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好茶。」傅向琰礼貌地答覆。
「在乐笙做生意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样一个城里,并不是每一个店面都摊在阳光底下,背後究竟是谁在经营,连我身为商贾之首都不一定弄得明白,不过,至少也掌握了八成,向琰,你觉得祝乐茶馆背後是谁在cao控?」
茶面热气辽绕,冉冉升散。
「晚辈不清楚。」
「背後的老板名叫祝玉,并不是多有名气的商人,甚至也没人见过他,但乐笙城里有很多他的产业,只要他愿意,我相信他也能挤上项端,可是这个人似乎不慕名利,所有的产业都像这间茶馆优而不显,彷佛不想让人注意到他,你觉得这是为什麽呢?」
「秦老板……」
「你叫我什麽?」
「墨曦。」傅向琰轻叹口气,继而开口:「你问我这些问题,和我跟你过来的初衷似乎毫无关系。」
秦墨曦闻言一笑。
「好,那就回到正题,你提出你的疑问吧。」
「我想知道你指定我当你女婿的原因,我们过去并无jiāo集,与傅姓结亲家确实可以让你在乐笙站得更稳,可是不该是我,而是继承傅家的大哥才对。」
秦墨曦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从未想过要利用傅家带给我任何好处,向琰,有些事看起来很复杂,背後的原因却出乎意料的简单。」
「什麽意思?」
「我是乐笙大名鼎鼎的秦爷,要爬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当然不可能一路都是正正当当,谁威胁到我,我必然将之斩糙除根,可是老实说,虽然我秦家落根乐笙仅仅数代,远比不上你傅家百代,但我对乐笙的感qíng很深,我同样乐衷於此地的发展。」
「我明白。」傅家自古以来便以发展乐笙为己志,没有谁比傅家人更能懂得这种心qíng。
「所以我的兴趣就是挖掘人才,无论贫富贵贱,绝不让有才之人被埋没,这些年我或培养或帮助了不少人,其中也有居於顶端的,而你,以你的能力不该屈居你那平庸的大哥之下,你应该将所有经商之才供献出来为乐笙尽力。」
「这和婚事有何关系?」
「就像我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小女正值适嫁年纪,经过我一一筛选後最出色的就是你,无论相貌人品才能皆是上上之选,若成为我秦家的女婿,秦家便是你的後盾,将全力支援你在商场上发展,虽然现在婚事告chuī,但我不改初衷,仍然有全力助你之心。」
「晚辈无意成为人上人,要发展乐笙并非只有一条路,我身为傅家人,自然以傅家为出发点全力辅佐我大哥,这一样也是为乐笙尽心尽力。」傅向琰捥转拒绝。
秦墨曦笑意更深。
「刚才在街上,你说你并不觉得委屈,是真的吗?你不会觉得不甘心?」
「是,晚辈心甘qíng愿。」傅向琰眼神坚定,字字清响。
「是嘛,向琰心甘qíng愿,那“祝玉”也心甘qíng愿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气氛瞬间凝结。
傅向琰神qíng冷然。
「你的茶馆真不错,是我喝过最好的一家。」秦墨曦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欢迎常来。」傅向琰平静地回应。
秦墨曦闻言开怀大笑。
「当然,当然,傅向琰,你真让人中意,我绝对会助你成为顶端之人。」
「你搞错了。」傅向琰打断他。
「嗯?」
「不管是傅成琰还是祝玉,都是心甘qíng愿。」
秦墨曦脸色暗下来。
气氛再度僵滞。
「祝玉的祝,是帮助之意,你们傅家四个孩子的名字,皆是美玉之意,向琰,你真容易满足,这一生都要奉献在傅家,受你大哥叨难吗?」
「是,这是我选的路,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大哥会明白的。」
「你大哥只会捅篓子,毫无经商天份。」
「祝玉就是为此而生,傅成琰护傅家,祝玉助傅家,无论内外,我早已安排好自己未来的路。」
「你大可不必这麽麻烦,那种可笑的阻碍,随时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秦墨曦语气冰冷。
「你敢!」傅成琰浑身僵直,眼中燃起怒火。
「注意你的态度,我不是你能惹的人,或许我对你很客气,但你应该知道“秦爷”是怎样一个人。」秦墨曦蹙眉。
秦墨曦能有今天当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的存在让人又敬又畏,有关他的过去或是传闻皆是骇人听闻,曾被他对付的人如今听到秦爷两字仍是吓得屁滚尿流,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秦爷……」傅向琰声音不稳。
若自己为逞一时之气而害了家人,那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呵呵,我是开玩笑的。」秦墨曦语气神qíng瞬间变换,轻松打趣著的模样,让人想不到上一刻他仍是不悦的。
被开玩笑的人可是笑不出来。
「不是说叫名字就好,怎麽唤我秦爷了?」
傅向琰一语不发。
「好了,别闹别扭,我欠傅家的都还没还,你放心我不会对付任何人,不过也不会放弃栽培你的主意,以後会常上府上拜访,希望很快能有好消息。」
「嗯。」傅向琰声音透出之前未曾有的防备。
不相信吗?
「茶喝完了,走吧。」
两人走出茶馆,在门口各归其程。
傅向琰明白,这不是巧遇,而是秦墨曦刻意找上他的。
「下次见了,向琰。」
「嗯,秦爷。」傅向琰小声回应。
秦墨曦回过头来。
「你叫我什麽?」
「……」
「下次见了,秦老板。」傅向琰直直看著他。
秦墨曦回视他,而後无奈地笑了。
第四章
从那次之後,傅向琰不曾再叫过他的名字。
「李彻这孩子还算能gān,虽然天赋不高倒也很认真在学习,本来觉得这样善良老实的孩子太过软弱,要把茹儿jiāo给他实在不放心,还好他容易被吃定的xing格,一遇到有关茹儿的事就变得很坚定,看他们小俩口相处间眉目含qíng,就觉得差不多该办喜事了,可是,又有那麽点不甘心,做父亲的总会有这种复杂心qíng,你懂吧?」秦墨曦自顾自地说著女儿与未来女婿间的事,完全不管对桌人反应冷淡。
傅向琰虽然面无表qíng,心思却万分紊乱。
那天秦墨曦在茶馆放话说会常上傅府拜访,他本来不以为意,想不到隔天一早他就登堂入室,吓得傅府众人赶紧摆出招待贵客的阵仗,而秦墨曦表示只是来找“朋友”後,便一路进到他的房间畅谈至晌午。
这无疑是场持久战,他再三拒绝,秦墨曦也不急燥,反而跟他閒聊起来,从此天天来拜访,时间或短或长却不曾中断过,至今已一个多月,每天都要见到他,甚至和自己亲大哥接触的时间都还比较短。
而且閒聊的内容大多是有关自己那无缘的妻子和其爱人,秦茹儿与李彻间的一举一动或两小无猜却浓烈的恋qíng,他莫名奇妙地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感觉得到秦墨曦对女儿的疼爱真的是心头ròu的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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