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华王眉峰又是一皱,目光注于爱女身上,“纯儿,你岂能接触这些江湖人,况且这黑丰息乃男子,留在你宫中若传出去岂不坏你声誉!”
“父王。”华纯然不依的摇摇华王肩膀,娇娇的道:“您曾说江湖糙莽中也出奇人异士嘛,通过这几日的接触,纯儿觉得这白风黑息真是世所难求的奇才,父王若得他们相助,定能大展鸿图,我华国将来定不会再屈居于皇、丰之下!”
“哦?如此说来,纯儿是想引此两人为父王所用?”华王猜测着问道。
“对!”华纯然轻轻颔首,一边将茶杯捧回华王手中,“父王,这两人实为难得的人才,所以纯然才百般结jiāo于他们,就是想将之留在华国,助父王、助我华国!或许……”说到此她声音稍稍压低,“父王,或许这两人还能助您得天下!”
“得天下?”华王手中茶杯一响,然后放下杯,看着华纯然,目中jīng芒闪现,但瞬息又恢复慈爱,“纯儿,你自小聪明,父王的心思也只你能懂几分,倒是你那些哥哥……唉!”
“哥哥们年纪轻,暂不能替父王分忧也是qíng有可原。”华纯然挨着华王在那张大得可坐下三、四人的王椅上坐下,“父王,您可要接见这两人?”
“嗯……”华王沉吟一会摇头道,“本王暂不相会,他们这些江湖人心xing难测,且再看看。倒是那两人在你宫中已住五日,你贵为公主,岂能与这些糙莽同住,还是让他们搬去别馆吧。”
“嗯?”华纯然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叹一口气,似有些难过的道,“原来父王早就知道这两人在女儿宫中,父王竟派人监视女儿!”
“纯儿。”华王自知失言,忙安抚爱女,“父王绝无派人监视你,只是淑夫人担心你,所以才告之父王的。”
“原来……”华纯然话未说完便眼圈一红,一串泪珠落下,又似怕人看着,她忙别转过头去。
“纯儿,纯儿,乖,别哭。”华王一见爱女难过落泪,忙搂住女儿轻轻抚拍,“纯儿,你别哭嘛,父王绝对相信你的,淑夫人她也是关心你嘛,她也是怕你被人欺负了,所以才提醒父王嘛。”
华纯然却转过身背向华王,肩膀微抖,轻轻啜泣,丝帕拭着眼角,“父王,女儿没难过,您别……别担心。”
“纯儿。”华王一把将爱女扳过身来,却见她满脸泪痕,似极难过却又qiáng忍着,若带雨梨花,惹人怜爱,“纯儿,你别哭啦,你再哭,父王心都碎啦!”
“父王!”华纯然扑在华王怀中,嘤嘤啼哭,一边还轻轻泣诉,“纯儿在这宫中真是没法呆了,这些年来,就因为父王稍稍宠爱纯儿些,整个王宫就没有一人喜欢纯儿,都是要除而后快才好!父王,您还是把纯儿放得远远的吧,那样纯儿或许还能安稳的过些日子。现在还只是背后说些做些的,以后呢,以后纯儿……纯儿说不定就连命都会难保啊!”
“别哭……别哭……我的心肝……快别哭了!”华王一颗心给华纯然的眼泪淋得软软的,又是搂又是抱又是抚又是拍,百般劝慰,只愿怀中的宝贝女儿别再流那碎人心的眼泪,“纯儿,别哭啦,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是说纯儿的不是,本王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她斩了!”
华纯然从华王怀中抬起头,泪如雨下,嘤嘤道:“淑夫人她们不喜欢纯儿、中伤女儿,这些女儿都可以理解,都不在乎,只是……只是父王竟然相信她们,而不相信女儿……这……这才真正叫女儿难过!女儿只是想帮助父王,可………呜呜呜……”说着说着又捂着丝帕细声哭泣。
“纯儿,父王信你!父王绝对信你!”华王此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能让怀中的宝贝不再哭泣,“纯儿,你别再哭啦!父王以后绝不再信她们的胡言乱语!父王只听你一人的!”
“真的?父王信纯儿?”华纯然从丝帕中微抬头,一双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脸上犹有泪珠滑过,带着一种微微希冀的表qíng看着华王,若一支垂泪海棠,美艳中犹带三分瀛弱、二分娇柔、一分忧郁,让华王又是怜、又是疼、又是爱!
“当然!当然!当然!”华王再三保证,并拾起丝帕为她拭泪,却发现一条丝帕已是半湿,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抬起衣袖拭去爱女脸上残留的泪痕,深深叹一口气,“唉!所有的女人中,父王唯怕你的眼泪!”
“那是因为父王真心疼爱纯儿,所以才舍不得纯儿哭嘛。”华纯然娇娇的倚入父亲的怀中。
“对!”华王抱住女儿,“你兄弟姐妹十七人,父王也最疼你!”
