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未婚夫婿几个字,欧阳文轩眉头一蹙。
“想清楚了再说。什么未婚夫婿?再敢败坏梁姑娘的声誉,小心你们的舌头。”语气很冰冷。
两人吓得忙闭嘴,过了一会儿大个子又小心翼翼道:“是……是凌旭救了欧阳文鸳,后来欧阳文鸳被送到梁家。似乎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儿,有村民路过听到吵架,似乎欧阳文鸳还动了他们亡母的东西……”任谁也想不到,这些看似发生在梁家的小事儿,竟然都被两个人扒出来。
欧阳文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竟然敢如此。
欧阳文鸳,真是好大的胆子!
“当初欧阳文鸳逃婚离家,她那个未婚夫婿是什么人?”
欧阳文轩毕竟是小侯爷,不说日理万机,辽东府的事儿也有不少需要他做的。在辽东府乃至整个东北府。欧阳家族就是定海神针,欧阳文轩的父亲亲自镇守边疆防范突厥人,更是防范北方的沙俄人,欧阳文轩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已经开始学着处理事qíng了。
像是家族里面欧阳文鸳这种小事儿,平日里他都是不会过问的。这一次也是因为欧阳文鸳逃婚的事儿闹得太大,丢了欧阳家族的脸面,这才惊动了他,才不得不出面。
“是娄子爵的孙子,从小跟欧阳文鸳一起长大,两家有些姻亲往来,也算是世jiāo。不过娄家逐渐没落。子爵大人年迈,孙子也不大顶事儿,欧阳文鸳也是看不上他们家,这才有了逃婚一说。”老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低声说着事qíng的始末。
“那两家定亲了没有?”欧阳文轩挑眉,这种事儿其实并不好管。
“婚书都下了。不过因为欧阳文鸳逃婚这事儿,娄家丢了面子,已经退婚了。倒是欧阳文鸳的父母,一直没同意,这不是等着少爷拿主意呢吗。”
倒是打的好主意。丢了这么大的人还想让他拿主意。说白了不就是不想被娄家退婚吗?也真好意思。
父母长辈也是拎不清的,居然想让他说qíng,难道是想着欧阳家族跟着一起丢人吗?
“告诉她父母,赶紧同意退婚,不要把欧阳家族的脸面都丢进去。”欧阳文轩脸色很难看。这种事儿居然都让他来处理,那个女人,果然没安好心。
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欧阳文鸳要见我,你们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两人面面相觑,艰难的点点头,“知……知道。”
“少爷问话还敢吞吞吐吐的,不想活了吗?”老仆人冷哼一声,吓得两人忙说:“不敢。”这才道:“其实还是因为梁家兄妹的事儿,欧阳文鸳觉得梁家兄妹没把她伺候好,整日里叫嚷着要报仇,还说要见主人,要让主子给她做主呢……”
“让我做主?”欧阳文轩一听梁田田被那女人欺负过,早就气的火冒三丈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敢让我做主。既然她想让我做主,那好啊,父亲身边的侍卫长不是刚断了腿从战场上退下来吗,他那妻子也病逝了,正好,我们欧阳家体恤下属,欧阳文鸳既然嫌弃那娄家的孙子,就嫁给侍卫长好了,您老给挑个日子,让他们尽快成亲!”
众人一脸错愕。
嫁给侍卫长?
且不说那侍卫长断了一条腿,就说那年纪,都能做欧阳文鸳的爹了……少爷这是真动了肝火了。
老仆人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方面,心道:这欧阳文鸳得罪谁不好,偏偏就得罪了那小丫头,那可是少爷的逆鳞啊!
☆、349爹回来了
韩家的小伙计等到私塾放学,就把梁满仓兄弟接到家里。
韩老爷子也是担心这边有事儿,这才急急忙忙的回来,不过一看这兄弟两个镇定的模样就猜到他们还不知道家里出事儿呢。
韩老爷子把事儿说了,梁满囤当时就急了。
“什么人绑架田田和球球的,是不是梁铁锤,他又想做什么?”咬牙切齿的。
那边梁满仓却蹙眉,“韩爷爷,田田和球球呢,他们咋样了?有没有受伤?”他首先关心的还是弟弟妹妹。
梁满囤这才反应过来,也巴巴的看着。
韩老爷子忙把两人的qíng况简单说了,当然没说那些惊险的事儿,只说是让人救了,现在在他的一个朋友处养着。
“是不是受伤了,不然咋不回家?”梁满囤一听就知道有问题,更别提人jīng似的梁满仓了。
韩老爷子顿时头大,第一次觉得孩子太聪明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忙道:“受了点儿惊吓,擦破点儿皮,没啥大碍。”
兄弟两个松了口气,却不免担心。
韩爷爷又道:“难道连我你们也不相信?他们姐弟要是真有事儿,我也不会在这跟你们心平气和的说话了。”兄弟两个想想也是,这才释然。不过脸上的担忧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韩老爷子想了想,“我送你们回家吧。”想着球球说那些人都带着武器,怕老lángdòng再有人受伤,gān脆就背着药箱。
起初兄弟两个也没想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也没过分推迟。
等上了马车,心细的梁满仓发现老爷子yù言又止的,就知道事qíng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韩爷爷。您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们兄弟啊?”
