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_青山荒冢【完结+番外】(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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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两唇相接之间,血色被楚惜微的舌头舔舐gān净,他轻轻含住叶浮生的唇,极尽温柔与缱绻。

  叶浮生眼里极快地闪过一道流光,两人在纠缠中再度倒回chuáng榻,他用了巧劲状似无意地把楚惜微压在身下,一边不着痕迹四处点火,一边轻吻着楚惜微眉睫眼角吸引他的注意力,还不大灵活的右掌拉扯开身下人的衣物,露出大片肤色苍白、肌理匀称的胸腹,顺着脸庞颈项一路吻下来。

  然而他的左手已经放到楚惜微腰后,在即将下滑的那一刻被紧紧抓住了手腕。

  “!!!”

  叶浮生愕然抬头,正好对上楚惜微起身看来的眼睛,下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扎进了被褥里,身体却被压得严严实实。

  楚惜微跪坐在他身体两侧,一手落在他脸上,一手将叶浮生不安分的左手捏住,头发再度散了下来,几缕青丝虚掩染上薄红的面目,妆描青黛的眉宇轻扬:“师父,你还当我是八岁孩子好糊弄吗?”

  “……”叶浮生一怔之后反而笑了,他张开嘴舔了舔楚惜微落在自己唇角的指尖,眉目微沉,“好徒儿的确是出息了、长大了……”

  最后三个字咬得微重,楚惜微手一抖,紧接着立刻抽身侧避,让过了叶浮生不知何时屈起的左腿。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师父老而无用了!”

  男人都有争qiáng好胜的心,当这样的心气放在chuáng笫上便带上了别样风qíng趣味,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动用内力,仅凭招式在chuáng上一争高下,叶浮生身上带伤,楚惜微也只用右手不占他便宜,一时间竟然斗得难解难分,连同缠绕过来的被褥在chuáng上滚成不分彼此的大团子。

  闹腾了一会儿,楚惜微好不容易把叶浮生重新按在身下,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他动作一顿心有不甘,头也不回地道:“若无急事,后果自负!”

  门外的属下为这短短八个字莫名一抖,硬着头皮道:“尊、尊主,九曜城主回来了,正、正在院子里等着。”

  楚惜微:“……”

  叶浮生心道一句“老天助我”,抓紧时机将人扔下chuáng,不等楚惜微发脾气,便扶着腰站了起来,披上一件鹤氅,端得一派正经样:“受人荫蔽总不好喧宾夺主,咱们出去看看。”

  “……”

  楚惜微死死盯着他,过了片刻才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我记下,你等着。”

  叶浮生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啊,来日方长,为师等着。”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楚惜微顶着一脑门官司看谁都不顺眼,叶浮生却笑得一脸chūn风得意。

  九曜城主伊萨尔已经年过六旬,微卷的褐色头发已经泛白,面目因为久经风沙而苍老,身板却依然健壮挺直,jīng神矍铄,气势比院子里不少侍卫都要沉稳威严,以至于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楚惜微本能地挡在了叶浮生前面。

  叶浮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快速扫过伊萨尔全身,这位九曜城主身上的连帽披风还带着风沙尘土,可见是急忙赶回城中后便直接到此。

  戴着祖母绿指环的右手抚摸过掌中huáng金令牌,将蛇像九头一一摩挲过,最终停留在背面的女子刻像上,伊萨尔的动作很轻,看向他们的目光却如关外最善于捕猎的鹰。

  叶浮生和楚惜微同时皱了眉,这样的目光不像是在看陌生人,而似在他们身上寻找着什么。

  然而伊萨尔失望了。

  “阿呼恩……”他收紧了五指,低声喃念了一句什么。楚惜微听不懂异族语,叶浮生却在这一刻愣怔。

  阿呼恩,是戎末国的语言,代表意思是中原话里的“兄长”。然而叶浮生在脑中飞快回想关于戎末当代王室的qíng报,纵然所知不祥,却也从未听说九曜城主伊萨尔有什么血亲兄弟。

  他正想着,伊萨尔就再次开口,换上了一口流利的中原话,沉声问道:“你们……是慕清商的什么人?”

  第191章 惊悸

  端清睁开眼的时候,夜色正黑沉。

  问禅山之危虽解,隐患却还不小,除了分部人手守住四方要道,还要安排人料理前来求救的百姓。孙悯风虽然留下解药,但如赵冰蛾所言,这些人中毒不轻,再多的药也是杯水车薪回天乏力,他们只能竭力尽人事听天命,力求把伤亡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大难临头,各奔东西已经太晚,唯有将一盘散沙拧成一股绳来,不管甘愿与否,都得事急从权,连日磨合下来,终于有了些合作互助的样子。

  比起心有打算各怀考量的长辈,小辈们之间的jiāoqíng总是义气为先,经历了一番生死,或多或少都生出些同甘共苦的qíng谊来,不管这些感qíng能否经得起他年世故的磋磨,总归是在心上留下了影子,等待岁月与人qíng的考较。

  端衡、色见、花想容、曲谨四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坐镇统筹,下面诸般事宜安排有条不紊,端清就重新静默下来,比墙头壁上的枯糙gān花还要少些活气。

  他是个顶奇怪的人,在这次大劫之前武林中鲜有人知“端清”是谁,只从道号推论辈分,晓得他是东道端涯的师弟,本以为是个年长的老道,却不想当端清真正露面,竟是个霜发韶华的人物。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怪道长竟然能拿下赫连御。

  各门派里想打探端清底细的人不知凡几,俱都被端衡令太上宫众人挡了回去,端清自己也在那日之后少有露面,而是静心养伤。

  孙悯风临走前特意给他看了伤,端清腹部的血口好处理,可左手被火雷珠所伤,虽然不如赫连御那般当场致残,整条手臂却也没剩下几块好ròu,从皮到骨都受创厉害。鬼医细细诊断了一会儿,便gān脆问他:“你是要武功,还是只要一只手?”

  端清抬起眼,孙悯风便解释道:“皮ròu之伤好办,可是手筋已经被火雷震碎,连骨头也被伤及。你若是只想行动如常,那么我我能保证你在一月内恢复如初,然而你若还想用这只手动武,就得刮除腐ròu切开肌理,把里面的断脉碎骨重新接上,这不仅得下针刀,还要动虎láng之药……曾经我给一个人用过此法,最后虽然断骨重续,人却受不了这个过程活活疼死了。”

  他话音刚落,端清便道:“我选后者。”

  孙悯风生平在人身上动过不下千百次刀子,唯有这一回最是胆战心惊。

  他下刀的时候没有上麻沸散,因为这东西虽好,却会伤经脉,然而端清的忍耐远远超出孙悯风预料,仿佛被自己一刀割掉的不是人ròu而是木屑,被肠线一点点连起来的也不是手筋而是破绳子。

  从头到尾,给孙悯风打下手的玄英都将汗湿帕子换了四回,端清却始终看着针刀在自己血ròu间切割弥补,连脸色也未变过。

  孙悯风心想,这样的人要么是没有痛觉触感,要么就是他习惯了更刻骨的疼痛,才会觉得这种程度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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