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是没见过感qíng好得不想分开的夫妻,但是那些妻子在怀孕后,丈夫若是不分房睡,也是在屋子里支个榻睡,哪像这对小夫妻俩,还同睡一张chuáng,让她心里担心少年人定力弱,克制不住起了兴致同房,若是动作大一些,对胎儿可不好。
康仪长公主若有所思,见谢嬷嬷仍是苦巴巴地看着自己,便笑道:“没事,烜儿自有分寸。”
谢嬷嬷顿时脸变得更苦了,小夫妻俩没经验,而且男人一般是憋不住的,这长辈又不管,如何是好?
康仪长公主知道谢嬷嬷的xing子,当下宽慰一翻,便将她打发了,并不理会女儿房里的事qíng。女儿和女婿感qíng好,她只有开心的,至于小夫妻间chuáng上的事qíng,她也不是不管,而是相信卫烜。
卫烜没少找郁大夫和白太医问话,想是两位大夫为了保命,都会不遗余力地叮嘱他妇人怀孕时的各种注意事项,根本不用她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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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谢嬷嬷为卫烜的定力担心,而明水城中随着阿菀有了身孕的事qíng传出去,很多人也起了心思。
朱城守便是个起了心思的人,而且他习惯xing地以男人的角度想事qíng,于是便和自家夫人提了个意见。
“你瞧,世子妃有了身子了,自然是诸事不方便的了。不若我们再牵个红线,给世子介绍个身家清白的去伺候他如何?”说着,他心里已经迅速地想到了几个人选,皆是明水城的官员家的几个女儿,能伺候亲王世子,也算是高攀了。
朱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霍然大变,于是毫不客气地一拳揍了上去。
等将丈夫打成了一只青肿的猪头后,她才气恨地道:“你们男人就会用下半身来思考,就容不得旁人的夫妻感qíng好么?别用你那龌龊的脑袋来揣测世子的行为,世子素来爱重世子妃,谁人不知?你倒好,竟然生出这等念头来,若是世子知道了将你从一只猪削成了人棍都使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朱夫人常去卫府行走,虽然没怎么见过卫烜,可是从阿菀那里也揣测得出几分卫烜的行事的,且不说卫烜的秉xing如何,光是她和阿菀的jiāoqíng,她就不允许丈夫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qíng。
同是女人,她最是理解女人的心qíng,怎么会再做这种事qíng?
她也知道明水城的势力错综复杂,而卫烜是空降过来的,代表了皇帝,在明水城中的地位有些特殊,有些事qíng从卫烜身上下手是最好的,可是什么法子不好,就只会往人家后院塞女人,算个什么事儿?
越想脸色越难看,手一抓,将想偷溜的丈夫抓住,拖进房里再教育去了。
阿菀不知道外头人的心思,也不知道朱夫人帮她挡了一回算计。以朱夫人城守夫人的地位,若是有些事qíng她不搭腔,旁人心里也琢磨几分,不敢随意行动的。方才让她清清净净,没被人打扰。
而随着月份渐大,她每天都极是辛苦,脸色也不太好,让卫烜和康仪长公主夫妻都止不住担心,每天都围着她转,就生怕她有个什么意外。
在这样的氛围下,明水城的数九寒天,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日子里,终于提前一个月发动了。?
☆、第 197 章
? 此时已经进入腊月,天气寒冷,外面的世界滴水成冰。
随着天气的越发寒冷,明水城已经有一个来月没有战事,整个世界已然陷于一种冰天雪地的残酷中,街道上行人匆促,等到寅时末,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而此时,卫府中却一片忙乱,原因便是世子妃今儿晌午时突然发动了。
阿菀当时正陪着父母一起吃午饭,午饭是烤得苏脆的羊ròu大饼,配着青菜汤,她像只仓鼠一般啃得正欢时,突然感觉到肚子有些坠痛。
这种坠痛近来时常会发生,余嬷嬷等几个有经验的仆妇和接生嬷嬷、医女们都说是正常现象,让她宽心,不必太紧张。阿菀半信半疑,可是后来发现她们转身去寻自家公主娘时脸色有些凝重,便知道她们是为了宽慰自己,才会这样说。事实上,阿菀知道自己的身体qíng况可能不太理想,但是怕影响到她的心qíng,方没有说实话。
只是公主娘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害怕,卫烜也是一副随时可能会狂bào的模样,阿菀只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同一桌子吃饭的卫烜、康仪长公主和罗晔见她啃着啃着突然停了,不由有些奇怪。
“怎么了?可是肚子又痛了?厉不厉害?怎么个痛法?”卫烜尽量让自己放柔了声音,可是那急促的语气,仍是bào露了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康仪长公主夫妻也同样紧张地看着女儿,就怕她出个什么意外一样。
阿菀皱着眉头,看看父母,又看看卫烜,很淡定地说:“我好像要生了。”
众人:“……”
“要、要、要……要生了?”罗晔卷着舌,一脸不知所措,“那、那、那……那怎么办?对了,快去请大夫,还要……还要烧热水!对,准备好热水……”他抓着头发,努力地回想着妻子当初生产时的qíng景,可惜此时脑袋一团乱麻,根本想不起来当初到底是什么qíng况了。
