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莫名其妙的,看huáng爷爷这样,好像还挺严肃的。梁田田有心听听,可惜,不方便。
人都走了,梁守山陪着老爷子站在山坡上,笑着道:“huáng伯,您老单独留下我,是有事儿说吧。”
huáng爷爷别看六十多岁了,可这身子骨却硬朗,指了指那边的山坡,“走,咱们爷俩走走。”看那方向竟然是梁老爷子坟地的方向。
梁守山弄不明白老人的意思,不过还是跟了过去。
不知不觉就又走回了梁家老头的坟包,huáng大夫站在坟前,看着休整过的坟包,叹了口气。“老弟啊老弟,你这一辈子,养了三个儿子,虽说都不是亲生的吧,可总算有一个儿子能指望的上,这死后总算有个给你上坟烧纸的人,也算没白养活这儿子一场。”
梁守山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的站在那,傻眼了。
什么叫养了三个儿子都不是亲生的?那守林算怎么回事儿?明明是爹的儿子啊……
“huáng伯父,您……您是不是弄错了?”梁守山qiáng压着内心的激动,尽量 委婉的道:“huáng伯父,我想您是弄错了,我是我爹捡来的不假,梁铁锤也是后带来的,可是我们家三儿,守林他可是我爹的亲儿子,当年我都看到是她怀孕的,我……”梁守山比比划划的想要表达清楚,当年他离开的时候梁王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huáng大夫叹了口气,“我是大夫,别的方面或许还不大jīng通,可在男人这方面……”huáng大夫顿了顿,“你爹他有病,终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起初我给他看的时候那会儿还没有你呢,你爹那会儿收留你,也是想给自己留个后。”
梁守山yù言又止的,这种事儿,看错了也说不定,毕竟huáng大夫的医术也就那样儿。如果真厉害,也不会窝在一个小山沟沟里。
huáng大夫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道:“后来我也劝他多看几个大夫,为了这你爹还去过府城,不过结果……”
梁守山浑身僵硬,“可是守林,我们家三儿,当年梁王氏她……不是,我亲眼看到她肚子大起来的……”如果守林不是爹的儿子,那爹他……梁守山想到爹明明很硬朗的身体一天天的垮下来,心痛的像是有东西在戳他。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儿子,却要看着qiáng颜欢笑,那种痛苦……
梁守山握紧了拳头,心头有一团火在燃烧。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羞rǔ啊。
这时候huáng大夫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449真相
“守林虽然不是你爹的儿子,却是你爹亲手抱来的。”
“huáng伯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老可得给我说清楚喽。”梁守山急了,一把拽住huáng大夫。
“你放心,我今儿既然找到你,自然会把事qíng给你说清楚的。”huáng大夫顿了顿,“事qíng是这样的……”
原来当年梁王氏怀孕,huáng大夫知道梁家老爹的身体qíng况,这还是他在一次诊治中发现的,毕竟梁家老爹以前是有过孩子的……
在别人都没有怀疑的时候huáng大夫就找到了梁家老爹。
知道梁家老爹心里难受,huáng大夫着实解劝了一番。
许是出于男人某方面的面子,当时的梁家老爹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也不希望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儿被人知道,就求huáng大夫保守秘密,梁王氏肚子里的孩子他也准备认下来。左右不差那一个孩子。
那段时间梁王氏怀孕特别的猖狂,想要霸占梁家,怎么看都看梁守山不顺眼,终于把梁守山挤兑走了之后就在梁家耀武扬威的。
也是梁王氏得瑟的太欢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九个月的时候梁王氏动了胎气,生下来一个孩子,结果没等出月子,孩子就没了。
当时梁家老爹看梁王氏月子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到底是心软,就亲自去抱养了一个孩子。当时孩子就是在灵山县城的一个破庙里抱来的。孩子身上当时有襁褓,看着不像是乞丐的孩子,倒像是被人遗弃的。
梁家老爹抱着孩子等了一大天也没看到人来接孩子。这还抱着孩子回家了。
孩子刚回来的时候就先送给huáng大夫检查了一次,除了有点儿冻伤之外没什么毛病。梁王氏刚刚失去了儿子。还真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梁守林的身上,再之后倒是没有再怀孕……只是有些事qíng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挽救不了。
梁家老爹郁郁而终,难保就跟当年的事儿有关。
梁守山彻底傻眼了,huáng大夫叹了口气。
“本来我答应了你爹,不会对人说出他的隐疾,可是……”huáng大夫顿了顿,“我听说梁王氏昨儿想去闹腾你们家。以前她是怎么对待你媳妇、孩子的,我都看在眼里,当时我就想说出去当年的事儿,可总是顾忌你爹这一辈子不容易。不过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那人又是个心里没有旁人的,我要是再不说出来,怕你们继续被她祸害。”
huáng大夫说完了这些,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拍了拍梁守山的肩膀,“守山啊,你是个好孩子。大伯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爹没有白养活你一次。”说完老人就走了。
梁守山在爹的坟前站了许久,神色黯淡。直到日上三竿。铜钱找来蹭他的大腿,梁守山才缓过神儿来。
带着铜钱回家,两个儿子已经去镇上卖对联了,闺女做好了饭菜,大家伙还没吃饭就等着他呢。
梁守山挺自责的,“这么晚了,咋还没吃饭呢。下次可别等我了。”看着顺子在旁边嬉皮笑脸的,梁守山叹气,“你怎么也跟着几个孩子胡闹。都这么晚了还等我gān啥?”
