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送魂看掌柜的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那掌柜的便道:“我劝客人在城门口多呆一会,看是否还有人出城,几个人结伴才好。”景送魂问:“怎么说。”那掌柜的便道:“这城外不太平,先前已有好多人被劫,不仅劫财,连人xing命也不留的。”说罢面上满是恻然之色。景送魂听着蹊跷,便问:“是山贼吧,怎么官府不管么?”
那掌柜的一听景送魂这般说,忙就压低了声音:“客人你说话小声些,被官府的人听去就不好了。……哪里管啊,恐怕是官贼一家吧!”景送魂听得心惊,自己来这几日,暗访也是有的,早先已看出这个小县是有些问题的,掌柜此番话,应是空xué来风,想来要好好查查了。
当下向掌柜的告辞,之身出了城,心道,遇不到山贼便罢了,如果遇到,定要你们好看。但一路出奇的太平,连小毛贼都没遇到一只,景送魂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自己的装束与肥羊差太远了些。
因为去时是走走看看,回来时脚程也就快了些,正月初十就回到了府里,一回到府里,先派人去麊泠剿灭山贼,然后自己就开始动手查前些年的卷宗。
关于麊泠山贼的事,实在太过蹊跷,虽然以前听说过jiāo州山贼多,但多半是生活不下去的百姓,往往只是打劫财物,极少伤人xing命,而卷宗里对陈案的记载亦与自己的想法吻合,前次之所以会让锡辰去定周,亦是因为定周那里出了好些人命案子,锡辰的回复也是山贼犯事,这两个地方的山贼突然都开始犯人命案子,偏生这样巧么,还是,另有隐qíng?景送魂合上卷宗,陷入了沉思。
还有两天就是十五了,景送魂本来还是在想着山贼的事的,但突然从京城里传来消息将山贼的事彻底赶走了——纪恒病了。京里传来的消息是——当今天子患病,故而要隆重举行上元节。
景送魂在接收到“当今天子患病”几个字时,就有些懵了——纪恒病了,在听到“万民为其祈福”时更是感觉不妙——好像病得还不轻。景送魂在有“纪恒病得很重”这个认知后,先是不信,那人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重病;继而便是担忧,不知得的是什么病,难不难受;最后就是恐惧了,纪恒不会出什么事吧!
甚至没有闲暇去疑惑为何病中的天子会下“隆重举行上元节”这个旨意,景送魂向属下简单jiāo代了圣上口谕后,就马上急匆匆去收拾东西打算进京。
没料到东西才收拾了一半,就有人来禀报:京城里来人了。景送魂只道是韩柏青几个派来传信的,忙丢下收拾了一半的东西,冲到大厅里。
刚刚收拾东西时含在眼里的眼泪在看到大厅里的人时,突然就决堤了,以至于那个风尘仆仆的人走过来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时都没有反抗,纪恒轻吻了下怀中人的发丝,深深感觉到这几日快马加鞭果然是值得的,未料得怀中人的服帖只持续了一小会,就猛地一把将纪恒推开。
“眼睛还是红红的呢!”纪恒站稳了仔细看着眼前兔子一样的人,一点不觉得被人推开有多丢脸,事实上,旁边还有属下看着呢!轻声道:“小送,我来啦。”
景送魂虽然心里还是生纪恒的气,却也不好矫qíng的说:“你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吗,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看着纪恒胡子拉扎的脸、听着那句温声软语的:“小送,我来啦。”半天蹦出一句:“脏死啦,真邋遢。”
纪恒看着景送魂的脸变了几变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本想再油嘴滑舌几句,就听到了一句让自己兴奋不已的话:“跟我过来我给你收拾收拾。”
景送魂安排下人领纪恒带来的同样很邋遢的李彦辰等人去收拾,然后带纪恒去了自己的房间,关
上房门,景送魂就行了一个大礼:“臣,景送魂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一听这句,纪恒感觉着就从天上掉到了地底,原本开心的笑脸一下就没了。
景送魂跪在地上,心里也是百感jiāo集,自己方才看到纪恒,先是惊喜,后是生气,一下子就忘了两人的身份和自己的立场,等到反应过来时,又考虑着纪恒此次乃是微服出来的,不好行大礼,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听着纪恒半晌没回话,景送魂亦不敢抬头,直到外面仆人来敲门:“大人,水烧好了。”才听到纪恒在头顶上的一声轻笑:“免礼了,快起来吧,叫人看见朕不就就露馅了。”
景送魂这才站起来开门,直到下人把水倒满,出去带上门。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景送魂仍旧微微低着头,纪恒能看见他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和微抿的嘴,生气要说,当然是生气的,但对这个人,恐怕生气也是枉然,于是只好顺着他,自己能笑着说出那几句话,颇费了些力气呢。
纪恒心里自嘲着,嘴上却仍旧是开着玩笑:“小送要伺候朕沐浴吗?”说出这句话时,纪恒觉得是一点指望也没有的,故而在景送魂沉思了半晌,回答道:“好。”的时候都有些微微的愣怔。直到景送魂微红着脸低头:“请陛下宽衣。”,纪恒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忙脚乱的解开衣服,跨进浴桶里,心里乐开了花。
景送魂却在心里猛叹气,方才看到纪恒明明是生气了,眼睛里明明是受伤的神色,却还对自己笑,不知怎么就心软了,应承下来了这事儿,现在再尴尬再后悔也不管用,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想罢就咬牙过去伺候纪恒沐浴。
纪恒连日赶路,现在泡在热水里,舒服的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感觉景送魂靠了过来,更是如沐chūn风,觉得景送魂拿着细布在自己身上轻轻大人擦拭,……纪恒的脸突然就通红了,忙转身夺过景送魂手中的细布,道:“小送你去休息吧,朕自己洗就好。”
景送魂无奈的看着自己湿淋淋的衣服,虽然不知道纪恒怎么了,但还是如释重负的告辞出去了。纪恒看着景送魂松了口气的表qíng,有些微着恼,但是自己是不得不让小送出去了,因为,自己那啥了。(啥,问我那啥是啥,你说呢?)总之说明一个事实,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心爱的人,而且是看得着吃不着的心爱的人伺候自己沐浴,是对人xing的一种考验,同时,也是一种折磨。而现在纪恒就在这种折磨里煎熬着……
第8章 第八章
当纪恒在既是煎熬又是享受的条件下沐浴完后,才发现刚刚景送魂走得太急,没给自己放换的衣服,于是只好luǒ着身子跨出浴桶,自己擦gān了身子和头发,然后就钻到了景送魂香香软软的被子里,打算好好休息下。
毕竟不眠不休赶了好几天路,虽然身体不错,但还是经受不住了。
躺在景送魂的chuáng上,盖着景送魂盖过的被子,纪恒甜蜜了半天,昏昏yù睡时想到,我现在算不算鸠占鹊巢啊,又模模糊糊的反驳自己,不对,如果是我和小送的话,应该是龙占凤巢才对,对,是龙占凤巢才对……
景送魂进来房间时,就发现纪恒已经躺在chuáng上睡着了,景送魂见他睡得香甜,不敢打扰,又怕屋子里cháo气太重,就命几个素来手脚伶俐的将浴桶抬了出去,又给纪恒掖好被子,这才放心的关好窗户,打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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