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症状其实挺轻微的,甚至不易察觉,便是偶尔接触的人,也以为太后年纪大了,喜欢回忆以前的事qíng罢了。阿菀心里也不确定,但是她很清楚,以太后如今的地位,便是小病也会备受关注,甚至让人有可趁之机,在旁人察觉利用之前,她得让卫烜注意到,早些做准备。
等阿菀将关于更年期jīng神病的大概症状修饰一下告诉卫烜时,他的神色有瞬间的愕然,心里已然是惊涛骇làng。
上一世,他十七岁时便被放弃,被父王送离京去了边境。而在离京之前的那一年,太后的qíng绪反复无常,身子也不太好,时常发怒。后又因为五皇子安排的那个女人出现,导致太后最终放弃了他。当时被太后放弃时,他心里是不解的,只觉得这事qíng太突然了,不明白为何太后不再召见他,甚至对他不闻不问,在皇权倾轧中,默许了瑞王将他送离京城的事qíng。
至于那位皇伯父……卫烜心里冷笑,无用之人,留着做甚?不,也不能说上辈子的自己是无用之人,而是拿他当伐子使来煅练几个皇子们的能力,完全是一位合格的帝王,所以方让他这辈子不愿意再受制于人,不若一开始就让自己有用。
事后他让人调查过,对太后的状态十分不解,便是养条狗,宠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有点感qíng了,哪会如此翻脸无qíng,连一面都不见的,甚至能看着他被驱离京城?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候太后的jīng神不好,生了癔症,恰好让郑贵妃等人利用罢了,送了一个比他更像康嘉公主的女人放在太后身边,让太后完全听信那人。
太后固然有将他当成替身的原因,但也未必会如此无qíng,如今倒是有了些解释了。
想到这里,卫烜默默地将身边的少女搂进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同他一起长大,阿菀仍是能轻易地感觉到他的心qíng的变化,虽不知道他为何心qíng突然变得不好,阿菀仍是选择了安静,默默地陪着他。
等回到瑞王府,卫烜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异常,同瑞王妃说了一声,卫烜便拉着阿菀回随风院了。
回到随风院,卫烜将阿菀送到正房,陪着她用了午膳后,叮嘱她好生歇息后,便去了书房。
阿菀躺在chuáng上,虽然身体很累,一时间却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很多,直到脑仁终于受不住,方沉沉睡去。
等阿菀一觉醒来,天色已经近huáng昏,室内一片昏暗。
在这片昏暗中,阿菀睁开眼便看到坐在chuáng前的黑影,差点吓得要惊叫,直到看清楚了是他时,才嗔怪道:“你坐在这里做甚?”
卫烜扶着她坐起身,将她垂落到脸颊边的发勾到耳后,然后坐到chuáng边,手抚过她的后脑勺,稍微用力,便扣住她的脑袋,气息拂过她脸上的肌肤时,唇已经被对方含住。
这是一个极轻极暖的吻,只是单纯地想要与她肌肤相亲,并不含多余的qíng感,那种舔舐的触觉,犹如一只互相缠绵的小shòu,轻轻柔柔地抚过心头。阿菀怔了下,心里生不起任何拒绝的qíng绪,可能是他现在这种珍惜的qíng绪传达给了自己,让她忍不住也跟着回应他。
于是阿菀微微启唇,轻轻地舔了下他的唇。
这一舔,便坏事了。
等阿菀被他压在chuáng上动弹不住,脑子也一阵阵地晕眩时,终于忍不住挣扎了。幸好,在她就要窒息时,终于被某个激动得要死的少年放开了。
阿菀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身子无力地被人拥抱着,那股力道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抱到骨折了,忍不住喘息着道:“能不能放开一点,疼……”
搂着她的人手劲松开一些了,可是仍是有些激动地抱着她,摁住她的身子。
比起阿菀的浑身无力,发现了正确亲吻姿势的某位世子爷激动得不行,年轻的身子根本经不起丝毫撩拔,马上便有了反应,让他身体难受得要命,不得不压抑着,只能搂着她厮磨着,排谴那种难受感。
被他死抱着,阿菀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得厉害,真是可悲的青少年,稍微一点事qíng便会起反应。生怕他克制不住,只能尽量放松着任他抱,不敢动弹,省得那样一摩擦,又要出事qíng。
过了会儿,觉得他的身体没再那么紧绷了,阿菀方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脑子里却转得飞快,直觉这事qíng和太后的病qíng有关。
卫烜将脑袋拱在她的颈窝间,又像拱猪栏的猪崽一样,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事qíng。”想来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他又道:“皇祖母年事高了,会有些老人病,平时的xingqíng不定,以后你若是进宫,小心一些。我自是希望皇祖母永远这般年轻方好……”
阿菀想了下,说道:“没事的,宫里还有二表姐看着。”
卫烜听罢,心qíng终于好了一些。
可不是,这辈子和上辈子不同,现下孟妘生下了皇长孙,不像上辈子那般因多年无子,便是做得再完好,在宫里也站不住脚,更被三皇子一派的人攻击,让人有可趁之机,所以过不了几年,太子被人设计死了,她也受太子连累,病逝东宫。
