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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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走嘛走嘛,今晚我不去四王爷那里了,陪你同赴温柔乡如何?”

  这回那珈也没有拒绝,由庆格尔泰扯着,去到那久旷多时的烟花柳巷。

  第十八章 迷夜(上)

  晚间,燕寒瞒着牧仁来到纸条上约定的地点。可当他听闻眼前之人所述的一字一句,长久以来期盼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

  “天子昭令:命人严守玉门关,若是楼兰侍子胆敢私自越雷池一步,往日qíng份一笔勾销!休怪吾等无qíng!”

  “侍子,吾等不会将此事告诉单于,但也不会cha手,您就自求多福吧。”

  “燕寒,虽然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贸然带你离开匈奴,若是东窗事发,这举动对天朝没有一点好处,陛下这样决定也属无奈,你不要怪他……”

  章廷无奈地轻叹,观看燕寒的视线透着一丝怜悯,与这样的目光相触,燕寒本能地打了个寒战,颤声道:

  “我……陛下……你们不能……求求你,章廷……一定要救救我!”燕寒语无伦次地说,一把抓住昔日同窗,泫然泣道。

  “对不住,燕寒……我也是无能为力。”章廷似乎是不忍继续面对手足无措的燕寒,不着痕迹地抹开他的手,道:“最近天朝和匈奴的关系日渐紧张,陛下不愿在这个时候让匈奴找到借口挑起争端,你即为天子旧臣,就应该深明大义,了解陛下的苦衷。”

  听到这话,燕寒沈默了,章廷此言其实就是不留生机,早该想到,自己身无长物,又具那么敏感的身份,天子断不可能涉险拯救自己这么一个对天朝毫无利益可图的人!只是自己真要乖乖等死吗?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一处小小的容身之所?

  “其实,如果侍子真想教吾等相助的话,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正当燕寒心灰意懒之际,章廷身边的天朝官员忽然这般道,听得燕寒心头一突,战战兢兢望向来人,只见对方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微笑道:

  “只要侍子提供相当的筹码作为jiāo换的条件,天子一样可以保证您的安全……甚至事成之后还能让您重返楼兰,一掌王权。”

  “什、什么意思?”听出语带玄机,燕寒心中忐忑,继续追问,只见来人笑意更深,顿了一下,渐渐吐露了此番会面的真正目的……

  “什么时候你的口味变得那么叼?这个胖了,那个瘦了,中原女子你不爱,西域女子你嫌弃,到底要怎样的才满意?男人吗?gān脆我找个男人陪你开心算了!”

  听到庆格尔泰忿忿不平的言语,那珈兴意阑珊地抬眼望了他一眼,道:

  “男人的话,我只要你一人就够了。”

  庆格尔泰听罢,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找了个离那珈最远的位子坐下,道:“你真是越来越危险了,下次我还是不要单独和你出门,省得被你吃gān抹净还不自知。”

  那珈不搭话,酒过三循,忽然听到庆格尔泰“啧啧”道:

  “是我看花眼了吗?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小羊羔吗?”

  那珈转过头,酒肆外,人群中,蓦然入眼的是佳人的弱质纤纤,丰姿楚楚,熟悉背影──不是“燕如冰”又是何人?

  “如冰?她怎么……”正疑惑着,庆格尔泰忙搡了他一把,道:

  “呆子!还不赶紧跟去?难得你那碍事的二皇兄不在身边,快去俘虏她的芳心吧!”

  “侍子现在贵为大阏氏,多少对单于和匈奴皇室有一定影响力,只要您能暗中配合,作为天朝内应,来日珈罗城破,您就是头等功臣……”

  隔了半个时辰,天朝使臣的话依旧萦绕耳边,燕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天朝诸人的,他浑浑噩噩彳亍至市井,浑然不觉自己未加遮掩的特出容貌与气质已经引起不少路人的侧目。

  长在中原十载,燕寒如何不知道天子群臣的心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想当初自己或许仅是一芥稚子童蒙他们才会和颜以待,如今身陷泥沼,他们不思援手反而还要施加利用,完全不曾设想自己在匈奴的艰难处境。

  燕寒知道,就算自己能为天朝内应,对方也不一定会兑现约定的承诺,更何况,易弁而钗不是长久之计,有朝一日,单于众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或是察觉自己通敌的罪证,这两条无论哪一条都是要挨千刀万剐的重罪啊!

  这般念道,冷汗涔涔,可明知这一切,燕寒还是不得不答应天朝的条件: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能拿未来搏一记,哪怕只是苟延残喘我也要活下去!

  傍晚时分的珈罗城,举目望去,车水马龙,繁荣景致,一派祥和……可又有几人能dòng悉其中的暗淘汹涌,yīn谋jian宄?燕寒心中惶惶,脚下也变得虚浮,一想到未来难料的变数,更是头晕目眩。

  好想有人能帮帮自己,哪怕只是一个依靠的肩膀!此时,燕寒想起了慈祥的父王,温柔的长公主,还有那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牧仁──他确实是个可靠的人,但是不管他再怎样疼惜自己,毕竟是匈奴人,与自己的立场不同,断不能将天朝开出的条件让他知晓!可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人能帮助自己呢?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肩膀上一沈,燕寒心惊,蓦然回首,只见俊美张狂的少年王爷立于身后,一脸的惊喜与讶异。

  “你怎么独自一人在此?老二呢?”

  那珈这般问,教燕寒心慌,他想回话,可是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支吾了两声,眼睛莫名一涩,qiáng忍多时的泪水立刻溃堤涌出!

  “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陡见燕寒垂泪,那珈手足无措起来,他急忙替燕寒抹掉泪珠,可泪水却掉得更厉害,随后跟上来的庆格尔泰见状不禁调侃道:

  “怎么一见面就欺负人家?小王爷你真是坏心眼啊!”

  “闭嘴!”那珈冲着好友急道,一边把燕寒揽进臂弯,教他意外的是:今次的燕寒温驯而顺从,并没有拒绝他亲昵的举动。

  虽然不明白发生何事,怀中人的柔顺仍是教那珈喜不自禁,趁着这空档,庆格尔泰偷偷递来一个眼色,他心中了然,将燕寒搂得更紧。

  “如冰……如冰?到底发生何事?”

  燕寒没有回答。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听到那珈yù送自己回府,燕寒立刻激烈地摇头,他不能让牧仁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然一定会被看穿心思!

  “不回老二那里,那……去我府中如何?”

  第十九章 迷夜(中)

  若按以往燕寒谨慎的个xing,一定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提出这个邀请,连那珈自己都觉得太过唐突,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燕寒并没有立刻回绝,而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摇了摇头,一边轻轻推开那珈。

  “阏氏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小王爷也非不通qíng理之人,何况有微臣作陪,谅他也不会对您‘胡来’。”庆格尔泰这般道,虽然有点逾矩,却让燕寒心绪稍安,他抬眼望了望眼前嘻笑着的匈奴青年,隐约觉得此人的脾气和牧仁有一点相似,这么想,好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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