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这可使不得,快把我放下来。”jú花婶子一张脸都红透了。
梁守山蹙眉,“事急从权,再说我叫你一声嫂子,有啥使不得的。”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几个孩子自然都没多合计,忙跟了出去,梁田田看到陈奶奶一脸愕然,笑着扶起她。“陈奶奶,咱们走吧。”也是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陈奶奶yù言又止,总觉得这样不大好。可是……的确是事急从权,偏又说不出什么。
“婶子这一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唉,幸好这入冬了粮食都收完了,不然还不知道咋样呢?”梁田田叹气,“婶子你家柴禾够用不,让我爹和我顺子叔帮你砍柴放起来,不然这婶子一受伤,小花一个丫头还是别上山了,我上次上山差点儿出事儿。小花姐也得小心着点儿。”
梁田田一张嘴就处处为他们家考虑,倒叫陈奶奶说不出什么。
“咋能老麻烦你们呢,我和小花就在山边砍柴,家里人少。够用。”陈奶奶委实不好意思。
梁田田哪能答应呢。“陈奶奶你跟我们家还客气啥,我爹没回来的时候你们还少照顾我们了?我们兄妹的衣裳都是你们给做的,可别跟我们外道。”说说笑笑的就走到了马车跟前,梁田田扶着老人上车,再看垂着头的jú花婶子,那耳朵尖都红了。
不过大家伙谁都没在意这事儿,小花在跟前嘘寒问暖的,自家爹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梁田田微微抿起嘴,其实,jú花婶子要是做了他们的后娘。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总比那些惦记爹的狐媚子qiáng。想到之前那位孙元香,梁田田冷笑,花痴一个,还想给他们当后娘,想得美。倒是jú花婶子。本来就是熟识的,又对自家爹好,可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是……陈奶奶这关只怕不好过。
不过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现在看谁都没有这个意思,她就不cao心了。
“老三在城外等着咱们,坐稳了啊。”梁守山说了一句,就赶车慢慢前行。
“壮士!”孙元香得到信儿跑出来。远远的只看到一个背影,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梁田田坐在马车后头眯起了眼睛,这女人,不会又是一个桂红艳吧?
梁家兄弟对视一眼,警惕的看着远处的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过包子铺。梁田田下车买了六十个ròu包子,可吓坏了大家伙。
“大家先垫垫肚子,回头有ròu包子晚饭也不用做了。”梁田田的包子直接分成了三份,给了jú花婶子他们一份,自家留了一份。剩下的显然是给陈家三叔的。也不光是为了午饭,人家赶车帮忙送货,这也是一份心意。
一路无话回了村里,正好下午,道上不少人闲逛。
梁守山直接把马车赶到jú花婶子家,有人远远的看热闹,等看到梁守山一把抱起人进屋的时候,整个老lángdòng似乎一下子安静了。
陈奶奶头恨不得塞到地fèng里,却也知道事急从权顾不得那许多。
梁家人却没觉得怎样,jú花婶子那脚腕肿的老高,难不成还让她自己下地走?
梁守山也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不好,所以把人放到屋里,又把他们家的东西搬下车,带着几个孩子就走了。远处有人指指点点的,梁守山没说什么,脸上的神qíng也是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梁田田偷眼打量,发现自己爹不单单是长得好,就是这份气度,也不是一般的庄户人家比得上的。
顺子提前下了车,大门已经打开了,铜钱带着几只狗在门口等着,看到梁田田先过去蹭了蹭,随即被虎子抓着尾巴爬到了铜钱的背上。
铜钱冲虎子龇牙,不过小家伙一点儿都不怕,还笑眯眯的直喊:“架架……”看的梁田田失笑。“这小子,比球球还野蛮。”球球当初顶多敢抓抓铜钱的尾巴,虎子可好,直接当马给骑了。
明显看出铜钱的不qíng愿,不过从小在梁家长大,铜钱在外面别管多凶残,在梁家xingqíng还是很温和的。别说人了,就是家里那些jī都没咬过。
家里的jī如今少了一群,梁田田已经把那些公jī卖掉了,就剩下几十只母jī在下蛋。就是那些野jī都被福满楼高价给收走了,如今还有一些新孵出的小野jī,梁田田并不准备卖,留着过年送人也是好的。再不济过年的时候也能卖个高价。
梁守山从车上往下搬东西,梁田田兄妹准备去做饭,一不小心大门没关就让虎子指挥着铜钱跑了出去,还是球球发现的,大呼小叫的。
梁田田一看就直皱眉,虎子这小子xing子太野,告诉多少回都不听,老想偷偷溜出去。好在铜钱还算听话,带着虎子并不会往远走。
梁田田爬上自家高高的院墙,准备把铜钱招呼回来。只要叫回铜钱,虎子就得跟着回来。
结果刚爬上院墙,就看到一个人从后山鬼鬼祟祟的跑出去,梁田田发现那人有点儿眼熟,应该是村子里的人,只是那衣裳上的血迹……梁田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看着铜钱带着虎子在不远处的糙颗里闲逛,她也没惊动,就趴在墙上悄悄地看着那人回了村。
梁田田忙招呼铜钱把虎子带回来,跑下高墙,把刚才的事儿说了。
梁守山一听也是蹙眉,跟顺子对视一眼。
“你们几个在家待着,爹去看看咋回事儿。”又jiāo代顺子,“你在家看着几个孩子。”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顺子难得认真,可这一认真就是一脸的肃穆,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用,我带着铜钱,你在家照顾好几个孩子。”梁守山回屋换了一身短打扮,随即背上弓箭,腰间还别了一把匕首,这才出屋。看他并不是从正门出去的,而是跟铜钱爬到后面的院墙,一下就跳下去了。
梁满囤惊呼一声,“爹好厉害!”