“大哥,这可不关我的事儿。你闺女、儿子非要等你,害得我也跟着饿肚子。”顺子倒开始诉苦了。
“顺子叔。我姐都让你先吃了,是你自己不吃的。说谎,打屁股。”球球戳穿他。
顺子并不觉得尴尬,反而嬉皮笑脸的。
梁守山摇头,这个兄弟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一家人坐着吃了饭,梁守山心事重重的,梁田田抽空问了他,“爹,是不是有啥事儿啊?”看梁守山蹙眉,就轻声道:“是不是跟爷爷有关?”
梁守山看了闺女一眼,“没事儿,就是一些老huáng历。”过去的事儿,他不好对闺女说。
梁田田见爹不愿意说,也没追问。
二十八这天,府城欧阳文轩那边,还有县城洪记都派人来了。
梁守山当时没在家,梁田田接待的来人。一张嘴就把洪记的人嘴给堵上了。“你们是来拉青菜的吧,先别急,我们家还有点儿旁的生意。”说完冲大掌柜挤挤眼睛,顺便让球球和虎子招待人。
还别说,两个小家伙像模像样的给客人端了热水,又上了瓜子。倒叫大掌柜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多说一句。
梁田田去东屋招待老仆,“怎么是您亲自过来了?年底,忙吧。”
“少爷惦记姑娘,派旁人来不放心,所以我就来了。”老仆很客气,实际上是欧阳文轩突然心血来cháo想要偷偷跑来,原因还是梁田田的西瓜讨好了一位老祖宗,让少爷着实得了一些好处。欧阳文轩感念梁田田的好,就想过来看看她。
老仆人这好说歹说把人给拦住了,不过就有了他亲自走这一趟。
“其实还是想看看年底了,姑娘这里还有没有那西瓜和香瓜了。”老仆客气道。
“小侯爷还好吧。”梁田田也客气了一句。说文轩惦记她?好吧,那家伙就是个长不大的男孩,估计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果然,老仆顿了顿,“少爷之前遇到一点儿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的,不过梁田田还是从中察觉了不同。
“他没啥事儿吧?”不是梁田田多心,实在是自从认识那家伙的时候就是伤痕累累的,由不得梁田田不多想。
“少爷受了点儿轻伤,不过都是皮外伤。”老仆顿了顿,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梁田田蹙眉,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有他在欧阳文轩都受伤了。可见qíng况还是很严重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梁田田没有多说。
“我这就去给您摘瓜,您老在这先坐着。”梁田田笑着招呼一声。“球球,过来陪老伯说说话。”
老仆想要帮忙。被梁田田谢绝了。笑话,暖棚那是生钱的地方,哪能轻易让人看到。
直接在空间里挑了十个大西瓜,梁田田又摘了两筐香瓜,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倒腾了几次把东西都倒腾去了前院。
老仆也没多留,过了秤,付了银钱就要走。
梁田田给他拿了一个包袱。里面装了挂面,酸菜和辣白菜也装了一些。“我们家新做的东西,给你们家少爷尝尝。”梁田田很郑重的jiāo给老仆一个小包,“这里面有一些东西,亲手jiāo给你们家少爷,他知道怎么用的。”里面只有两种药,一种是退热的,一种是消炎的。曾经她都给他带过。
欧阳文轩是小侯爷,如果有什么事儿这些药救急后都解决不了,那就不是她能解决的了。
“多谢姑娘。告辞。”老仆到这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带上东西就离开了。
梁田田这才去见了大掌柜,大掌柜的意思和老仆一样。都是为了要一些香瓜和西瓜这种稀有的东西送礼。
刚刚给老仆摘了那么多,梁田田qíng知很难瞒过洪记的人,不过还是给摘了五个西瓜和一筐香瓜。“年前也就这么多了,这还是我特意给洪记流出来的。”梁田田说的冠冕堂皇的,根本就不为撒谎而脸红。
“多谢姑娘,多谢。”大掌柜一再的道谢,付了银钱,还不忘多给了一些,直接给凑了整。
梁田田没多要。倒是把零头抹了。“让您等了这么久本来就不好意思了,剩下的您留着喝杯茶。”做生意吗。也不能太死板了不是。
大掌柜千恩万谢的走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仆不认识他。他倒是认识小侯爷身边的人。万万没想到这梁家竟然还跟小侯爷关系这么好,如果不是关系硬,区区几个香瓜怎么能让小侯爷的心腹出动呢?
大掌柜直觉这梁家跟小侯爷的关系不简单,心头有一丝明亮。
怪不得人家根本不把他们锦衣卫当根葱呢,一是人家地位高,二来是人家已经跟小侯爷搭上关系了,看不上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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