“纯儿绝不负父王一番疼爱的,定会好好孝顺父王!”华纯然抬首保证道,脸上一片赤诚之qíng,惹得华王又是感动又是满足。
“父王知道!父王知道!”华王连连道,见已安抚妥女儿,忙又提及正事,“纯儿,父王诏你前来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是为女儿选驸马的事吗?”华纯然抬首问道,说完脸似有些微红,又埋首于华王怀中。
“哈哈……我的纯儿还害羞呢!”华王见状不由大笑,扶起女儿,细看容颜,骄傲又自得道,“我的纯儿乃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不知多少王孙公子yù求为妻。只是父王一直舍不得你,所以一直未婚配,但纯儿现今也近二十了,父王不能再留你,否则就要耽误你的青chūn了!”
“纯儿不嫁,纯儿愿终生侍奉父王!”华纯然螓首伏在华王肩上无限娇羞的说出每个待嫁女儿都会拿来哄哄父母的甜言蜜语。
“哈,女孩儿终需嫁人生子的,父王虽不舍却也不得不舍!”华王闻言果是喜笑颜开,“纯儿,这次父王发诏通告全国,要为你选一绝佳的驸马,那些人一闻得我的纯儿要选亲,全都蜂拥而至,上至王孙公子,下至江湖百姓,可谓囊括天下英杰!三日之后即为你的选亲之日,纯儿,你告诉父王,你想选什么样的驸马?”
“不是纯儿想选什么样的驸马,而是父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婿!”华纯然掩唇一笑,目光有些狡黠的溜过华王。
“哈,果是我的纯儿!聪明!”华王大笑。
“父王,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婿呢?”华纯然笑问华王,眼珠滴溜一转,说不尽的灵动可爱。
“父王虽想要个好女婿,但同样也一定要是你的好驸马!”华王敛笑正容道,对于这最疼爱的女儿,他绝不亏待。
“纯儿知道父王关心纯儿。”华纯然也敛笑正容道。
“这世上配得上我的纯儿的人真不多。”华王看着女儿的绝色容颜道,“身份、地位、才学、容貌能与纯儿一配的父王看中有两人,一是丰国的兰息公子,一是皇国的皇朝公子。”
华王起身绕桌而行,垂目看着脚下山尢国进献的绿苔毯,良久后抬首道:“这两人分别创建墨羽骑与争天骑,俱为天下少有的英才,本王若得其中之一相助,何愁天下不到手!”
“这么说这两位公子也已到华都,也为求亲而来?”华纯然猜测着,想到这两位名满天下的贵公子也向自己来求亲,心中不由也有几分暗喜与自得。
“纯儿乃天下第一的美人,并贵为我华国第一公主,是男儿便想求为妻室,他二人当然也不例外!”华王骄傲的道,“皇朝现已至华都,父王今晨已接见于他,果是才貌双全的佳郎!至于兰息公子,也曾有书信至父王,言语间也有此意,只是至今未到,倒有些奇怪了。”
“如此说来,父王颇为中意皇国世子?”华纯然闻言眸光微闪,然后柔声问道。
“父王是极为中意,但不知纯儿以为如何?”华王看着垂首敛目似有羞意的女儿。
“父王中意皇世子,其人才先放一边,最让父王中意的应该是皇国的争天骑吧?”华纯然默然良久抬首看向华王,已是一片沉静从容,“只是纯儿曾耳闻皇世子其xing狂傲霸气,似也有一争天下之志,皇国国力不输华国,若招之为驸马,只怕到时反累父王。”
华王闻言猛然一警,浓眉一皱,“争天骑?争天……争夺天下?!”
华纯然眼珠一转,忽又浅浅一笑道:“当然,也许这只是纯儿的片面猜测而已,或许他能为父王的雄才大略而折服,臣服于父王,效忠于父王也说不定,只是……”说至此忽然停住不语。
“纯儿说下去。”华王目光深思地看着她道。
“父王可有曾想过,若纯儿的驸马并不是兰息公子、皇朝公子此等王族身份的人,而是一才华卓绝的平民百姓,那么他既可辅助父王,又不会心生贪念而威至父王!”华纯然低垂螓首,目光落在裙下那绣有百鸟朝凤的鞋尖上。
“纯儿,你是不是中意你宫中的那个黑丰息?”华王目中jīng光一闪,他并不糊涂,“你难道想招他为驸马?”
华纯然心思被捅破,不由脸一红,手指紧绞着手中丝帕,沉默半晌才道:“父王以为如何?”
“不行!”华王却断然拒绝,“这黑丰息乃下贱的江湖人,岂配我的纯儿!”
华纯然闻言猛一抬头,目中利光一现但转眼即逝,缓口气放柔声音道:“可父王不是说不论贫富贵贱,只要是女儿金笔亲点即为驸马吗?”
“话是那样说,但你难道真要以堂堂公主之尊匹配一下层小卒?”华王沉声道,浓眉一敛,隐有怒容。
华纯然忽而轻轻一笑,站起身来走至华王身边,轻挽其臂,“父王,您怎么啦?女儿并未说要招丰公子为驸马,只是想说万一女儿选了个平民,父王会如何,既然父王不喜欢,那不招就是。”
“纯儿。”华王牵着女儿在椅上坐下,“父王通告虽说不论平民贵族,但那只是收笼人心的一种手段,我的纯儿论才论貌都应是一国之后才是!”
“这么说女儿只能在兰息公子与皇朝公子之中挑一人?”华纯然垂首低声问道。
“嗯,这两人确为最佳人选。”华王点头,“只是纯儿刚才所言也确有几分道理,此两人或可助父王,也或是威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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