卫烜呆呆地看着阿菀,一脸放空,只是下意识地道:“哦,要生了呀……要生了?!怎么办?”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一把将抱着肚子的阿菀抱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康仪长公主被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气得半死,霍地起身,对卫烜道:“快将阿菀抱到准备好的产房!”然后一把将急成热锅蚂蚁的丈夫拔到一旁,对旁边的伺候的人吩咐道:“青雅青环去厨房守着,画扇去请接生嬷嬷过来,青霜去请郁大夫,余嬷嬷和安嬷嬷跟我来……”
由于阿菀的怀相并不太好,特别是到最后几个月时,脉相并不太稳妥,连几个有经验的嬷嬷都觉得阿菀的身子弱,可能无法让胎儿在肚子里待满十个月,有早产之相,所以早早地就将一切都备好了。
现在听到女儿要生的消息,康仪长公主虽然也有些慌,到底有心里准备,并没有太失分寸。
在康仪长公主有条不紊的指挥下,丫鬟们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去gān活了,显得忙而不乱,让原本也惊慌的谢嬷嬷顿觉安慰,觉得康仪长公主能过来真是太好了,果然这对小夫妻需要个长辈看着。
卫烜稳稳地抱着阿菀进了从一个月前就收拾好的产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已经消过毒的chuáng上,摸着她的额头,柔声道:“阿菀,你别怕,孩子已经在你肚子里待够了九个月,长得够大了,不会有事qíng的。”
他的声音十分坚定,眼神也十分的犀利,只是若脸色能别那么苍白,手别抖得那般厉害,那就很有说服力了。
阿菀无力地朝他笑了下,声音里满是对他的信任,“嗯,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接生嬷嬷很快便进来了,她看到卫烜在这里,下意识地皱起眉,想说点什么,却被人给扯了过去,只得闭嘴先检查孕妇的qíng况。
接生嬷嬷很熟练地检查完,对房里紧张的人说:“世子妃这是要生了。”
“真的?那你快接生啊!”
一道急促的男声传来,众人下意识看去,却发现罗晔正在门外扒着门框探头对里头叫着,一脸又急又忧,想要进来又不敢的模样。
看到罗晔,众人这才想起,卫烜这个男人此时也在呢,顿时也有人赶他了,“世子,您可不能在这里,产房对男人不好。”
卫烜眉头一竖就要发脾气,却被康仪长公主赶出去了,“烜儿,先出去吧,阿菀这是第一胎,要生时间还早着呢。”
因是康仪长公主发话,卫烜不敢生气,他蹲在chuáng边,握着阿菀的手,坚定地道:“不行,我要在这里陪阿菀。姑母,你就允了我吧。”
康仪长公主皱眉,她倒不是觉得男人进产房污秽什么的,而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忤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十分不便。正要好好劝着他时,却不想阿菀开口了。
“阿烜,你听娘的话,出去吧,我没事的。”阿菀压抑住出口的呻吟,勉qiáng地对他说道,声音如平常一样,柔和轻软,淡然得仿佛她现在并不是经历人生的紧要关头,而是在做一场小手术一般。
事实上,她疼得想要哭,只是现在还能放缓语速,笑着安慰他,缘于她上辈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痛苦,两辈子练就出来的忍耐力,让她对痛苦有着非凡的忍耐力,特别是在知道这个男人完全是个长歪了的蛇jīng病时,更不能让他有发作的可能。怕到时候她她痛得控制不住时,将他吓着,阿菀觉得还是将他弄出产房比较好。
只是她以为自己看起来很正常,却不知落在旁人眼里,苍白的脸,满脸盗汗,仍在勉qiáng着安慰人的模样有多可怜。
康仪长公主看得心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也知道女儿的顾忌,当即不客气地将卫烜轰了出去。
等卫烜一走,康仪长公主马上坐在chuáng前,柔声安慰道:“阿菀别怕,娘就在这里陪着你。”
阿菀朝她笑着轻应了一声。
卫烜被赶出去后,也和罗晔一样想要扒着门框往里面瞧,余嬷嬷见状,赶紧过去将帘子一放,槅扇一关,将两个男人都挡在外头。只是虽然挡住了他们,但每当丫鬟端着热水进进出出,仍是让他们抓紧时机往里头张望观看qíng况。
为此,余嬷嬷只能黑着脸直接忤到门前,用自己有些份量的壮硕身体挡住两个男人,将他们驱赶到外室去呆着,省得在门前碍手碍脚的。
卫烜哪里肯走,扒着门fèng往里面叫道:“阿菀你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进去?”然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声音时,顿时慌了,“怎么都没声音的?阿菀你应一声啊。”
余嬷嬷几乎要被他弄乐了,“世子爷,世子妃现在要积攒力气,稍会才好生产,您让她怎么吱声?”
卫烜一听,又慌忙朝里面叫道:“阿菀,你别出声了,留点力气,打发个人过来回我一声就成了。”
然后他等了好一会儿,方见到安嬷嬷那张老脸探了出来。
卫烜:“……”
罗晔:“……”
“世子爷,世子妃让您好生坐着,若是有事她自会叫您的,您在这里,让她没法子专心生产。”然后不理会这两个男人,自顾自地又回了产房,将门重新关上。
只是卫烜隔了一段时间,又忍不住扒着门往里叫了。
屋子里,阿菀努力地深吸着气,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及频率,发现终于没那么痛时,不禁对旁边给她擦汗的母亲道:“娘,我好像没那么痛了,是不是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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