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却是一位皇子教人看到这种事qíng……
谢忻很快便明白了,这事qíng绝非意外,这幕后之人摆明着要毁了五皇子!
谢忻看向三皇子,三皇子也看向他,两人神色沉凝,四目相对时,皆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到底是谁要毁了五皇子?
“卫烜……”三皇子涩然道:“莫非是他?”除了他,三皇子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
谢忻并未开口,他沉吟片刻,叹道:“若真是人计划的,恐怕对方敢设计这事qíng,想必就不会让人查到蛛丝马迹。殿下,当务之急,是您尽快给宫里的贵妃娘娘传句话,先保住五殿下再说。还有何尚书那边,也得给他们一个jiāo待。”
三皇子yīn沉着脸点头,何尚书的孙女被选为五皇子妃,在这节骨眼上,若是这事qíng传开来,想必何尚书对朝廷再耿耿,也咽不下这口气,要废除这桩婚事。当务之急,便是要先保住这桩亲事,然后再徐徐图之。
三皇子很快便将事qíng理了一遍,然后马上行动起来。
*****
朝阳宫里的郑贵妃接到长子让人传给她的消息时,几乎晕倒,一口气喘不过来。
三公主正好在朝阳宫中,见到郑贵妃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忙追问是怎么回事。可惜郑贵妃虽然此时心qíng焦灼,但是到底记得小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能和她说这种事qíng污了她的耳?怕她鲁莽的xing子再次闯祸,郑贵妃不理会小女儿的叫嚣,派了几个粗壮的嬷嬷将她带到偏殿去看着,摆明不让她沾手此事。
将三公主关住了,郑贵妃迅速地收拾好心qíng,便让人给她重新梳妆打扮,她要去太极殿求见皇上。
只是,郑贵妃还未出朝阳宫的宫门,便听说明妃崔红叶已经提前一步去了太极殿。
郑贵妃脚下一个踉跄,几yù软倒在地,眼里一阵绝望。
而绝望之余,便是升起了对崔红叶的滔天恨意。
*****
宫里的暗cháo汹涌并没有波及到宫外,不过很多人心里却不平静,知道五皇子这算是毁了,而三皇子恐怕也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在场诸人心照不宣,在五皇子被三皇子府派来的人接走后,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跪在丽水天阁院子里的那个清秀的僮儿身上。
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骨骼娇小玲珑,肤色白晳gān净,一双小鹿般的水润眼睛怯怯地看着人时,比女子还要勾人。
看到这僮儿,在场诸人目光意味不明,有些识货的人一看便知道这僮儿被灌过那种特殊的药。据闻这是一些有某种癖好的贵族研究出来的药物,专门用来克制童男童女成长的东西,被喂了此药的少年少女,抑制了他们的生长,使他们看起来像长不大的男孩女孩,格外的娇小玲珑,弱不禁风,十分容易便能挑起旁人的兴致。
后来这种药物也流传进了一些特殊的场合,例如一些秦楼楚馆,一些黑心的老板为了多挣那几个黑心银子,暗地里多给那些楼里的男女用这种药物。
现下,这僮儿便是如此qíng况。
“你叫什么名字?”
带笑的声音响起,那跪得冷汗直冒的僮儿怯怯地看过去,便看到了坐在廊下一张太师椅上的胖子,他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亲切,身上穿着的锦衣玉带,说明其人身份非富即贵。除此之外,旁边那些大人们都站着,唯有他能大咧咧地坐着,便知道在这里,这个胖子说话的份量。
于是,惶恐不安的僮儿终于找准了目标,趴下去便喊道:“大人,冤枉啊!小人只是路过,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被那位大人……”
胖子——荣王掏了掏耳朵,抖了抖脸上的肥ròu,一双漂亮的眼睛被肥ròu挤成一条线,看起来憨态可掬。他就算是个胖子,也是个英俊的胖子,并不会使人反感的那种,反而有种弥勒佛般的憨态。
“冤不冤,那可不是本……本公子说了算,只能委屈你了。”说着,荣王打了个响指,便有人将那还在叫着的僮儿押了下去。
见到荣王这举动,在场诸人目光微闪,心里琢磨着荣王此举要gān什么,这是要保住五皇子呢,还是要保住五皇子的把柄。 不过,当荣王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看过来时,除了迟钝的几人,其他人都明白了。
“今天的事qíng,望诸位见谅,相信皇上不希望听到什么传言,各位应该明白吧?”荣王笑眯眯地说。
在场的人赶紧道:“荣王殿下放心,我等自是明白。”
荣王笑呵呵地警告了一翻,然后挥挥手,带着侍卫绑着那个僮儿一起走了,留下那群目击者面面相觑,再一次认识到世人对荣王的评价:那就是一个不着调的吃货胖子!
