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去陈爷爷家里,要点儿酒,这伤口周围得消毒。”说的理直气壮的。
梁守山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是想把他们都支开啊,这是要做什么?
梁田田看着他,“爹,你去啊。”竟然还开口赶人。
“好,好,爹去,去。”梁守山跟凌旭对视一眼,两个男人显然都看出小丫头的不对劲。
“我帮你把伤口消毒,你把头扭过去。”梁田田假意在药箱里翻找了一阵,盯着凌旭道。
凌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丫头……”yù言又止的。
“你相信我吗?”梁田田突然开口。
“那是自然。”凌旭笑了。是了,他那么相信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凌旭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无论谁想害他,都不会是面前这个小丫头的。
想通了,心里就瞬间透彻了。
“丫头,我这条胳膊可就jiāo给你了。”凌旭玩笑的说了一句,还真把头扭到右边,调侃道:“要不要gān脆把我这眼睛蒙上啊。”
“没事儿,我相信凌旭大哥不是那种人。”一个针尖从手里探了过去,凌旭只觉得伤口似乎被人碰了一下,然后就是痛的都麻痹的左胳膊。
梁田田扎针的时候一直偷偷盯着凌旭,好在这胳膊剧痛,估计他也感受不到疼痛了。等了一小会儿,又拿出消毒的棉花轻轻擦拭伤口周围。
凌旭鼻端味道一股淡淡的怪味儿,下意识的道:“丫头你这是gān什么呢,我怎么闻着怪怪的。”
“哦,韩爷爷给我的药,对你伤口有好处,就是有点儿吓人,怕你看了难受。”梁田田随口附和着,擦拭了伤口周围,正好院子里有动静,梁守山回来了。
打了麻药,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梁守山挖掉了凌旭胳膊的烂ròu,然后敷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这一通折腾下来凌旭脸色苍白,不过好在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疼痛,jīng神还好。
梁守山不知道凌旭之前用了麻药,只知道这小子一声都没吭,像个爷们。
拍了拍凌旭的肩膀,“好小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凌旭咧开嘴笑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丫头。梁田田假装没看懂什么,“凌旭大哥,你躺下好好歇歇,我给你炖jī汤喝。”
“好。”凌旭没客气,又跟凌默轩道:“爹,我没事儿,你别担心。”躺下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这两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可累坏了。
梁满仓去烧水,梁满囤去杀jī,梁田田在空间里拔了一根人参,不过只用了一些人参须子。家里这两个病号,都需要补补。
梁守山去了一趟村里,高旅长的人已经走了,带走了三十六具突厥人的尸体,还有一个被绑着的梁守林。
老lángdòng死了七个人,伤了十几个。死的人除了伍德荣母子,再有就是四个年轻后生,都是放哨的。再有就是一户人家的老人,逃跑的时候摔在了门槛上摔死了。
这样的伤亡对于老lángdòng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不是梁田田兄妹带来了láng群,就靠着老lángdòng这么几个人,伤亡肯定要比这惨重多了。
受伤的十几个人多数都是梁守山训练的那批后生,箭伤比较多。huáng大夫忙的不可开jiāo,陈冲gān脆把几个还能动的都接到了自己家,这样也不用huáng大夫来回折腾了。
梁守山对于治疗这种外伤还是很有心得的,不过这些人就没有凌旭的好待遇了,一个个的被大家伙按着,活生生的割开了伤口取出箭矢,周围一片惨嚎。
老lángdòng四处都是哭叫声,忙活到中午,总算是暂时照顾好了这些病人。陈冲找到梁守山,“守山啊,这样下去不行啊,有几个人伤的太重,huáng大夫也没有把握,我看,还是去镇上把韩家大夫接来吧。”韩家的医术,不仅在郭家镇,就是在灵山县那也是出名的。
梁守山点点头,“成,我这就骑马去镇上接人。”他顿了顿,“韩家小大夫去府城考试去了,估计只有韩家大叔在家。”
“先把人接来吧,你也看到了,咱们老lángdòng这缺医少药的。”陈冲叹了口气,“对了,你别自己去,万一再有突厥兵呢。”招呼大儿子,另外又叫了几个后生,“你们去,跟着守山去镇上接人。”
梁守山没推脱,他自己不怕危险,还要替韩家人担心呢。
如今的梁守山在老lángdòng树立了不可动摇的地位,早上那阵屠杀,被他救得人不知道多少个,死在他手下的突厥兵更是有好几个。这些庄户人家的汉子,平日里杀个jī、宰个猪就了不得了。哪里杀过人啊,大家伙最初都被那血腥的场面给镇住了,随着梁守山杀人越来越多,大家伙对他从心里往外的敬畏。
如今一听跟着梁守山出门,尽管知道可能遇到危险,竟然没有一个人多嘴的。哪怕是陈家老大,那么多的心思也没敢表露。
梁守山回家取马,梁田田一听爹还要去镇上,心疼的什么似的。“爹,还没吃饭呢,眼瞅着就要好了,吃一口再去吧。”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谁受的了啊。
“好闺女,爹没事儿,村里受伤的人不少,有几个还挺重的,爹得赶紧去。”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呢,看看,五个孩子,四个儿子都不知道关心,还得闺女吧。
梁满仓他们要是知道爹的想法估计鼻子都得气歪了,他们就嘴慢一句就被爹编排了。
尽管打退了突厥兵,可毕竟死伤了那么多人,整个老lángdòng上空都是一片压抑。
☆、440年底
“嗖!”