顺子摸摸他的头,“这就厉害了,你爹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你们都没见识到呢。”别说这么矮的院墙了,就是城墙大哥都有本法平安跳下去。
梁田田有点儿不放心,就跑到院墙后面偷偷盯着,结果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梁守山竟然扛着一个东西回来,铜钱在后面悠闲的踱着步子,显然是没有危险的。
梁田田忙招呼大哥打开大门,就看到梁守山竟然扛了一头鹿回来。
“大哥,又是掉咱们陷阱里的吧。”顺子笑眯眯的,一看那鹿身上的伤口就认出来了。
“还真不是。”梁守山把那鹿放到院子里,“在一堆枯枝里面发现的,要不是铜钱我也不能这么快找到,应该是有人把这鹿从咱们那陷阱里拽出来了。”虽然没有看到具体qíng形,不过一看这鹿身上的伤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的吗,怪不得鬼鬼祟祟的,感qíng是偷了咱们家陷阱的鹿。”这鹿能卖个几十两银子,也怪不得那人这样小心,这是扛不动,准备找人帮忙了。
梁守山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她的观点。“后山也不是咱们家的,那陷阱虽然是咱们家挖的,你也不能不让人家去捡东西。”这是怕自家孩子多心。
“那也不能这么拿吧,这跟偷有啥区别?”梁满囤显然不认同。
梁守山也是没办法,毕竟后山是大家的,他还能不让人去捡柴、打猎?虽然知道有些人就是抱着占便宜的目的,那也不能拦着。
“我说大哥你都不如把这后山买下来,这样我看谁还没事儿去后山捡东西。“顺子挑眉道。
梁守山一听就没好气的训道:“后山那么大一片地,你当是一亩两亩啊。”这家伙,还以为当初在锦衣卫呢。
顺子撇撇嘴,“不就是百十亩地吗,能值几个钱。”好大的口气啊。
梁守山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把这鹿收拾了。”根本就没准备让出去。
“唉,说不过我就让我gān活,可怜我啊,勤勤恳恳还被人欺负。”顺子一副小媳妇的幽怨模样,“球球,来,亲叔一口,安慰一下叔脆弱的小心脏。”腆脸就凑过去。
球球头摇得拨làng鼓一样,“不要。”撒腿就跑。
“唉你个臭小子。”顺子大声嚷嚷。院子里一片热闹景象。
这边梁家准备吃ròu包子了,晚上要炖ròu。村里一户人家也喜气洋洋的,想到即将到手的银子,都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417人心不足【第二更】
伍德荣是郭家镇郭员外家的田庄的管事,按理说这种好事儿本来轮不上他一个外人,自然有郭家的奴才来做。
不过他这人嘴巴甜,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名头,愣是让他从郭家的一个长工做到了一个田庄的管事。虽然只是普通种高粱的田庄,可是偌大的一个田庄都是他说了算,收入自然不少。再加上偶尔克扣一些,所以伍德荣家里的日子就愈发好过了。
伍德荣早年丧父,家里只有一个老娘,为人刻薄,跟邻里关系都不大好。家里日子本来过得很一般,这样的人按理说娶媳妇都费劲,结果呢……伍德荣当上了郭家田庄的管事,这一切就变了。
看了屋里屋外忙忙活活的妖娆小媳妇,伍德荣得意的翘起嘴角。
凌家村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嫁到那些大村落的,像是老lángdòng这种小村子,又穷又憋屈,老lángdòng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自己村子的人,更遑论其他村子的姑娘了。许多人家娶媳妇都是省吃俭用花了大价钱的,也就是他,不费chuī灰之力就娶了凌家村的漂亮姑娘——凌晓楠。
伍德荣大马金刀的坐在炕上,大声招呼一声,“孩儿他娘,烫二两烧酒,再炖点儿ròu吃。”
凌晓楠正是那一日在陈家和梁田田一桌吃饭的小媳妇,当时她那惊天动地的一筷子给了梁田田深刻印象。此时她一身花布衣裳,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进屋娇滴滴的道:“相公,家里没有ròu了,如果相公要吃,奴家去镇上给相公打酒来。”不同于一般庄户人家女人的粗蛮,说话文绉绉的,竟然是识得几个字的。
这样的态度,把他当成天一样。更让伍德荣满意了。
“没有ròu就算了,家里有什么多做两个,去打二两酒来,相公我今儿高兴。要喝两盅。”
“是,相公。”凌晓楠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炕上始终一副“棺材板”脸孔的婆婆,乖乖的退了出去。相公回家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不然每日里面对板着脸的婆婆挑三拣四的,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刚嫁过来没几年的小媳妇,谁愿意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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