荣王不知道旁人对他的评价,乐呵呵地回宫了。
回到宫里,荣王便去见将他当儿子养大的兄长,听说此时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在太极殿中跪着,眼睛一眯,又呵呵地笑起来,笑得要有多憨厚就有多憨厚,若是认识十三岁之前的荣王的人,绝对无法将这个憨厚的胖子和那个灵秀英气的少年看作一人。
所以说,时间真是把杀猪刀,特别爱杀故意放纵自己变猪的人。
****
过了两日,住在小青山中的康仪长公主终于知道了京中发生的事qíng。
得知事qíng过程的第一时间,康仪长公主便有些发怔,目光扫过手中的信件,第一个怀疑这般坑了五皇子的人非卫烜莫属。
估计和康仪长公主一样,凡是听说了五皇子的倒霉事qíng后,第一个怀疑的人都会是卫烜,毕竟这厮从来没gān过好事,坑起人来简直是yīn险之极,不怀疑他怀疑谁?不过可惜的是,卫烜那天乖乖地待在仁寿宫陪太后她老人家吃斋念佛呢,谁敢怀疑他,太后第一个和谁急。
而且,那天五皇子去丽水天阁是临时起意,并无计划,也不知道荣王会恰好经过那院子,然后发现五皇子在那院子里gān那等龌龊事qíng。
这次的事qíng,五皇子简直是倒霉到家了,不仅被罚闭门思过,甚至还被文德帝勒令着去给何尚书道歉,幸好碍于皇上的坚持,他与何家的婚事没有被取消,可是以后也就那样了,只因皇帝已经厌了他。
康仪长公主琢磨了下,很快便明白了其中隐藏的内。幕,恐怕五皇子这次虽是被人设计了,但是也有他本身因素,却是好那男风,方会让文德帝如此失望,进而厌弃了他。
所以,纵是查下去,也已经没有必要了。
康仪长公主的手在那张纸上划拉了下,最后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让一直在旁边偷偷窥探到的阿菀jī皮疙瘩颤起,总觉得公主娘此时笑得很渗人啊,难道是京里有什么好事传来?
“娘,怎么了?”阿菀故作无知地问道:“是康平姨母在信上说了什么了么?”
今儿京里送来了京中的信件,其中便有康平长公主亲自写来给妹妹的信,康仪长公主刚才看了信后,在阿菀看来,公主娘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对了。
康仪长公主见女儿懵懵地看过来,微微眯了下眼睛,便朝她招手,将她叫到身边来,然后将京中的事qíng告诉她。虽然隐去了五皇子在丽水天阁中gān的事qíng,不过从只言片语中,阿菀依然拼凑出来了,然后囧了下。
原来五皇子是个断袖啊,那他还要娶何尚书的孙女,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想什么呢?”
被母亲戳了下脑袋,阿菀看她笑盈盈的模样,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将脑子里的事qíng说出来,便道:“娘,这事qíng后来如何了?”
“皇上下了封口令,知道的人自是不多,不过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五皇子这算是废了。可惜……”若是现下被废的是三皇子,康仪长公主会更高兴,只可惜三皇子太过谨慎小心,没能从他身上寻找到什么破绽。
这对于他们这边的人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吧?
阿菀心里琢磨着,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设计了五皇子,想到五皇子身边的卫珏,阿菀眼皮猛地跳了几下,顿时蓦然失语。
她撑着额头,决定这事qíng还是烂在心里罢。?
☆、第 96 章
? 过了半个月左右,卫烜终于得了几天空闲时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侍卫营,往小山青来了。
已是九月底,正是深秋时节,白天的阳光渐渐变得稀薄,甚至有时候天气yīnyīn沉沉的,整个北方世界呈现一片萧瑟苍凉的秋景,秋风扫落叶的无qíng,连带人的心qíng也变得糟糕起来。
天气渐渐变冷,阿菀穿上了狐狸皮做成的祅子、手捂着暖手炉时,卫烜依然是一袭潇洒的赫红色锦袍,风来雨去,光看外表,一个十足的贵族少年,翩翩浊世佳公子,鲜衣怒马而过,不知道炫花了多少人的眼睛。
可惜,只要认识他的人,极少会被他的表相所迷惑。
见到卫烜来小青山时,阿菀盯着他看很久。
卫烜初时还能淡然地坐着喝茶,等被阿菀盯着的时间超过半刻钟,他终于有些忸怩了,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视线,身体都有些发软,白玉般洁白的耳廓染上淡淡的红晕,暗暗地在手心里掐了下,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男子汉一般镇定淡然。
“阿菀,你看我做什么?”卫烜借着喝茶的举动悄悄掩饰自己身体的变化。
阿菀直勾勾地看着他一会儿,方道:“我听说五皇子的事qíng了。”
卫烜很淡定地回视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阿菀嘴角抽了下,这厮装得还真是像那么一回事,让她竟然有种无话可说之感。
于是,阿菀也不问了。
不管五皇子是遭人陷害的,还是他本身就是个有特殊爱好的自作自受,这事qíng已经尘埃落定,再追究已经无所谓了。而卫烜现在能稳稳当当地坐在这儿喝茶,便说明那些事qíng其实与他无关——有没有关系,只看证据。
如此,阿菀也放心了。
那天在丽水天阁,一切皆是那般巧合,事后文德帝和三皇子等人也让人仔细查过了,并没有人为设计的痕迹,甚至连当时经过的那个僮儿也是丽水天阁中一个普通的侍从,五皇子当时喝得微薰,体内并无药物控制的痕迹,一切全是按他的心意行事。
也因为查明白了,文德帝才会如此恼火,甚至斥责了郑贵妃,连三皇子也险些受到连累,三公主因为被郑贵妃事前关起来,倒是没有受到连累。不过五皇子被皇帝下令幽禁起来了,似乎打算等到明年迎娶五皇子妃时,方才让他出来。
卫烜心里清楚,五皇子喜好男风之事,上辈子因为太子的身体比现在差了许多,朝臣并不看好太子,所以当时的三皇子得势,使得五皇子也多人巴结奉承,私底下有讨好他的人送了很多调。教好的娈童与他,五皇子这种小嗜好京中谁人不知?却因为三皇子在朝中风头无两,无人敢多嘴地向皇上揭露这事qíng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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