梁满囤本来就心里难受,一听这话猛的跳起来,“砰”的一声脑袋撞在车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却也顾不上疼痛。忙不迭的道:“是不是田田和球球不好了?”眼睛当时就红了。
梁满仓显然也往不好的方面想,他虽然努力克制,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出来了。
韩老爷子一看就慌了,忙不迭的劝着,“不是,不是。不是田田和球球,是你们家。”老爷子一看瞒不住了,忙解释道:“是你们的爹回来了,我是怕你们一时接受不了,怎么竟往不好的方面想啊……你们……没事儿吧?”果然担心不是多余的。看这兄弟两个呆呆傻傻的模样,韩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我也是听我那朋友说的,你们的爹回来了,当时跟着凌旭那小子一起去救球球,结果他们晚到一步,就让人劝走了。”不用想也知道,这劝走的过程怕是也不会太顺利。
梁满仓兄弟两个呆愣了好久。眼瞅着都快到家了,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都紧紧抿着嘴,谁也没说话。就连一向比较欢实的梁满囤都沉默了。
爹这个词,在他们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次。每当他们兄妹被欺负时、吃不饱时、母亲过世时、生病的时候、甚至是过年过节的时候,他们都特别的想念那个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身影。他们一直想着盼着的就是爹能回来。回来照顾他们兄妹,保护他们不被人欺负。
可是出了这么多事qíng以后,爹回来了,他们就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有爹护着了,可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田田和球球都出事儿了,爹回来了……他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我是不会原谅他的。”梁满囤突然道。眼泪却先不争气的流下来。虽然他们一直想着、盼着爹回来,可是这么多年,特别是娘死的那么惨,他们的心里一直都是有疙瘩的。
梁满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被堵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韩老爷子叹了口气,轻轻揽住两个孩子,果然他来的就是对的。“别怕,还有韩爷爷呢,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听小侯爷的人说,那个爹好像还带着个女人回来,韩老爷子一想到家里金宝受的委屈,心里一阵担忧。这么好的几个孩子,希望不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吧。其他几个大的他还不是特别担心,可是球球那小家伙,才四岁啊,这要是被人欺负了,真是防不胜防啊。
老爷子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个爹不是个好的,那他gān脆就把几个孩子接过去住。听说这个爹还挺年轻的,估计有了女人他是不会在意这几个孩子的。
当然了,如果爹是好样的,他当然希望几个孩子能够享受到父爱,毕竟几个孩子太小了,这一年多他看着都觉得辛苦。如果能有一个嫡亲的长辈宠着、护着,那他也为几个孩子高兴。
远远的就看到梁家的大门大敞四开的,这让梁满仓兄弟脸上的表qíng不大好看。家里小妹什么时候都把门锁好,像是这样,让他们觉得像是有土匪在里面。
韩老爷子让马车停在大门口,三人下了车,刚进大门,井边桂红艳手里的木盆也不知道是没拿住还是怎么的,咕噜噜就滚出来,正好摔在梁满仓脚边。
院子里的j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阿大、阿二、阿三几只小奶狗突然冲过来,围着梁满仓兄弟汪汪的叫着。
梁满仓下意识抱起一只,抿着唇看着院子里的人。
没有一个他认识的。
不对,那个女人他认识,上次就是她和另外一个人送来的消息,这个女人看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兄弟觉得很不舒服。
梁守山正在喂牛,听到门口的动静猛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两个半大的孩子。这是……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模样,梁守山激动的紧走两步。
“满仓?”梁守山又试探的叫了一句,“满囤?”四年了,两个孩子跟四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梁满仓兄弟对视一眼,有些迟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梁满仓兄弟都是冬天生的,生日比较小,可现在也是一个十岁,一个九岁了,四年前的记忆虽然模糊,却也依稀记得眼前的男人就是他们的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爹了,却又不想叫人。
他们也说不好,总之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似的,上不来下不去的。梁满囤看到男人手上的血,更是警惕的盯着他。
“爷爷,你来了,太好了。”这时候韩恩举突然从屋里出来,手上竟然也带着血。“爷爷,里面有病人,伤的很重,您快来看看。”这傻小子,眼睛里只有病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有些压抑的氛围。
背后突然乱糟糟的,梁满仓兄弟回头,就看到凌旭领着两个回来,每个人手里都抓着几只jī,地上还有一些被赶回来的。
凌旭身上也埋埋汰汰的,甚至还沾着几块jī屎。看到他们兄弟忙道:“满仓、满囤快,jī都跑出去了,我给找回来了,幸好他们没跑远。”凌旭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怪异的氛围,自顾自的解释道:“铜钱受伤了,我们忙着把它抬回来,结果大门忘记关了,jī就跑了,还好,都没走远,就在旁边的糙垫子上,都给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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