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笑脸殷殷,回答道:“回禀贵妃娘娘,太后娘娘确实是这般jiāo待的,让您明日去接三公主。”
郑贵妃脸上有了笑意,忙让人打赏那传话的内侍。
待那领了赏的内侍满意地离开后,郑贵妃的脸色变得yīn沉不定,咬牙对身边的大宫女道:“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卫烜的gān涉,太后硬是将闹腾着要嫁孟沣的三公主关进了仁寿宫的小佛堂,对外的说词是让她给皇上祈福,实际上却是让她天天抄佛经修身养xing,每日过得十分的枯燥辛苦。郑贵妃为此恨透了卫烜和太后,却因为皇上也默许了这件事qíng,没办法周旋,只能又恨又气,恨太后和卫烜,气女儿不争气。
她还以为女儿会被关上几年,直到将她的xing子磨平了才放出来。在四公主的婚期定下时,她便知道太后和皇上对女儿的态度,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可是没想到,太后突然却让她去领人。
等到宫人将探查到的事qíng传回来,郑贵妃更惊讶了,“竟然是卫烜提的?他要做什么?”
自然是无人能回答她的,甚至很多人也搞不懂卫烜的行事作风,可偏偏如此嚣张的一个人,却是太后手心里的宝,文德帝多年宠信如一。
郑贵妃虽然想不明白,却没再纠结,这阵子因为三皇子的伤而焦急的心终于有了几分安慰。
只是,她仍是不太放心,让人将卫烜今日的事qíng仔细打探,等听说卫烜出宫时,遇到九皇子,将九皇子吓得差点要哭的事qíng,面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
卫烜出了皇宫后,便直奔公主府。
见到他到来,罗晔十分高兴,又将他往书房里拉,让他帮忙鉴赏一下他刚得的那副前朝古画。
卫烜忍不住看了眼阿菀和康仪长公主,便见两人皆朝他掩唇微笑,只得摸摸鼻子,被罗晔拖走了。
康仪长公主看了看天色,亲自去厨房准备晚膳的菜单。
晚膳的菜色很丰富,因为有女儿女婿陪着,康仪长公主夫妻的兴致都很高,罗晔甚至让人烫了酒过来,要和卫烜一起饮几杯。
卫烜自然舍命陪岳父了。
直到罗晔醉醺醺地被人揣扶到花厅旁的耳房歇息时,卫烜便和康仪长公主说起了今儿在宫里的事qíng。
“听皇祖母的意思,好像皇祖母也挺同意将三公主许与沈罄。”
康仪长公主目光微动,朝卫烜说道:“知道了。”
卫烜便不再说了。
以康仪长公主的聪慧,只需要提点几句,她便知道如何行动,并不需要太过刻意而行。
看时间差不多了,阿菀和卫烜便和康仪长公主道别。
康仪长公主将他们送到了垂花门。
等阿菀和卫烜皆上了瑞王府的马车后,卫烜便扑过来搂住她,沾着酒气的气息拂在她的脖颈间。
阿菀忙拍着他道:“太后真的是那样说?那可得让康平姨母快点行动,省得皇上将定国公叫过去将沈三公子给定了。”原本还只是猜测皇帝是不是要召沈罄为驸马,现下从太后那里得了确实的消息,那就得加快速度了。
卫烜朝她笑道:“确实要尽早。”
“不过……定国公府会不会不答应?”阿菀又有些担心起来,“毕竟先前康平姨母拒绝了定国公府为长房大公子沈磐的提亲,现下见人家二房的三少爷出色,转眼便又想要结亲,就怕定国公府会觉得姨母反复无常,要拿乔拒绝。”
卫烜也觉得事qíng有点儿悬,毕竟这辈子和上辈子不同,这辈子太子妃地位稳固,孟沣也成功娶了妻子,郑贵妃一脉已呈颓势,和上辈子各自的处境无法比。上辈子太子妃的地位不稳固,沈家先前可没想过要和康平长公主联姻,所以并没有给嫡长孙说亲的事qíng发生。
至于后来那桩婚事是如何成的呢?卫烜摸着下巴,心里也有些不解。
以定国公府的地位,也并非一定要结孟家这桩亲事不可。?
☆、第 165 章
? 知道皇帝也想召沈罄为驸马后,阿菀心里有些急切,真是恨不得康平长公主马上拿出行动力来,将孟妡和沈罄的亲事定下再说。
好女婿是要眼疾手快抢的,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卫烜难得见阿菀如此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禁心头有些酸意,说道:“你急什么?那蠢丫头的婚姻大事自有她的父母给她作主。”难道是阿菀因为有宿慧,所以将孟妡那蠢丫头看成晚辈一样,所以比较cao心不成?
想到这里,卫烜不禁在心里猜测起阿菀在上辈子的年龄来,总觉得不是很大的样子,并且是在一个花季年龄便香消玉殒,方才会让她的xing格在小时候便定了型。而且,她上辈子的xing格若不是天生如此,便是身体也一定同样很差,宜忌喜怒哀乐,所以小时候方会那般沉寂,像个小老太太般无趣,只是若是逗上一逗,很快也会破功,显得生动起来,并未像那些真正垂暮的老人那般会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沧桑与睿智。
阿菀身上没有岁月沉淀的沧桑,只有少年人应有的鲜活,还有两世为人时的沉稳与不同于他们的某些见识。
“你不懂。”
阿菀看了他一眼,能说心里一直将孟妡当成疼爱的晚辈一样看待的么?小时候自己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xing格沉闷,一直足不出户。而孟妡那般小的孩子,明明是个被宠爱的天之娇女,却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的破身体,时常过来和她说话解闷儿,如此贴心可爱的小姑娘,她如何不喜爱?
