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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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泫然yù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唉……”见他这般,心生不忍,牧仁转回身,扶起他,道:“你是男孩子呀,难道还要我教你什么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燕寒咬着下唇不语,眼睛湿润,牧仁屈指抹掉他差点坠落的泪珠,问:

  “你当真不明白为何我会生气?”

  燕寒摇了摇头,惶惶无助,见状牧仁又叹了一声: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你……”

  屡次听到牧仁提及旧事,可是却从不深谈,今次再度提起,让燕寒好奇地抬头望他,眼里储满了疑惑之色。

  “那是我第一次碰见你,当时在天朝,你就像个无忧的jīng灵,纯洁地不食人间烟火……”

  “也许你没印象了,可我却不曾忘记:那日天子邀各国使节围猎,我she下一只南雁,它受伤了,却还没死……你就冲到我面前,抱起它,理直气壮地说什么‘伤鸟入怀,猎夫不杀’;天子命你把猎物还我,你拒不受命,还把鸟儿抱紧护在怀中──当时我就很惊奇,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娃儿?让人不心生怜惜都难呢。”

  “所以我就向天子请命,如果你肯亲我一下,我就把鸟儿送予你……结果你二话不说,便冲过来亲我,”说到这里,牧仁点了点自己的唇角,道:“喏,就亲在这儿,你那张香甜甜的小嘴,害得我三天都没洗脸。”

  听牧仁如数家珍地诉说往事,燕寒急忙于脑中搜索,却没有一点印象,他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那只鸟儿,不记得那个亲吻,也不记得那个匈奴使者……

  看燕寒一脸茫然,牧仁涩涩一笑,道:“只是我万万想不到,当年为了一只小鸟的xing命敢抗皇令的燕寒,今朝却要我为了他杀人……你何时学会了这些算计?”

  “燕寒知错了……我也是身不由己,才会……”燕寒轻道,他终于明白牧仁在恼他什么。自己何尝愿意杀人?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为了自保,他不得不这样……

  “是啊,就是因为‘身不由己’我才感慨。”牧仁沈声,正色道:“如果有一天,轮到要我的xing命,你是不是又如今天这般‘身不由己’?”

  “王……王爷!”燕寒的脸顿时惨白,“燕寒绝非忘恩负义之辈!”

  听到这样的话,牧仁的脸色稍稍缓和,他掬起燕寒的脸,啄了啄他的额头,过了好半晌才说:

  “燕寒,我宁愿为你承担一切罪恶,也不愿这世间的污浊玷污了你的心灵,你明白吗?”

  这一刻,听着这般温柔的言语,燕寒第一次感觉到真的有人疼他入心……只可惜这份温柔,他却消受不起……

  “如果……”

  “王爷?”

  “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

  “嗯?”

  “算了,是我多虑了,或许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临……”

  言毕,牧仁把怀中人搂得更紧,很久很久……都没有松手。

  第二十六章 兄弟

  过了几日,宫中并没有风声传来,燕寒知道牧仁已经妥善处理了仕女之事,心安不少。

  另一边。

  镇国将军巴图达(籁)风光无限地自边关归来,几天的光景便门庭若市,逢迎者数不胜数。只可惜这位王爷xing冷如冰,不近人qíng,将大多访客拒之门外,但与此同时,他独独邀牧仁共酌,教燕寒尤感意外。

  “其实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好啊,先说条件。”

  “咿呀,你这小子……凭我们那么‘亲密’的关系,你也要谈条件?太没良心了!”

  “……”

  就像现在,两人同席共饮,谈笑风生,那兄弟不睦的传言不攻自破。

  牧仁和巴图达(籁)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年岁相近,又是同一个rǔ母哺育长大,所以较之其他皇室子弟更为亲近。而且在匈奴语中,牧仁者,江河也,巴图达 (籁)则是常海之义,两人的名字同属水xing,在萨满教义中,江河入海,“牧仁”和“巴图达(籁)”的羁绊总要比他人更加深刻。

  “燕寒。”

  正出神,牧仁忽然这般唤道,吓了燕寒一大跳!他目前的身份除了牧仁,还没有第三人知晓,而今次牧仁居然大喇喇地在巴图达(籁)面前叫他的真名,这……

  “不要担心,在老三面前,不需要藏着秘密。”牧人含笑道:“你也不必怕,瞧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比谁都要热qíng──嗯嗯……通常可以管这种人叫‘闷骚’,对吧?”

  “你在说自己吗?”巴图达(籁)反唇相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是对燕寒的秘密早就了然于胸。

  “三、三王爷……”燕寒怯怯地唤了一声,听闻,巴图达(籁)终于正眼瞧了他一下,冰蓝的眸子,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刺得燕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咿呀,小寒儿,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扭扭捏捏?再这样下去真要变成姑娘家啦──来来来,过来我这边,别怕这头纸老虎。”

  燕寒依言走到牧人跟前,谁知牧仁竟牵起他的一只手,不由分说按在了巴图达(籁)的掌心。

  他的手掌好冰,根本就不像人类改有的体温──燕寒心头一怵,努力定了定神,疑惑地转向牧仁。

  “何意?”巴图达(籁)蹙眉问道,同样的不解。

  “我这是把他托付给你啊,好兄弟,”牧仁嬉皮笑脸道,“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要代我好好照顾他,小寒儿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呢。”

  “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或许是huáng泉吧。”牧仁摸了摸鼻子,悠然道:“地狱十八层,我这样的闲人,能住哪层呢?”

  “哼。”似乎是牧仁的话惹得巴图达(籁)不悦,他的眉头锁得更紧,把燕寒往牧仁怀里一推,道:“自己的人自己顾,不要连累我。”

  “咿呀,真要这般绝qíng吗,三弟?”牧仁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做哥哥的真是伤心呢。”

  “罗嗦!等你真的下了地狱,我再照顾他。”

  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巴图达(籁)不再多话,提起酒壶便往喉中灌去。收到“承诺”,牧仁也不以为忤,笑嘻嘻地夺过他的酒壶,牛饮一通。

  被晒在一边的燕寒,望着自己的保护者,心怀踌躇。虽然牧仁的态度半真半假,可说的话还是教他忧心,而且燕寒不懂,为什么好端端的,牧仁要把自己托付给巴图达(籁)?这其中……到底透露着怎样的玄机?

  第二十七章 暗涛

  十月下旬,沙bào席卷迦罗城。漫天的huáng沙遮盖了天幕,同时也让燕寒的心也蒙上了一层浓重的yīn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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