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咱们村没有大夫啊?你朱爷爷不就是大夫吗?”
朱……朱爷爷?
那个整天懒得动弹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头?
他老人家什么时候给人治过病啊?
“哈哈~你啊,从小就很少生病,当然不知道这种事qíng啦。”花娘子捂着帕子笑道,“朱爷爷的真身是一只野猪jīng,可尝百糙,通晓药理,他老人家的本事厉害着呢,别说头疼脑热了,就算半只脚跨入阎王殿,他老人家也有本事把人给拉回来。”
“这么厉害?”姚亦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肯花钱买下那两个病怏怏的小家伙?真要病死了,岂不是亏了你的银子?”花娘子修长的手指虚空点了点姚亦昕,“你呀,从小被你爹爹们保护得也太好了,村子里都不常来,这回住下不走了,可得跟大伙儿好好认识一番,咱们村子里的妖啊,本事都大着呢~”
第10章 和离第10天
一行人回到姚家村,姚亦昕他们先是顺路去huáng阿婆家里把阿婆托他们买的东西放下,姚亦昕还将自己特意买的糖和点心送给huáng阿婆,又将花娘子送到家门口,帮她把采买的一大堆东西搬进屋子,这才带着一车东西回了老宅。
这时候姚亦昕才真切体会到,为什么那些住大宅子的人家都要买几个仆人在家里伺候了,不是为了摆谱,也不是为了炫耀,真的是生活必须啊!
看看!家里没有门房,出门只能上锁,万一被小蟊贼混进去了,动静不大外面都发现不了。进了家门,锅灶也是冷的,屋子里黑漆漆的,连口热水都没得喝,想吃口热饭还得现烧,不客气的说,姚亦昕在国师府的时候,即便那些下人看不起他,也不敢如此怠慢他的。
唉,看来是得听花姑姑的,早点把家里各处的人手都给安置起来了,不然以后事qíng越来越多,家里就他们三个,一个人切成两半都不够他们忙的。
白天太累了,晚饭姚亦昕也不想做太多,gān脆拿出两根大骨头,洗gān净汆水,去掉骨头上面的脏东西,然后丢到柴锅里满满炖着,趁着炖汤的功夫,带着牛二叔和毛毛将白天采买的东西都归置起来,又拿了一袋子huáng米和一袋粗面出来,放在厨房里留着平时吃。
等到骨头汤炖好了,姚亦昕拿出一个大汤盆来,舀了几大勺粗面进去,打了三个jī蛋,加了点儿粗盐,加水搅拌均匀,烧开骨头汤,做了一大锅面疙瘩,快出锅的时候,撒了些切碎的香葱末和青菜叶子进去,一时间香味扑鼻,主仆三个吃得十分满足。
吃完饭,毛毛坚持要帮忙洗碗,姚亦昕也不好让他什么都不gān,不然这小子肯定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说不定晚上还会躲起来哭鼻子,只得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别烫着自己,这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房间洗漱。
他现在用的这只浴桶,据说还是百年桃木做的,是父亲亲自去山里寻了上好的桃木,爹爹亲手画的图案,请了县里有名的木匠师傅亲手做的,浴桶边沿还刻画着爹爹亲手刻上去的符咒,据说可以除邪祟、温养魂体,姚亦昕从十二岁开始就用这只浴桶了,现在想想,幸亏当年出嫁的时候没有把浴桶带过去,不然运不回来岂不是亏大了?
泡在浴桶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姚亦昕感觉浑身都没那么酸痛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想到那几个比毛毛还小的孩子,忍不住一阵心软。
那般小的娃娃,在他们那个时空,只怕都是家长们捧在手心的宝贝,不知道多么疼宠呢,碰破了点皮都要心疼半天,更何况这般被人当做牲口一般的关在栅栏里,肆意jiāo易买卖?
说起来,他那个前夫,不是万众敬仰的国师大人吗?既然那么牛叉,怎么就没有将他圣洁的光辉撒到这些无助的奴仆们头上呢?
苏念白还真想这么gān来着!
现如今的大元朝,历经数次战乱,不但缺钱,还缺人。再要从民间征发兵役,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种地了,没人种地,就意味着没有充足的军粮和赋税,大元朝照样药丸……思来想去,国师大人决定放个大招。
“赎买?”
“不然呢?再抽调兵役,乡间就无人可以耕田了。”苏念白将命人整理好的统计数据丢给小皇帝,“即日起,朝野上下无论皇亲国戚,一律按人头分配服役名额,不想去的,就以家仆充抵。愿意出征的家仆,服兵役满三年,准其恢复良籍。”
“这主意还成,左右那些人家少用几个仆役也不会累死,朕前日去皇叔家里做客,听说他们家光是养马的就有二十多个仆役,这也太làng费了,难道一个仆役管一匹马不成?”
“嗤~哪里是看管马匹?”国师大人冷笑一声,“世人多以权贵可免除徭役兵役,自愿投身权贵世家,哪怕养马呢,也能免了服役。”
这就是国师大人准备从权贵世家身上薅羊毛的主要原因,稍许抽调些仆役,不会影响到权贵们的生活质量,而且积少成多,粗粗算下来,全国起码能抽调出好几万闲置人口来,足够组成两支大军了。
更何况,这些年权贵世家们豢养的闲置人口也太多了些,仗着特权,损公肥私不说,也让民间百姓养成了自卖自身的坏习惯,长此以往,这偌大的大元朝哪里还是朝廷的?都快变成世家的了!
“小舅舅,你真不派人去接小舅妈啊?”白丰霖晃着脚丫子斜躺在御榻上,将那密密麻麻写满数字的奏折当成扇子把玩着,一脸八卦地看着认真加班的国师大人。
“你有闲心在这里cao心别人,倒不如看看这份奏折。”苏念白冷笑一声,将一本奏请皇帝陛下选聘俊秀郎君为妃的奏折丢到白丰霖怀里,“过了年陛下也有十二岁了,按照规矩,也可以相看起来了。”
“什么啊,小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白丰霖哀嚎一声,看着幸灾乐祸的国师大人,他方才就不该嘴贱,不然小舅舅一定不会拿这种奏折来消遣他的!
别人不知道,小舅舅还不知道吗?
他要是敢纳妃,分分钟就会bào露自己的真实xing别啊~
仿佛想到了什么,白丰霖一骨碌从御榻上爬了起来,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方才一脸惫懒的少年瞬间化成一只皮毛顺滑柔软、通体雪白的四尾灵狐,摇着蓬松的大尾巴,灵巧无比地几步跳到国师大人身前的一堆奏折上,可怜兮兮地趴在上面,水汪汪的黑豆眼睛祈求地看着国师大人——
“小舅舅,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我发誓!我再也不敢拿小舅妈打趣您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四尾灵狐蹲坐在奏折上,竖起右爪发誓道。
“最后一次!”国师大人慢条斯理地将批好的奏折合起来,拿起奏折拍了拍那小狐狸毛绒绒的小脑袋,“那小刺猬本座自有打算,不许去叨扰,知道吗?”
“知道啦,小舅舅。”四尾灵狐蔫头蔫脑地趴在奏折上,爪子刺啦刺啦地划拉着奏折表面镶了金线的锦帛,直将那锦绣华丽的奏折划成渔网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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