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也就他一个正常的。
现在竟然嘣出一个堂哥……呵呵,周朵冷眼看他哥,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qíng。
“我给阿姨打过电话,到时候君出就和你一起上学。他年纪比较……反正你叫他哥没错。”见君出没反对,清鸿这么说道。
哥?就这细皮嫩ròu,说是初中生都有人信的小白脸竟然要他周大王叫哥,真是马不知脸长。
“君出哥。”当着清鸿的面,周朵喊了。清鸿一走,他立刻变了脸色,背着手,给君出留了一个深沉内敛,却又霸气十足的背影:
“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你的身份呢我估摸着不是我那死鬼老爸的私生子,就是我哥那边的亲戚,我不管你们是亲兄弟还是什么兄弟,我只告诉你,我哥是我一个人的,你懂不懂?”
……
久久,没有等到君出的回应,周朵回头一看,竟然空无一人。
冬季是峨嵋山旅游旺季,游人如织,先前乌云遮日白日如夜的诡异天气和震的地动山摇的雷霆,着实引起了恐慌,发生了大规模踩踏事件,重伤十六人,轻伤者达百人之多。
山上的医生护士集体出动都不足以应付如此大规模的伤患,峨眉山女修尽出,伪装成来旅游的护理学院的学生,稍稍解了燃眉之急。
有几个年轻的女修,一边救护伤员,一边愤愤吐槽。
“哪个瓜娃子哈矬矬在峨嵋山渡劫,真呢是没把普通人的命当命。”
“他不晓得峨嵋山是我们的地盘说,招呼都不打一声,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改天见了二十二处的道友,一定要告他一状。”
在旁边给伤员包扎伤口的君出很尴尬,很不好意思。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十几岁的小女娃教训,人家还是有理的那一方。
“姜汤来了,姜汤来了。”一群带着白色厨师帽的厨师,把十几桶姜汤抬到了金顶的空地上。
君出摸出一把凝气丹,一大桶放两颗,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是找过来的周朵。
“你在gān啥?”
周朵拍在君出肩膀上的右手,手背上一片红紫,估计是被踩伤了,刚刚他一直把手藏在身后没看见。
君出用一次xing杯子舀了一勺姜汤给他。
“我不喝,我又不冷。”一阵寒风chuī过,漫天大雪纷扬,周朵冷的打了一个激灵,抢过姜汤就喝了。
那是他喝过最好喝的姜汤,除了一分姜的辛辣,一分红糖的甘甜,剩下八分竟然如一口热气一样从喉咙一直往下,暖呼呼的窜向四肢百骸,透着说不出来的舒服劲,右手的肿痛立刻消了七八分。
周朵横眉冷对的俊脸撑不住了,舒服的喵了一声。然后,他就僵住了,接着迅速板起了脸,“你别以为讨好我,我就会认同你,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我哥都是我一个人的。”
君出点头,表示听到了。
周大王矜持又满意的点点头,从摆放整齐的医疗箱里拿了云南白药和绷带扎进了伤员堆。
哼,别以为他没看到君出在救助伤员,他也会!
“凝气丹,好大的手笔。”
冷淡的声音从右边响起,君出偏头看去,正好看见他俊美深邃的侧脸,长眉如剑,凤目狭长,眼中全是煞气,是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人物,身上又带着一股尸气夹杂血腥味儿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若不是一身纯正灵力满的外溢,光看外表跟那杀人入麻的魔修没甚区别。
君出自知无理,气势便低了几分:“出一时不察,祸及他人,区区几枚凝气丹不足以弥补今日之过。”
白衍挑眉:“区区几枚,口气到是挺大。”瞧见君出不合时宜的长头发,问:“第一次入世?”
君出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他应该算是吧。
心念一动,袖子中露出剑尖的斩相思又收了回去,白衍冷声道:“念你是第一次入世又突逢雷劫,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亡,又及时参加救护伤员,我这次便饶了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君出感叹世道变了。
以前,因修真者的原故让普通人死了,尸体烂了都没人管,他今天竟然碰上两拨管事的,一拨是救人的女修,另一个是伸张正义心地良善的白衍。
“别忘了去二十二处办身份证。”白衍回头叮嘱了一句。
君出知道身份证,师侄清鸿说那是行走世间的身份证明,所有公民统一在警察局办,没有身份证住不了店,吃不了饭。
只是这二十二处是什么?难道也是警察局?没想到这位道友竟然是警察。
修士当警察?
端着托盘给伤员送姜汤的君出,只觉得脑子有点乱。
“白衍师兄。”峨嵋女修一见白衍立刻围了上去,一口一个白衍师兄,叫的好不亲切,粉扑扑的小脸格外的乖巧漂亮。
“白衍师兄,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们报的案?”
“是我们报的案,只是没想到这点小事,竟然让师兄亲自前来。”年轻面嫩的女修含羞带怯的瞟了他俊脸一眼,又慌乱的移开视线。
都怪师父带师姐出门。看吧,让白衍师兄知道她们连十几个僵尸都对付不了吧,真是丢脸死了。
但是师父师姐不出门,就见不到白衍师兄……
怪不怪,好生烦恼。
“僵尸已死,我先走了。”白衍对一堆惶惶不安的伤患视而不见,化作一道光剑瞬间消失,周围的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君出猜他用了隐身术,唯一的疑惑是:说好的伸张正义,心地良善捏?
现在的年轻人,他真是看不懂。
女修们看着白衍离开的方向,双眼全是粉红泡泡:“白衍师兄,好帅!”
晚上的时候,君出和周朵住一个房,同住的还有他的两个同学。四个人一张大chuáng有些勉qiáng。
白天经历了一场事故,当时心惊胆战,现在回想起来竟也觉得刺激,周朵他们三个闹到半夜才睡,临睡前,看着chuáng周朵起了坏心眼,到处找君出准备叫他睡地上。
最后,他当真在靠着衣柜的地上找到了君出。
一chuáng被子一半盖一半垫,虾米一样卷缩着,小脸雪白,肯定是冷着了。
周大王的良心一阵阵的痛,想起什么,最终还是硬着心没有叫他上chuáng。
君出翻了一个身,把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现在的棉袄真是厉害,又轻又软保暖效果还好,热的背上都出汗了。手指一翻,捏了一个清凉诀,方才凉快点。
天未亮要亮的时候,君出听到纷杂的脚步声。
“不好了不好了,它跑了。”
“这可怎么办,白衍师兄也走了,光凭我们几个根本不够看。”
“都是白天那团劫雷,震的阵法裂了fèng隙,不然它怎么能跑。”
“别说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让它下山作恶,大雪封山,它分不清方向,我们只要守好各个出口,就一定会发现它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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