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修乐从窗边爬下来,慢慢走回到讲桌前面,盯着空dàngdàng的教室发愣,他在想对方困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要一直把他困在这里直到活活饿死?
惊慌过后,肖修乐慢慢冷静下来,他从丢在讲桌上的包里掏出开成静音的手机,按开了果然看到没有信号,却还是下意识重新开机,
肖修乐捏着手机朝着教室门方向望了一眼,看到门那边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教室模样,又回头看了一眼窗户。
在看到窗户的时候,肖修乐却愣了一下,这回因为角度不同,他看到了自己在玻璃窗户上的倒影,当身体微微往后面退了点距离时,他还从玻璃上的倒影看到了教室门。
倒影上的教室门外面是走廊,并不是肖修乐所看到的教室。他盯着窗玻璃看了一会儿,又回头去看教室门,心里开始确定自己眼里看到的都是幻想,而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场景。
那么如果不去看呢?
肖修乐站起来走到教室门口,然后转了个方向,盯着窗户上的倒影,倒退着出去,然后闭上眼睛,朝着走廊一侧方向走去。
他坚定地让自己相信这里是走廊,可惜走了不出两步,便重重撞在墙上,一睁开眼看到的依然是教室后墙。
肖修乐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回到门前盯着窗户的倒影发愣,突然,他一阵头皮发麻,从倒影里看到自己脚边多了点东西。
不知道是一开始就有还是突然出现的,肖修乐发现就在教室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个玩偶一般的小矮人。
他退开两步才低下头去看,视线范围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当他再次透过窗玻璃倒影时,却看到那个玩偶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肖修乐心里认定了这个玩偶和他目前被困肯定有关系,他想了想,走到讲桌前面拿起自己的挎包,从里面翻出来那几张专门请侯宇信为他画的辟邪符。
不知道会不会有作用,但是肖修乐打算试一试。
他手里抓着符纸,回到门边上朝着玻璃窗户的方向看,缓缓蹲下来想要将符纸贴到那个玩偶身上,可是当他蹲下来时,就看不到玻璃窗户上的倒影,原先预计下手的地方空空dàngdàng,符纸晃来晃去什么都没有。
肖修乐头痛地抓了抓脑袋,忽然想起来一个东西,他连忙站起身,走到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座位前面,在她课桌上找到了一面小镜子。
今天晚自习这个女生一直在照镜子,肖修乐瞄了她好几眼她也没有注意到。
他抓起那面镜子,回到教室门口蹲下来调整镜子方向,总算是自上而下看到了镜子里的玩偶。
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修乐觉得镜子里的玩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咧成可怕的弧度。
“去你妈的!”肖修乐骂了一句脏话,飞快地将符纸贴到了玩偶头上,这一回他感觉到手指实实在在碰触到了东西,符纸贴到玩偶头上的瞬间便卷起一团红色火焰,瞬间将整个玩偶吞噬,肖修乐头顶的白色灯光消失了,他发现身后瞬间光线暗了下去,再回头时已经变成了yīn暗的走廊。
果然是幻觉。
肖修乐背上挎包,立即沿着走廊朝七班教室方向走去。
走廊上没有开灯,所有的光线都是从一侧的教室透过来的,另外一侧依然是浓雾般的黑暗,他朝楼下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其实还没走到七班教室,肖修乐心里便清楚自己多半是白跑一趟了,因为六班教室也同样是亮着灯却一个人都没有,七班教室自然不会例外。
肖修乐站在七班教室窗户外面,不死心地大声喊了一句:“颜峻!”
教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不会有人回答他,颜峻的课桌上甚至还摊开了一本书,旁边的糙稿纸上糙稿只打了一半。
肖修乐只能够转身离开,朝着楼下走。
从四楼下来,三楼二楼的所有教室都亮着灯,可是他并没有见到一个学生或者老师,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人突然都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一开始从五班教室脱困的时候,肖修乐还觉得庆幸,可是从四楼一路沿着楼梯下来一楼之后,他越走越心灰,他开始相信自己并没有真正脱困。不管是幻觉还是迷阵,他应该是始终困在里面没有出来过。
站在教学楼外面,肖修乐回头望向明亮的教学楼,在黑暗的环境下,灯光总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可是他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理由回去教学楼,而应该尝试着离开学校。
学校里也并不是一片漆黑,路两边的路灯都开着,可是照亮的范围非常有限,就好像这片浓重的黑全部都是雾气,将光线给限制在了一小片范围,离开路灯只要一两米,前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肖修乐一只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手里紧紧拽着侯宇信给他的辟邪符,不得不承认,这些符纸起到的作用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大,他都没料到侯宇信这个半吊子神棍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虽然前面的道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是好在从教学楼离开学校的路肖修乐还记得很熟,教学楼前面是个小花园,只要从花园转出去就是一个大屏风,屏风上面刻着学校的校歌,屏风前面是旗台,再前面便是校门。
肖修乐已经走到了花园,他习惯xing沿着最近的一条路走过去,走到中途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前面不到两米就是一盏路灯,他看到路灯旁边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其他都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个人红色的裙摆。
如果他要沿着这条路过去,那就必须经过那个人身边。
肖修乐让自己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一下qíng绪,转过身回头朝另外一条路上走。从花园出去校门一共三条路,除了中间那条直路,另外两条都需要绕路,平时并不会有什么人走。
他先是朝着左边那条路走去,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这一回他走得更加小心翼翼,视线牢牢注视着前方,走到中间依然是一盏路灯,几乎在刚才那条路同样的位置,肖修乐再一次看到了鲜红色裙摆。他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换了第三条路。
肖修乐其实有些心灰,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校门,目前的境况对他来说最有可能面对的事实是,即便他走出了校门,到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困在幻觉中。
第三条路上同样有那条红色的裙子,穿着裙子的人就站在路灯背后,身体仿佛挺得笔直,被路灯遮挡只剩下一角的裙摆。
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肖修乐回头看了一眼,捏紧口袋里的辟邪符,鼓起勇气朝着路灯靠近一点,这一回他看到了从路灯后面露出来的除了红色的裙摆,还有一双红色皮鞋的圆头。
“你是谁?”肖修乐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问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看到那双一直没有动过的皮鞋其中一只往前挪动了一小截距离。
肖修乐瞬间头皮发麻,他把抓着辟邪符的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紧接着看着另一只鞋也挪动了,从路灯边缘露出来的裙角面积在增大,他听到一声哀惋的叹息声,和那天他在卫生间见到这个红裙子女人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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