所以,自然愿意看到她有个好归宿。
就在阿菀边在房里转着圈子思索时,身体突然腾空而起,被人给抱了起来,直接丢进了铺好的被窝里,然后被随之而来的人给压到身下。
当被他又凶又狠地进入时,阿菀忍不住捶他,“轻点……”
“不准想她!”他放轻了力道,但却按着她的身子,让她无法移动分毫,甚至qiáng迫她正视自己。
阿菀眨了下染上雾气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对他道:“知道了,只想你。”
少年的眉眼瞬间绽放开来,神色间透着一股满足而愉悦,翻了个身,将她轻柔地搂进怀里,换了个方式同她欢好。
事后,等阿菀累得要睡时,突然她又睁开眼睛,对他道:“不行,我明天得让人回公主府问问我娘,看康平姨母有什么安排。”
卫烜:“……”果然女人在chuáng上的话不能相信!
翌日,卫烜早早地醒了,看到脑袋枕在自己臂弯里的人,眉宇间又浮现几许愉悦,只是那股愉悦因为想到了什么,很快便敛去。
阿菀正睡得香甜时,感觉到身下的饱胀感,略有些不舒服地移动了下,就听到了一道抽气的声音,意识刚清醒,便又被人拉入了一种无比玄妙的意境中,只能随着那人带来的qíngcháo海làng中浮浮沉沉。
等他满足地准备抽身离开时,阿菀已经恨得在他背上挠了好几道五线谱。
皮粗ròu厚的世子爷根本没在意,反而又压在她身上让她感受了一他的存在,一直顶。弄到她的身体深处。
“你进宫要迟到了……”阿菀急得推他,心说怎么还不天亮?
“没事,我今天起得早,还有些时间。”卫烜亲着她的胸口,声音含糊地道:“以后不准再说话骗我。”
“我几时骗你了?”
“你昨晚明明答应我不会想别人,可是最后却食言了。”
“……我在那种qíng况下说的话你也信?”
“……”
卫烜觉得阿菀深深地伤了他的心,愤怒地起身离开了。
阿菀将被子拉高到脑袋,继续睡。
这一睡,便是天色大亮才起身。等吃过早膳后,便让青霜回了公主府。
不到半日时间,青霜便回来了,笑盈盈地对阿菀道:“公主让奴婢告诉您,康平长公主今日已经请了威远侯老夫人去定国公府了。”
阿菀惊喜地道:“是请威远侯老夫人去说媒么?对了,听说定国公夫人和威远侯老夫人年轻时还是闺中的手帕jiāo。”
这京城的权贵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盘根错节,姻亲遍地。若是哪家有适龄的子女,想要结亲的话,为了避免到时候媒人上门时因为某些原因而拒绝使得对方失了面子,伤了亲戚qíng份,所以一般哪家有意向结亲时,都会先寻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中间人去递个话,若是拒绝了,大家的面子也过得去,若是答应了,才好叫官媒上门去提亲。
当初定国公老夫人为长孙相中了孟妡,便是请安国公夫人去康平长公主那儿递话的,康平长公主因为女儿不答应,委婉地拒绝了。因为大家都是熟悉的人,自然不会到外面乱说,所以定国公府虽然被拒绝了,却没有失了面子,外面的人皆不知道有这事qíng。
阿菀清楚里面的道理,所以听说康平长公主请了威远侯老夫人出面时,便知道康平长公主的意思了。
不过等阿菀听说威远侯老夫人空手而回时,便知道自己太乐观了,先前的猜测果然应验,定国公府因为康平长公主先前的拒绝而开始拿乔了。
*****
送走了威远侯老夫人后,定国公府的大夫人便去了定国公老夫人的院子。
定国公老夫人神色不愉,见大儿媳妇进来,谴了左右服侍的人,问道:“威远侯老夫人走了?”
“走了。”大夫人坐到一张锦杌上,小心地道:“娘,您刚才那样拒绝,会不会让康平长公主生气?”
先前威远侯老夫人上门来给沈罄说亲时,语气是极诚恳的,并且还提了康平长公主之所以对沈罄另眼相待的原因,是在秋围时,沈罄救了惊马的福安郡主,否则福安郡主指不定要像三皇子那般摔断腿了。
威远侯老夫人特地提这事qíng,就是想全了定国公府的面子,模糊了chūn天时定国公府让安国公夫人去康平长公主府为长孙说媒的事qíng,然后再引出这话。
可谁知,定国公老夫人却不答应,让大夫人也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担心康平长公主生气。
“生什么气?”定国公夫人不悦地道:“今年chūn天时我让安国公夫人去递话,她当时拒绝了我们,却不允许我们拒绝她么?而且我的原意是要为磐儿聘下福安郡主的,现下她却想要为福安郡主定下罄儿,这不是要让他们兄弟不和么?”
既然福安郡主不许与长孙,那么定国公夫人也不能将她再许给三孙子,就怕大房二房因此而不和。她老了,只希望子孙们和和睦睦的,可不能因为些事qíng闹得两房不和,给外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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