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还在沉默,银突然又冷冷补上一句:"你是小鬼的爹。他很相信你,认同你。你不能背叛他。"
见银严肃认真的警告,释无奈轻笑:"那也叫背叛啊?当爹真辛苦啊……呵呵,放心。我和普通人类无法结合,会害死她们。"
这话让银稍微放心。
第 四十七 章
"你先回客栈去,这里不适合你待,我明天早上去找你。"心中的疼痛得到抚慰缓解,释也不再折磨自己,一直都想对银温柔的笑,温柔的和他说话,能给他表现爱意的机会。也许是因为人身的关系吧,五脏六腑都受影响,奇怪最初时的‘无'好像在漫长的岁月中瓦解,心中的向往生活,却是普通的人生,有需要他的爱人,有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哪怕是人类短短的几十年。
而老天待他不薄,虽然说是爱人还有点牵qiáng,可他们幸运的拥有够长的时间,以后的岁月里,他将对银倾尽所有,让他爱上自己。
银也不做声,只是略微的瞥了眼身后的柳亿待的卧房,听过他们的对话,他自然知道释为何还要多待一晚。
"你要带他一个月吗?"银皱眉问,眼下……似乎没必要再待下去,他想回山上。
释叹气:"没办法。我话都说出口了。而且他是病人,我好人做到底,银可以先回山上,我过后会去找你。"
银锁眉沉思一会,一言不发的离去。
"就不能多陪我几天啊……"望着银消失的方向,释小声嘟哝。也不耽搁,赶紧去熬药,如果柳亿配合,说不定可以早点好。
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qíng去做。
为了柳亿的病qíng早点好,释医治起来也比往日要尽心尽力。就连晚上,也尽职的守在柳亿身边,以免他又恶化。其间,也要熬药喂他。柳亿的病其实不重,但是很麻烦,而且一不小心可能会传染。开始他自己不知qíng,只当是普通的风寒,便不顾身体有恙而接客。柳亿是这里的头牌,每日很多人给他捧场,如果因为一点小小风寒就不接客,势力的三爷也大不高兴。要不是后来实在严重,才放他休息,找来了释大夫。可病qíng一拖长,三爷就开始冷淡无qíng,连身边服伺的小厮都给撤走,后来听说可能会传染,就再不过问。如果柳亿好了,那就再好不过。如果再这么拖着,他可不会养闲人,定会赶人。
好在,释大夫不收他的钱,恐怕要钱他也不会为柳亿付。
几番吃药,柳亿也清醒不少。见释大夫还在旁边守着,内心愧疚。
"释大夫不必为我做这些,去休息吧,你白天就够忙了。"
释从桌边回头,手里正在写什么。心qíng很好,笑道:"不要紧。我们也算有缘人,你早点好我就安心。"
难得见他这般笑容,柳亿一愣,心中顿觉苦涩。释大夫是难得的大好人,可惜两人有缘无份。如若被这样的人念着,定是幸福的人。
风月场中这些年,早已看透人心,对幸福不抱奢望。可释大夫的多方体贴,仍然让他心中向往。如今……好似也该断念头了。
柳亿勉qiáng一笑:"释大夫心qíng好是为何?"
释笑容不减,回答:"自然是……呐……我去熬药了,你休息。"
"释大夫……"见释如此避开话题,连人都走了。柳亿惊讶,随即苦笑。没想到他连说都不愿意,敢qíng是不想与别人分享……
房间里留下柳亿独自一人唉声叹气。
心中虽苦涩,可也没有jīng力给他多想,柳亿很快就躺上chuáng睡觉
屋里是昏睡的柳亿,照看他的释大夫也去厨房一时半会回不了。
屋外院落树丛yīn影处,一黑影鬼鬼祟祟的开始移动。
第 四十八 章
黑影身型高大,一下移动到屋边,微弱的光线下,显现出此人面上心慌犹豫,眼眸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四处张望一下,确定没人,黑影顿一顿脚步,依然推开了房门,踏了进去。
高大魁梧的身体,样貌普通的粗鄙男人。衣着更是朴素陈旧。黝黑刚毅的脸上却露出痛苦挣扎的扭曲。隔着一张桌子痴痴的望着chuáng塌上的柳亿,jiāo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穿着破糙鞋的脚更是犹豫不绝,想前进又很快退缩。过了小半刻,仍然只是站着那颤抖着身体。
chuáng上的柳亿突然咳嗽一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接着柳亿的咳嗽声越发厉害,脸色苍白,痛苦的捂嘴歪在chuáng沿,也没心思注意房里多出的人。只是手不利索的擦拭嘴角边的血丝。
男人一下子惊呆了,直看到柳亿虚弱的连手绢都拿不住,飘落下地。男人惊醒,扑腾跑了过去,焦急的将柳亿撑住,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血,看着染红的衣袖,脸上的痛苦比柳亿本人还明显。
柳亿慢慢平静,男人扶着他在chuáng上躺好。柳亿闭着眼睛喘息,顿了会,猛然睁开眼睛,直视男人:"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不可能是院里的人,从未见过。看他一身寒酸样,嫖客更不可能。
男人被一问,这才醒悟,刚才见柳亿痛苦,他倒一时忘记此行的目的。男人慌张的离开chuáng边,局促不安的看着脸色严厉的柳亿。一只手缓缓伸入自己的衣兜,似乎要拿什么东西,可又似乎很不忍心。
见他动作,柳亿脸色更加苍白:"你想gān什么?你到底是谁?"声音底气不足的质问着,柳亿边期盼的望向门口,希望释大夫能出现。
见柳亿慌乱的样子,男人脸色又变的心疼起来,终于开口:"我……我叫阿……"
未等男人结巴完,嘎吱一声,门开了。
"你是谁?"释双手端着药碗挑眉问到,chuáng上的柳亿瞬间放心的软倒下去,大口喘气。
男人手一抖,僵硬着身体不敢转身。释拿着药碗直接越过他,走向chuáng铺,将柳亿扶起。男人仿佛痴呆,瞪大眼睛看着虚弱靠在释怀里的柳亿,就在释将柳亿放下,起身放空碗的时候。男人手迅速的从衣兜里抽了出来,呼啦一挥,白色的粉末全部直朝释的面门,接着撒腿就往柳亿跑去,抱起愤怒的柳亿就要往外冲。
可还没来的急转身,后背一痛,两手发麻,柳亿又倒回chuáng上。
"愚蠢--出去。"释白着脸咬牙。他很少发怒,可是现在实在气。看这男人一副老实样,就放心没在意他,哪知道会来这一遭,居然用药。也不知道这药最初是想用到谁身上。
男人浑身难受,兢兢战战的移动脚步。脸色一片决然,顿住脚步。猛的冲向chuáng铺,吓的柳亿一声惊叫。释本想阻止,可见男人忽然眼泪鼻涕的直往下落,脚步就顿住了……
柳亿也呆了,求助的看向释,可惜释一脸悠闲,就差坐下来喝茶了。
男人呜呜咽咽了半天,眼睛红通通的看着柳亿,还怪委屈的神qíng,好似别人欺负他。
大男人哭哭啼啼,柳亿也没办法,可释大夫又好象不管。
"你哭什么啊?把我chuáng都弄脏了。我又没欠你钱,你为什么要跑来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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