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懒洋洋的,头也不回说道:“什么兔子?”
宋乐驰盯着雪白的兔子,说:“就是白色的兔子,耳朵很长,眼睛红红的,而且眼神有点凶。”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大概觉得他脑袋有问题,说:“凶?兔子不是很胆小吗?你带回去吃了吧。”
“吃了?”宋乐驰一脸惊愕,“不太好吧?”
肖修乐这时也很着急,他空有一身力气不知道何处使,把丹田里的妖力调动出来,全身运转了一遍,还是没能让自己便会人形或者说出话来,倒是力气突然爆发,从宋乐驰脚边蹦起来蹦到了他的脸上。
宋乐驰惊恐地抓住他将他甩开,同时大叫一声。
司机听到他叫时才从后视镜看去,没见到兔子,只见到他头发凌乱眼睛发红,一脸受了惊吓的模样,于是坐直了后备从后视镜里左右看看,没见到后排还有别人,心里顿时有些毛毛的,觉得可能载到了一个神经病,下意识加快了速度。
肖修乐被宋乐驰甩到一边,顿时失去了力气,他趴在脚垫上,无力地想着:宋乐驰傻B,宋乐驰大傻B!
想了十几遍,宋乐驰突然说道:“谁骂我?”
肖修乐一下子抬起头来。
宋乐驰这回真的有点慌了,他分明听到有个声音,却不是有人在耳边说话,而是声音直接出现在脑袋里,他左右望望,只看到脚边的兔子竖起耳朵正在看他。
“你听到我了?”
宋乐驰又听到了,他突然发现这声音很像肖修乐的声音,可肖修乐不是还留在岳傅渊那个大院子里吗,他紧张地伸手去抓住司机的肩膀,说:“师傅,你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吗?”
司机说道:“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啊。”
宋乐驰连忙松开手,他不明白司机反应怎么那么大,只是追问道:“你有没有听到车上除了我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人的声音?”
司机小声说道:“没有啊,你可能撞鬼了吧?”
宋乐驰愣了一下,他又听到肖修乐的声音在脑袋里响起:“是我,我是肖修乐,你低头看那只兔子,那就是我!”
宋乐驰这回睁大了眼睛,猛地弯下腰凑近那只兔子,颤抖着声音说道:“肖、肖修乐?”
兔子点了点头。
要如何向宋乐驰解释自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兔子,这其中的经历太过于曲折,并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楚的,而且其中涉及到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宋乐驰如此崇拜的岳傅渊,肖修乐就更觉得自己要慎重,不能把宋乐驰给刺激深了。
于是他蹦到宋乐驰腿上坐下来,告诉他自己遇到了很厉害的魔法师,把他变成了兔子,让宋乐驰送他回去风铃镇找一个叫赖武威的人,可以把他变回原形。
“魔法师?”宋乐驰一脸茫然地重复道,开口之后看到司机又在警惕地打量他,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当我傻的吗?这世界哪有什么真的魔法?”
肖修乐用红眼睛瞪着他:“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宋乐驰伸手按住额头,“我不知道。”
事qíng太过于匪夷所思,他不知道目前是一个什么样的qíng况。
肖修乐直直坐着,一对耳朵竖起来,习惯xing地对宋乐驰发号施令,“你搞不懂就别琢磨了,你先送我回风铃镇。”
宋乐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他说:“今天不行,我今天行程已经安排满了,你等等我,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肖修乐转过头来看他。
宋乐驰摊手表示自己没有办法。
宋乐驰之前有辆车,还是三十多万的车,后来生意周转不灵的时候卖掉了,之后一直没有买新车。今天因为有事qíng要做,打了车出来之后就去借了一辆旧车子开。
他把肖修乐安置在副驾驶,很坚持地一定要把安全带给他系上,结果肖修乐被勒在副驾驶座位上动弹不得。
没有了出租车司机怀疑的眼神,宋乐驰话变得多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兔子?”
昨天他们两个都还是社会主义好青年,今年就又是魔法又是妖怪的了?
肖修乐伸爪子努力要拨弄自己被安全带压到的耳朵,“你不是说世界有很多我们不懂的事qíng,看不到不等于不存在,现在又gān嘛大惊小怪?”
宋乐驰依然觉得很奇怪,“那为什么我可以听到你在我脑袋里面说话?”
肖修乐终于把耳朵拨弄出来了,呆愣着脸长长出一口气,“可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心有灵犀了。”
宋乐驰低头看他一眼,“那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qíng。”
肖修乐翻个白眼,“我还不开心呢。”
车子在路口停下来等红灯,宋乐驰抽空伸手揉了揉肖修乐的头顶,“你当兔子比你当人可爱多了。”
肖修乐根本不想理他。
灯变绿了,宋乐驰一边将车子开出去一边又说道:“就是看起来有点呆,我还没见过不呆的兔子。”
肖修乐忽然就觉得有些忧伤。
宋乐驰真的是一整天都有事qíng,他下午开车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还顺便给肖修乐带了两根红萝卜出来让他在车子里啃。
他自己也没来得及吃午饭,在超市买了一个汉堡出来窝在车子里吃,一边吃汉堡的时候,他一边低着头看肖修乐用两只爪子捧着胡萝卜啃,看得津津有味的,过一会儿说道:“你很有当兔子的天赋啊!”
肖修乐没有理他,心想我本来就是兔子。
晚上,宋乐驰要去找人送礼。
他开了车停在市中心一家繁华的中餐馆外面,两只手撑着脸就一直眼巴巴盯着餐馆门口进出的人。
肖修乐觉得坐在座位上看不到外面,就跳到了仪表盘上方,爬下来朝窗外看。
“你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有必要走后门吗?”肖修乐向来是看不惯这些的。
宋乐驰伸手摸一下他的头顶,热热的软软的,“你不明白,有些事没办法的。”
肖修乐知道自己不明白,他虽然是个孤儿,但是离开孤儿院之后他就再没有出过校门,虽然偶尔有一两个崔怀这样的人恶心一下他,可他的生活环境总的来说还是很单纯,后来又有了颜峻有了江溪,所有人都在努力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哪怕是路上偶遇的半吊子侯道长,也全心全意地帮助他,相比起宋乐驰,他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他动了动自己的三瓣嘴,叹一口气。
其实他一开始听到十七那些话是不相信的,可是后来又亲耳听到岳傅渊那些话,他整个人都被搞得混乱了,不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
这时宋乐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接个电话,语气唯唯诺诺的,一直说好。
肖修乐抬起头竖起耳朵看他。
宋乐驰接完电话之后,说:“我要进去一趟,你在车上等我吧,我给窗户留条f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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