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三姐妹看着他们离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我记得刚才小舅舅说,阿菀是烜表哥的心上人。”孟妡咬着手指问两个姐姐,“是这样么?”
孟妘一巴掌拍向她的手,“不准咬手指,脏死了。”孟妡的习惯是有不解的事qíng时,就喜欢啃自己的手指思考,这个小习惯被孟妘见一次就打一次。
孟婼点头,“刚才小舅舅确实这么说了,原来是这样。”她笑道:“怨不得烜儿那般听阿菀的话,原来是喜欢阿菀。”她是个心地纯良的女子,见卫烜那般听阿菀的话,阿菀也待他极好,处处照顾他,便觉得两人很相配。
若是阿菀知道她会这般想,一定觉得很冤枉,明明她这是将卫烜当弟弟照顾呢。
隔壁厢房里,阿菀沾枕便睡着了,连卫烜给她脱外衣都不知道。
卫烜帮她脱掉外衣后,也脱了自己的,然后钻进被子里,抱着她舒舒服服地一起睡个午觉了。
被赶到外头守着的青烟纠结地拧着眉头,觉得里头两个都是孩子,一个养尊处优只能让人伺候的孩子懂得照顾另一个么?到底有些不放心,偷偷地探头往里看,发现chuáng上两个孩子正依在一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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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 从睡梦中醒来,阿菀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个噩梦,被鬼压chuáng了,身体好重,好痛苦TAT
等她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简陋的帐顶,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枯潭寺供给香客歇息的厢房里,暮chūn的山中气温并不算高,很是适合睡觉,可是睡在她身边的那只小正太像只八爪章鱼一般四肢都缠着她的身体,简直是现实黏人,梦里也黏人。
怨不得会做噩梦。
“表弟,快起来!”阿菀扯着小正太的脸,将他弄醒,被他缠得难受极了。
卫烜也是刚醒来,虽然他的警觉xing不错,一个人的时候不太能睡得着,可是只要在阿菀身边,他总是好眠,加之身体现在是个小孩子,一下子便能睡实了。被阿菀扯着脸弄醒时,他还有些困盹,眯着眼睛跟着爬起身,揉着眼睛的模样儿十分孩子气。
阿菀见状,伸手给他顺了顺头发,没想到小正太却得寸进尺地将脸腻过来,蹭在她颈窝间,毛茸茸的脑袋像只小狗一样拱来拱去,十足的孩子气。看到他这模样儿,阿菀只当他是个小孩子,应该是将她当成女xing的长辈了,所以对她比较依恋。
摸摸他的脑袋,阿菀心想,估计待他长大一些,明白姐姐是不可能当妻子的,应该不会那般执着了罢。
嗯,是个好兆头!
门外守着的青烟估模着小主子的午休时间要结束了,早早地就让跟来的仆妇打好了温水,备好gān净的毛巾,听到里头的动静,便端着gān净的水进去伺候主子们起chuáng。
因出门在外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很快便打理好自己,阿菀捧着一杯温开水抿着,询问孟家三姐妹在何处,听说先前也纷纷去歇息了现下应该起了,便起身去寻她们。
刚出了门,便见同样从厢房里出来的孟妡,她身后跟着步伐慢悠悠的孟妘和孟婼。
见到阿菀时,孟妡jīng神抖擞地蹦过来,“咱们去后山看看小舅舅有没有捉到仙鹤。”
阿菀直觉往枯潭寺后山的方向看去,能看到远方连绵相接的青山,由远及近,便是一些高大的树木,绿影葱郁,一阵风chuī来,能听到从山间传来的松涛声,整颗心为之一静。只是这环境看着是好看,但阿菀是自家知自家的事qíng,她这小身板还是别去奏热闹的好。
她还未拒绝,孟妘已经一把将小姑娘凶残地镇压了,“你是姑娘家,别东蹿西蹿的,若是娘亲知道,小心她罚你。”
孟婼见小妹妹鼓着脸,好笑地将她拉到面前安抚,任由小妹妹孩子气地搂抱着她的腰撤娇。
这时,一个小沙弥跑过来,对卫烜道:“施主,您的侍卫在外头寻你,荣王殿下出事了。”
众人脸色一变,皆忍不住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小沙弥摇头,他只负责传话,并不知晓发生什么事qíng。
卫烜面上却无焦急之色,对阿菀道:“你在这里好生呆着,稍会我若没回来,你便和姑母她们一块回府,不用等我了。没事的,我先去瞧瞧。”原本想陪阿菀一起回去的,可是荣王出事了,这下子让他的计划泡汤了,卫烜有些不高兴,心里已经想到若是见到荣王那蠢货,怎么折腾他一顿才好。
阿菀被他语气里的镇定及理所当然弄得愣了下,等他走远了,方反应过来。他自己就是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子去做什么?能gān些什么?心里微微有些动怒,那山林间多虫蚁毒蛇,是他一个小孩子该去的地方么?
