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铁锤根本就没发现娘说了什么,只在听到木桶的时候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永远也忘不了被按在木桶里一口一口的灌水,灌的他都要窒息了,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感觉死亡离他那么近。梁铁锤知道,如果他不听话,那一次就真的死了。
“伯母喜欢就好。”虎哥笑眯眯的,那点儿银钱对于他来说九牛一毛。果然,这乡下女人就是没啥见识。
梁王氏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出这人想跟儿子说话,估计是有啥事儿吧。儿子是个有本事的,梁王氏也不担心。“那啥,你坐着,我去镇上买点儿ròu,今儿别走了,就在家里吃饭。”梁王氏难得大度一回,还招呼梁铁锤,“守林上山了。你可得好好招待……唉,叫个啥来着?”她才发现这人竟然没说名姓,儿子也没介绍。
梁铁锤看娘那个热络劲,吓得脸都要绿了。
“娘啊,其实这是……”他可不想单独跟这人待在一起。
不想虎哥先他一步抢了话头,“早就听铁锤说伯母手艺好,也怪我,忘记买菜过来了。正想尝尝伯母手艺呢。那就麻烦伯母了。”把这老太太打发了才方便他做事儿吗,虎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梁铁锤,发现几天不见这小子愈发勾人了。
梁铁锤接收到那目光却如坐针毡,“娘啊,虎哥啥好吃的没吃过,咱们庄户人家的粗茶淡饭他吃不惯的。”他就想让这个魔头离开。
“啊?”梁王氏有点儿迟疑,可不是,人家一看就是有钱的,这要是吃不惯他们家的东西咋整?
虎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梁铁锤。“伯母你别听铁锤的,我也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只不过现在混得比较好。怎么就吃不惯咱们庄户人家的饭了。”随即对梁铁锤道:“看这样子铁锤是不想我留下啊。”
梁铁锤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真要哭了。
梁王氏松了口气,她还想多留留这财神爷呢,回头再苦苦穷,没准人家还能给他们家留下几两银子呢。
“那你坐着,我去镇上买点儿ròu啥的。”梁王氏笑眯眯的,“铁锤啊。你可得招待好人家啊。”说着就冲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
梁铁锤真要哭了,心道:娘啊,你倒是让我招待了,你知道这魔头需要怎么“招待”吗?梁铁锤一看虎哥那双眼睛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身上,顿时就觉得有点儿坐不住了。
虎哥倒是客气的把梁王氏送出去。还好心的招呼一个大汉,“你送伯母去镇上。”多绕几个圈子。到时候自己什么事儿都办完了。
要说这梁王氏也是个有眼色的,她看出来了,儿子不如人家地位高,就没碍眼。“不用了,这没几步路,别再把马车弄脏了。”
虎哥一想也是,走路肯定比马车慢啊,就同意了。
梁王氏刚出了屋,虎哥就凑过去,“怎么,铁锤,你好像很怕我啊。”
梁铁锤顿时垮了脸,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仰,“没……没有的事儿……”还嘴硬呢。
虎哥也不逗他了,招招手,外面大汉马上抱着崭新的被褥进来就铺上了。
梁铁锤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大白天的,他不会是想……“虎……虎哥……”梁铁锤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
“你们去烧水。”虎哥淡淡的吩咐一声。
“是。”
房门关上了,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虎哥大马金刀的躺在铺好的被褥上,冲梁铁锤招招手,“过来。”
梁铁锤真想不要命的拒绝一次,这样也显得自己爷们一点儿。可他只要一想到上次拒绝的后果,那窒息般的感觉传来,让他不自觉的就挪动步子凑了过去。
低眉顺眼的坐在炕边,梁铁锤紧张的什么似的,大姑娘dòng房估计都没他紧张。
虎哥轻笑一声,他就喜欢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顿时起了一丝怜惜,声音放柔了道:“把鞋脱了上来。”
梁铁锤哪敢反抗,忙照做了。
“又不会吃了你,离那么远gān嘛?”
梁铁锤乖乖的往前挪了两步。
头顶一声轻笑,随即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让他浑身一震。
“衣服脱了,让我瞧瞧。”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梁铁锤解衣服的时候手抖啊抖的,抖的跟帕金森似的。
虎哥笑的愈发畅快了,“又不会吃了你,瞧你吓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梁铁锤就更紧张了。
看伤?看伤?看哪里的伤?
梁王氏满心欢喜的往镇上去,走到路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糟了!
☆、206球球撒泼【第三更、求粉红票】
这之前太高兴了,梁王氏这都快走到村口了才想起来忘记带银钱了。
怎么办?
