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蛮抬腿就是一脚, 谁跟他是鸳鸯啊!
白黎哈哈一笑,侧身躲开:“好了好了, 说错了,是去看野鸳鸯。”
“严湛和那只兔妖?”青蛮回过神,斜着眼睛哼哼道, “为什么?不是已经查清楚他们和江蕙娘的死没有关系了么?”
“这个先不提, 你不是想知道那只兔妖为什么突然不顾一切地抓走严鸣吗?”白黎懒洋洋一笑,吊儿郎当地说,“都是兔子,同一个种族, 没准儿严湛那小相好能知道些什么呢。”
“有道理啊!”又想起自己之前在河底时那种古怪的感觉, 青蛮眼睛一亮, 拉了拉白黎的袖子, “说起来严湛这事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白哥哥,你说那兔妖,它之前与咱们说的是实话吗?”
“这个嘛……”白黎看了她一眼, 拉长了声音, 却就是不继续往下说。
……死样!小姑娘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面上却是眨眨眼睛,露出了甜蜜蜜的小梨涡:“白哥哥你最好最聪明了,快点儿告诉我吧!”
白黎心痒,忍了忍没忍住,坏笑着凑近她:“阿蛮mèi mèi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青蛮心口一跳,反手就是一拳。
猝不及防挨了揍的白黎:“……”
“爱,爱说不说!”青蛮莫名心慌地别过头,十分有骨气地说,“我自己也能琢磨明白!”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拉住说完这话就哼哼唧唧往河里跳的小姑娘,青年忍着笑赔了不是,这才正了正脸色道,“还记得严湛和兔妖待的那个岩dòng么?”
“嗯哼。”
小丫头近来脾气见长,偏他拿她没办法,白黎笑啧一声,继续说道:“那里头什么都没有。”
青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都没有?”
“严湛是人,身体再好也会伤风感冒,尤其最近天气这么冷,兔妖如果真的那么喜欢他,怎么会连一chuáng被褥都不给他准备?就算弄不到被褥,破衣裳gān糙堆也可以,总不至于就让他那样躺在冷冰冰的石头上。”白黎说着挑了一下眉,“何况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qíng,整整七年,每天晚上都在那里度过,可那石dòng里却没有半点生活气息,你觉得这符合常理么?”
当然不符合!青蛮顿觉醍醐灌顶:“我说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呢!”
她自小在山上长大,日子过的糙,对这些事儿没有那么敏感,不像白黎,打小吃穿就jīng细,自是一眼就发现了不对。而他之所以没有马上揭穿他们,不过是想找找兔妖话中的破绽,谁想兔妖条理清晰,心思缜密,一番话说下来,竟是没有半点错漏。
“就算没有错漏,它也是撒谎了!”青蛮挥开身边的水糙哼道,“而且白哥哥你不觉得她和抓走严鸣的那只兔妖很像么?长相就不说了,她也是一看见我就怕得不行。之前想着兔子天生胆小,也没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分明也是做了坏事所以心虚呢!”
白黎被她的表qíng逗笑:“阿蛮mèi mèi说的都对。”
“那当然,我可机智了!”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之前那个地下岩dòng,青蛮臭不要脸地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莲花小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呼啸而过的冷风中,隐隐夹杂着哭声。
可这哭声微弱极了,青蛮侧耳一听,它又消失了。
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姑娘示意白黎隐身,踮着脚往曲折的小道里摸。
“就是那里。”
白黎抬目看着不远处那个狭小的dòng口,轻轻点了一下头。
青蛮竖起耳朵听了听,小声地说:“没有那种声音,兔妖果然是在撒谎!”
说好的每天晚上都要jiāo欢一整夜呢!
白黎:“……怎么感觉你很失望的样子?”
青蛮嘿嘿两声,正经道:“你感觉错了。”
白黎:“……”
两人慢慢往那dòng口摸去,凑近一看,里头竟是空无一人。
“果然有问题!”青蛮冲进去四处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小兔崽子,居然敢骗我!”
小姑娘怒而跳脚的样子鲜活又可爱,白黎双手抱胸笑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是往里头去了。”
“里头?”
“那边。”白黎拉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出这个小石dòng,沿着那黑漆漆的曲折小道继续往里头走。
青蛮晃了晃手里的莲花小灯,迟疑道:“前面的路那么窄,小孩儿都不一定能钻进去,你确定严湛会在这里?”
“不确定,我瞎猜的。”
“……”
话是那么说,白黎脚下步子却未停。等那小道变得越来越窄,再也无法前进之后,他停下脚步,弯着身子在四周的石壁上摸索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便寻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fèng。
那窄fèng藏在两块巨大锋利的石头中间,类似一线天,位置很是隐蔽,青蛮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侧身从那窄fèng里挤了进去。
林立的怪石围成圈,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深潭。
深潭上白雾缭绕,寒气bī人,一股雷霆般骇人而压抑的气息从里头溢出,让青蛮几乎是下意识就握紧了身后的大kǎn dāo。
“白哥哥,这水潭里好像有东西……”
“嗯。”白黎慢慢眯起眼睛,一道冷光从他指尖弹出,在即将落入平静无波的潭面时,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弹了回来。
“结界?”青蛮吃惊,“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因为这下面的东西,修为比你高。”
青蛮一愣,身子微绷,但见白黎脸色寻常,又稍稍放下了心。
修为比她高又怎么样,她身边有个大佬在呢,不怕!
两人慢慢往那深潭靠近,却不想刚走出两步,青蛮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这里石头林立,高低不齐,不大好走,小姑娘下意识低头,看见了一只……
手。
手的主人躺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半个身子没入水中,已经没了气息。
看着那张胡子杂乱的脸,青蛮大惊失色,严湛……他竟然死了?!
***
深潭边只有疯书生一人,那只声称仰慕他许久,为了他甘愿牺牲自己修为的兔妖不见踪影。青蛮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心里谜团越来越大。
疯书生死的很蹊跷,浑身光luǒ,没有伤口,衣物整整齐齐地摆在身边一块小石头上,死状十分从容。而他身边,一具白骨正静静地躺在那。
白骨身上穿着一件翠蓝色的襦裙,襦裙上绣着迎风摇曳的芦苇,看起来jīng致而活泼。不过这衣裳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素白的袖口已经泛huáng,衣服的颜色也有些黯淡。
这应该就是那位童养媳严小芦了,只是,她的尸身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严湛,他为什么会死?谁杀了他?兔妖又为什么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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