“他自己就是个小孩子嘛,他去做什么?”孟妡好奇地问道。
阿菀眉头皱起来,心里越发的不高兴。
孟婼姐妹知阿菀和卫烜感qíng好,见她皱眉,怕她担心,便道:“他身边跟着好几个大内侍卫,不会有事的,阿菀不必担心。”孟婼摸摸小表妹的脑袋,让她不必太担心。
阿菀抿嘴,不过心里还是担心,也没心思再逛了,便和孟家姐妹一起去前殿寻在听经的康平长公主姐妹。
幸好此时了凡大师的讲经也结束了,来寺中听经的各府女眷们陆陆续续地离开,阿菀她们过去寻人时,被引路的小沙弥告知康平长公主正和几位侯夫人在香房说话,四人忙过去寻她们。
来到一间香房,进门便看到屋子里那群打扮得富贵华丽的贵妇人们,正和康平长公主谈天说笑,笑语盈盈,满室珠光宝气,对康平长公主多有奉承。康仪长公主坐在旁边抿唇微笑,偶尔也和旁人说几句,但是却以康平长公主为尊。
见到几个姑娘进来,康平长公主笑道:“你们这几个猴儿去哪里玩了?快快来见过几位夫人。”
孟婼带着妹妹们上前给在场的诸位夫人请安,这里不仅有宗室的郡王妃,还有现下京中的世家权贵夫人,她们的丈夫都是朝中举重若轻的人物,家势风光,不然也不能和康平长公主如此平起平坐、谈天说笑,和乐融融。
阿菀感觉自己进来后被那些夫人的目光洗礼了好几遍,硬着头皮上前请安,幸好因着在外头,两位长公主在这里坐着,即便她们好奇,面上也不露丝毫,皆是一脸笑意盈盈。
也不怪她们会好奇,从去年康仪长公主中秋后回京,卫烜有空就往康仪长公主府跑,为了寿安郡主甚至修理了宫里的两位公主之事已经在京中流传了个遍,也让她们很好奇传说中体弱多病、活不到成年的寿安郡主是怎么能笼络住那个浑不吝的小魔星的。可惜阿菀身体不好,回来后除了进宫一趟给太后请安外,便又guī缩在府里足不出户,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实在是教人好奇死了。
现下一看,不免有些失望。和姿容秀美的孟家三姐妹相比,寿安郡主不仅一脸病态,而且瘦伶伶的,比同龄的女孩子瘦小太多,看着就不咋样。和她相比,站在她身边的福安郡主甜美可人,活泼灵动,瞬间便将她比下去了。
这么个瘦弱病态的小姑娘,也不知那卫烜怎么就上心了呢?真是怪哉。
既管在场诸位夫人们在看到阿菀的瞬间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不露分毫,见阿菀上前请安,皆意思意思地给了见面礼。唯有坐在康仪长公主旁边位置的靖南郡王妃笑意真心诚意许多,搂着阿菀道:“一段时间不见,咱们的寿安看着脸色有几分血色了,应该多出来走走才是。”
阿菀抬头朝她笑了下,声音软软地应了一声。
康仪长公主见女儿气色不错,也极是赞成好姐妹的话。
孟家三姐妹对这里的夫人们挺熟悉的,请安后便去腻康平长公主了。
康平长公主见大女儿脸色有异,小女儿也频频看着阿菀,便知她们寻来是有事,当下便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回府了,改日再与各位叙话。”
听她这么说,众人也识趣,纷纷起身相送。
康仪长公主在外面时素来以康平长公主为尊,听罢也牵着阿菀站起来与诸人告辞。
等出了香房不久后,孟家姐妹便将荣王的事qíng告诉康平长公主。
“胡闹!”康平长公主脸一沉,“十五弟秉xing纯良,却是少年人心xing,定是有人撺掇他来此寻什么仙鹤。鹤山风景虽美,但往深山里头走地势却颇徒,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孩子如何能进里头去冒险?”
康平长公主嘴里骂着,当即叫人去将跟随而来的公主府侍卫去枯潭寺后山瞧瞧qíng况。
阿菀抓着她公主娘的手,听着康平长公主的话,心有戚戚然,觉得荣王可不就是被个小正太忽悠来的么?也不知道卫烜是如何将他忽悠来的,明明荣王看着也不傻嘛,怎么就做出带着一群纨绔跑来找仙鹤的傻事呢。
鹤山之名已不可考究,有人说是因为那山峰如同一只仰起脖颈的优美仙鹤,故有鹤山之名;也有人说此地乃是上古仙人府衹,其间仙鹤出没,便命名为鹤山;又有人说,曾在山里见过仙鹤之类的,众说纷纭,难辩其真。虽然时常听说有好事之徒yù来鹤山寻找仙鹤,可是每每空手而返,只称之为一桩美谈,却无人会相信,久而久之,无人再来了,可谁想荣王今日却被忽悠来了。
荣王虽然生母身份低微,可是他到底是文德帝登基时出生的弟弟,将之当儿子一样养大的,多少是有些感qíng的,若是他在鹤山出事,文德帝定然大怒,到时候随行之人一定会受到牵连,连卫烜这个忽悠大王恐怕也逃不开……
阿菀有些纠结,到时候是不是要看文德帝到底更疼哪个么?是比较疼一手当儿子养大的小弟弟,还是疼同样放在宫里养的侄子,这个真是不好说。
几人坐在厢房里等侯了大概两刻钟左右,便有侍卫回来,同时也带回荣王平安无事的消息。
康平长公主狐疑道:“没事?”
侍卫回禀道:“是的,据闻是先前荣王殿下跑得太急,后头的随从没有看清楚,他不慎摔到了一处山沟里,因他摔晕了,所以旁人以为他失踪了,后来瑞王世子过去,很快便将他找了出来,用水将他弄醒后便没事了。”
康平长公主听得啼笑皆非,“摔晕了?除了摔晕外没受什么伤?”
“是的,荣王殿下得佛祖保佑,平安无事,现下又带着那群公子们进山继续寻仙鹤去了。”
饶是众人有心理准备,当下听到这么个答案,真想一口老血喷出来,亏得她们先前还为他担心。康平长公主扶额,宽大的袖子半掩住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现下是什么表qíng,但是绝对不会太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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