃,给你吃大的。”
魏成毅还一脸欢欣。
沈意想到此节不禁笑了出来,自己可真是差点儿拿他当孩子养了。
也许……真的可以做寿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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