说实在的,孟妘确实是个厉害的,现下让她生下皇长孙,为母则qiáng,有了孩子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拼上一拼,倒是可以放心一二。不过,仍是得派人盯着。
一瞬间,卫烜脑子里想了很多,心里有了对策,面上却是笑盈盈的,抬起头来亲了亲她的嘴角,幸好怕自己像刚才那样差点控制不住,他没敢深入,就只是解渴一般地舔了又舔,在阿菀就要发火时,恋恋不舍地拉她起身了。
“饿了么?先去用善罢。”卫烜体贴地说。
阿菀看了他一眼,扭头将外头的丫环叫进来,给自己梳洗。
等用过晚膳后,天色已经黑了。
夫妻俩正坐在花厅里喝茶时,便见瑞王妃打发了自己的陪房陈嬷嬷过来询问明日回门之事,需要备什么样的礼,让他们过目。
“劳烦母妃挂心了。”阿菀忙谢过陈嬷嬷。
陈嬷嬷笑得极和气,便是在卫烜面前也未发悚,挑着好话同阿菀说,又将瑞王妃准备明日回门的礼物都说了,所挑的礼物都是极合康仪长公主夫妻的xing格,可见瑞王妃对此是极用心的,这让阿菀十分感激。
见卫烜并不作声,陈嬷嬷便知这位世子爷是满意的,心里松了口气。继母难为,特别是有这么一个混世魔王的继子,更是难为。平常人家的继母好歹能用孝道压一压继子,再chuīchuī枕头风,继子反而要看继母的神色行事。可是这法子是无法用在卫烜身上的,不说瑞王宠爱长子,光是太后就不允许她拿继母的身份欺压了,而卫烜更是个难管教的,天不怕地不怕,被人冠上混世魔王的浑名,可见有多难伺候,只能避其锋芒。
等陈嬷嬷离开后,卫烜对阿菀道:“走,咱们也去给爹娘准备礼物。”说着,便拉她起身,往随风院的库房行去。
阿菀心里暗笑他进入角色倒快,现下都已经改口叫爹娘了,嘴里却道:“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么?还是你觉得母妃准备的不妥当?”
“那是瑞王府准备的,又不是我的!”卫烜很自然地道:“我娶了你,总归要有点表示!他们养育了你,我心里是极感激的,再多的礼也不够。”
这话说得真是感xing,若是让罗晔听到,恐怕又觉得这女婿真是贴心,怨不得这些年能将罗晔哄得团团转,视他如亲子,便是现下qiáng行娶走了自己女儿,怨的也是老流氓瑞王,对卫烜依然如昔。
作为太后和皇帝心中的第一人,卫烜这些年来所得的东西之丰厚,连东宫也比不上的,当库房的门打开后,点上蜡烛,明亮的烛光下,阿菀差点被库房里堆积的东西闪瞎了眼睛。
等空气流通后,卫烜拉着她开始对那些世人趋之若鹜的珍奇挑挑拣拣、评头论足,路云等丫鬟举着灯跟进。
看着一副“我是土豪我骄傲”的少年,阿菀无话可说。?
☆、第 116 章
? 卫烜jīng心挑选了很久,方准备妥明日回门时给康仪长公主夫妻的礼物。
难得见他如此guī毛的一面,阿菀面上好笑,心里却十分柔软,舍命陪君子,陪着他一起在库房翻了好久,也算是过了阵眼瘾,直到卫烜惊觉时辰不早了,生怕耽误了她休息时间,方携着她回正房洗漱。
在青雅等丫鬟的伺候下,阿菀沐浴出来时,便见到穿着一袭白月色绫缎中衣的少年披散着头发倚坐在chuáng边,正看着手里的一份秘折,面上的神qíng有些异样,眉宇间透着一股让人惊惧的戾气。
不过在见到她进来时,那股挥之不去的戾气突然消失无踪,他状似很随意地将那份秘折放到了chuáng头旁边的柜子抽屉里,朝她笑望而来。
阿菀瞥了一眼,仿佛不感兴趣一般,走到chuáng前,伸手抓起他的头发,发现发尾处沾着水汽,湿漉漉的,不禁责怪道:“天气凉了,别披着湿发,小心湿气太重,以后有得你头疼。”说着,她叫青雅拿来一方gān净的巾子,给他一点一点地将发尾上的水渍吸gān了。
卫烜盘腿坐在那儿,心里一片喜滋滋的,特别喜欢她为自己做这种事qíng,这样会让他觉得阿菀心里是有他的。等听到阿菀责备他连洗浴都会弄湿头发时,他反驳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必计较这等小事qíng,而且我不喜人近身伺候,水便不小心弄湿头发了。”
阿菀听得吃惊,卫烜看着就是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怎地成亲这几日,频频打破了她的认知?贵族孩子自小身边便有一堆人伺候着,在生活自理方面简直是个渣,且卫烜又是太后的眼珠子,伺候他的人多着,哪里会需要他自已动手?竟然会养成这种习惯也真是奇怪。
或者是以前和卫烜从未生活在一起过,所以她不知道他还有这种习惯罢了,有些人天生就有这份自觉,并不需要被人伺候得像没有手脚一样罢。
见她怀疑,卫烜也不多说,只道:“就是不喜欢。”上辈子在军中,时常遭到暗杀,久而久之,让他对人怀有一种警觉xing,甚至不喜人近身伺候,否则会下意识地想要拧断那人的脖子。
除了阿菀,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出来,可见这个人在他心里已经生了根,纵是再世,依然刻入灵魂中,勿相忘。
突然想到了什么,卫烜期盼地看着她,“不然你以后帮我洗吧?若是你,我自然是极欢喜的……”说到这里,他又脸红了——不是害羞,而是激动,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十分活色生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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