“嗖嗖……”
箭矢破空声打破了森林的宁静,树枝被踩的咔咔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齐狂奔。
“哈哈,我she中一只,我she中了。”远处响起少年的惊呼声,掩饰不住的惊喜。
“汪汪……”
元宝围着一个雪窝一顿狂吠,梁田田跑到跟前一看,竟是两只野jī扎到雪窝里面,屁股露在外面,那双腿还不住的乱蹬。梁田田没着急拽出两只野jī,而是从怀里掏出绳子,直接绑住jī腿,这才把他们拽出来。
“爹,快来看看,我捡到两只野jī。”梁田田大声招呼。
“哈哈,我说的没错吧,这野jī都是傻的,你追的急了他们就傻呵呵的扎到雪里了,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你叔说的是对的吧。”顺子从山坡下窜上来,看他那利落的动作,显然伤是全好了。
“我以为只有傻袍子才会这样。”梁田田笑眯眯的,“还是顺子叔懂得多。”轻轻拍了一记马屁。
“那是。”顺子显然很受用,“你怎么不she箭,大哥不是教了吗,你看看满囤,刚才居然she中一只兔子,可厉害了。”
二哥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好不好?
“我才学了一个月,还是不试了。”梁田田承认自己比同龄的孩子聪明的多,毕竟骨子里是一个成年人,可她还不满九岁,这样的体格想在一个月就学好she箭,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老成了。”顺子撇撇嘴,“还有满仓,你们兄妹老成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唉,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这样的xing格。”顺子一脸的担忧,梁田田失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顺字叔就是能夸大。”还好不知是自己,梁田田松了口气。
“汪汪……”
阿大叼着一只大鸟过来,那鸟上面cha着一支箭,也不知道是谁she的。
“嘿。阿大好样的。”顺子拍拍他的头,对梁田田笑道:“要说这几条狗也是命大,被丢在森林里十几天竟然还能找回去,下次可别给弄丢了,这狗多好啊,丢了太可惜了。”
起初梁家人都以为元宝和这几条láng狗死了,梁田田把他们放在空间里养伤,也不好带出来,后来他们伤势全好了才放到后山。元宝他们跑回去的时候着实吓了大家一跳,不过惊喜过后大家各种猜测。总之没有人会怀疑到梁田田身上就是了。
“下次不会了。”梁田田摸摸阿大的头,天知道那段日子她吓成什么样,真以为这几条狗就要救不回来了。也是他们命大,终究还是挺过来了。
“对了,这眼瞅着年根底下了。凌旭那个什么秀才考下来没啊?”顺子拎着东西往回走,时候差不多了,这也到了吃饭的时候。
“快了,也就这几天了。”今年辽东府的考试整个推后了,不然不会拖到年底。
“灵山县的突厥兵已经彻底肃清了,你们家这暖棚这几天菜也摘的差不多了吧。”顺子凑过来挤挤眼睛,“丫头。小金库存了不少银子吧,跟叔说说,攒钱是不是给自己攒嫁妆啊。”瞧他那副没正行的样子,哪里有长辈的模样。
“顺子叔,爹都跟我说了,银子给你留出来一份。回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姑娘给顺子叔你找一个。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叔,你也看到了,今年咱们家赚了不少钱,要不我们把西屋收拾出来。顺子叔你趁着年前赶紧给我们娶个婶子回来吧。”
“拉倒啊,这个话题打住。”顺子一听吓了一跳,咕哝道:“跟大哥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婚事不急,怎么老惦记我啊。”幽怨的看了梁田田一眼,“你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我冤枉啊我。”梁田田夸张的叫了一句,“我这还不是替顺子叔你担心吗,过了年顺子叔你都二十三岁了,在我们庄户人家,娃娃都满地跑了,爹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大哥都五六岁了,你说说你自己,该不该成亲了。”明明知道顺子叔怕这个,梁田田就是故意的。
“我可不想这么早成亲,我还年轻着呢。”顺子坚持道。
其实他不说大家伙心里也清楚,桂红艳这个人,还是没忘呢。
梁田田看他是这样的态度,也就没再多说。
有些事儿不是谁说几句就能想通的,这种事儿,还是要自己想通才好。
不一会儿遇到梁守山带着梁满仓和梁满囤从林子里出来,几人身上都挂着不少猎物。“小妹你看,这是我she中的。”梁满囤拎着猎物冲她显摆。
“二哥真厉害。”梁田田笑眯眯的,看着一家人脚上的鹿皮小靴子,这东西又防cháo又保暖的,别提多舒服了,当初买了这靴子做样子就是对的。
“大哥没猎到吗?”自家大哥无论是练功还是学习都是最辛苦的,二哥都打到了,没理由大哥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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