回去取吧。
梁王氏刚要往家走,一抬头看到半坡上梁田田他们家的院子。
这不是眼目前就有有钱的人吗,gān嘛回家取自己的银子。
也不知道他们那个死鬼爹给他们拿回来多少银子。梁王氏想想就心头火热。
像是个骄傲的老母jī,梁王氏腆着脸就往梁田田家的院子去。
梁王氏乘胜而来,不想院门竟从里面锁上了,当即骂道:“没良心的死丫崽子,gān啥大白天的锁门,gān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你把门给我开开。”
院子里没人应声儿,有路过gān活的人就道:“铁锤娘,许是家里没人呢,你gān啥啪啪拍门,别再把人家大门拍坏了。”梁家的事儿大家伙都知道一些,就有人看不惯她的做法。
“我是他们奶奶,上自家孙子这来还被堵在外头,有这么说的吗?”梁王氏也不让份。
“那也没看谁当奶奶的没事儿就来找茬。”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凌旭yīn沉着脸站在门口。“你有事儿啊?”这老太太又来gān嘛,难道早上还没闹够。
梁王氏一看凌旭在这,还真就有点儿打怵。不过还是硬气道:“咋地,我上我自己孙子这来,还得跟你说话咋地?”一胳膊拐了凌旭一下就进了院子,大咧咧的道:“大白天的关啥门,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这是?”如果不是梁田田年纪太小她实在说不出啥,这嘴里说不定还要说啥难听的呢。
凌旭看外面有人抻脖子看。就故意大声道:“这院子守着道边,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里面闯,这院子里住着的可都是孩子,gān啥不得小心点儿。”说明了关门的理由,也暗自嘲讽梁王氏。
过路的人想想也是,就道:“那会儿还看一伙人进了院子,是啥人啊?”
又有人道:“我也瞧见了,高头大马的,我还以为田田他们家来了亲戚呢。不过看着可挺吓人的。不是好说话的。”
庄户人家,农忙后就闲了,这个季节也没啥大农活。去地里的也不过是勤快的人看看地里长糙没有。这有人起了话头。大家伙就在道边唠上了。
凌旭也乐得有人接话茬,就道:“不是来找满仓他们的,说是找梁铁锤的,咦,那伙人是去找梁铁锤了吧,你咋来这了?”按理说他是梁田田的未婚夫。该叫梁王氏一声奶奶。不过凌旭膈应这人欺负小娇妻,这个奶奶他可叫不出口。
“可不是去俺家了,不然谁家能有这样的阔绰亲戚啊。”梁王氏一耿耿脖子,一脸鄙夷的看着凌旭。“瞧着也是个穷鬼,田田呢。让她出来,家里来客人了。我身上没银子,她爹不是拿银子回来了吗,让她给我拿点儿银子去买菜,客人来了还等着吃饭呢。”
“没听说过分家的后奶还来找孙女要钱买菜的,这可真是新鲜。”凌旭声音不大,道边那边听不清,梁王氏可是听的清除。
“你个死小子,你当你是谁,我们梁家的事儿你少管。”梁王氏一听就火了,当即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跑这来装人了,你当你是谁啊。”
凌旭似乎受了惊吓,后退两步,故意大声道:“你咋这么说话呢?我说错啥了?田田他们家日子也不好过,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就四个孩子艰难度日,你们当奶奶的不说照顾点儿吧,咋还能挂扯几个孩子呢,就是后奶也不能这样吧。”那一副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梁王氏把他怎么地了呢。
梁田田在屋里看着偷乐,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腹黑的。别人听不得凌旭他们的对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小花也捂着嘴咯咯的笑,打趣道:“田田,你这小夫婿可真知道心疼人。”
“姐,咱们不出去啊。”球球趴在chuáng边偷偷看着,怀里还抱着跃跃yù试的元宝。
“看看再说。”梁田田冲小花做个鬼脸,没接话茬。
“还说瞎话,那不是去私塾了,当谁都是傻子呢,去私塾一年要七两银子的束脩,没钱能去上?”梁王氏一寻思这事儿就肝疼。七两银子啊,两个人就是十四两银子,这四个小崽子,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钱呢,不然咋就分家就有钱读书了?
他们家铁锤那么聪明都没说读书呢,那个该死的女人,死了也不消停。
“束脩银子是里正找了私塾的先生帮忙说qíng的,都是按月jiāo的,再说我父亲还在那私塾当先生,怎么就是田田他们发财了?人家老人都是盼着子孙好,就是你不把自己个当成梁家的人,也不能盼着梁家不好吧。”凌旭这话就有点儿诛心了。
梁王氏一听果然又害怕了,她毕竟是个寡,妇再嫁,怕的就是别人提起这件事儿。
“没法活了啊,老头子你睁开眼看看吧,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们没法活了,让个小辈指着鼻子骂啊……”梁王氏就坐在梁田田他们家院里gān嚎。凌旭真恨自己手脚勤快,不然那jī粪不收拾……呃,好吧,太恶心了,他也看不下去。
女人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毛病,还别说,有时候很管用。至少此时凌旭就拿她没法子。这要是个男人敢在他面前耍赖,他早大拳头砸过去了。可当事人换成了梁王氏。凌旭就抓瞎了。
果然,这男人对上女人,有理都说不清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并没有走远,大家伙指指点点的,梁王氏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大家伙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你让她这么闹下去,对梁田田他们也不好。
凌旭蹙眉,“你就不怕丢人。还在这闹腾,你们家还有客人呢。”凌旭想把梁王氏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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