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族老虽然觉得有些狠辣,却觉得这样没错,家丑不可外扬,无论事qíng有没有发生,这样都能保住定远侯府的脸面。
那婆子却一声哀嚎,“世子饶命啊,老奴没有胡说,夫人院里的几位丫头、婆子都看到了,那飞烟浑身是血,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说,是……”
“是什么?”
欧阳文轩蹙眉,怎么好像跟事先安排的不一样。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老仆,发现老仆也是一脸茫然,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事qíng出了差错?这可如何是好?
☆、596除宗名,凌旭登门
婆子脸色涨红,低声道:“飞烟的孩子流了,是……是……四少爷的。”她声音虽轻,可屋子里就这么几个人,所有人都觉得耳边嗡嗡。
嫡亲的母亲刚刚过世,还没有出殡呢,就在母亲的房里做出这等事qíng。那丫头既然流了孩子,显然之前两人就有手尾,这样的人,可真是丢了定远侯府的脸啊。
一时间屋里叹息一片。
欧阳文轩的咳嗽声在大厅里响起,是那样的刺耳。
一位族老哭道:“孽子啊,孽子啊,家门不幸啊……”
“四弟,好糊涂啊!”欧阳文轩叹息一声,算是给事qíng定了xing。
都被人现场捉了现行,还是在故去的定远侯夫人房里,又是夫人屋里的下人发现的,这事儿就是铁板钉钉的,再没有人怀疑。
欧阳文轩也感慨,本想设计他的四弟,没想到四弟这么争气,小小年纪差点儿连孩子都有了,可真是本事啊。
母亲,也真是疼儿子啊,连身边的大丫头都给四弟睡了。
欧阳文轩眯着眼睛。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狠心了。
“来人,去把二少爷带上来。”欧阳文轩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主位。作揖道:“家门不幸,还请诸位族老做个见证。”
这种事儿不是定远侯府一家的事儿。事关整个欧阳家族,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
“但凭世子做主。”哪怕他们是族老,也不敢逾越喽。家自然大不过去国。
欧阳文轩虚弱的靠在椅子里,老仆在旁边扶着,他脸色蜡huáng,可此时眉宇间却是不失威严,那一脸镇定更是让几位族老暗中点头。
欧阳文宇被人带上来的时候衣裳已经穿戴整齐,不过脸色惨白。双眼也好不焦距,显然之前的事儿把他吓坏了。
说到底就是一个从小被惯坏的孩子,哪里见过这场面,当那一滩血涌出来的时候,他都傻了,大声哭闹才招惹来一屋子的人,结果事qíng都没了转圜的余地。
看到欧阳文轩,欧阳文宇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扑过去,“大哥。大哥,你救救我,救救我。那女人死了,我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啊,吓死我了,那么多的血,呜呜……”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哭泣,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欧阳文宇一开口,所有人都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显然是等于认了罪。
“四弟,母亲尸骨未寒。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儿。”欧阳文轩一脸痛心的盯着他,“你。太让我失望了。”他随即扭过头去。
欧阳文宇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就是睡了一个丫头吗,还是母亲房里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自己没有通房,就不许我有个通房丫头吗?”
这样不要脸的话,大抵也只有这种被惯坏的孩子说得出口。
“住嘴!”欧阳文轩大喝一声,随即大声的咳嗽一会儿,老仆忙送上茶,语重心长的对欧阳文宇道:“四少爷,我家主子还病着,您说话注意些。”
“我怎么说话用不着你一个奴才教训。”欧阳文宇突然站起来,大声道:“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爹。”说完就走,眼里像是根本没看到那些族老。这样的态度,自然让族老们不慡。
一个普通的四少爷,却敢对他们这样无礼。世子都礼遇他们呢,他欧阳文宇是什么东西?
为家族蒙羞,他也敢这样猖狂。
当即一个族老道:“世子,这事儿可不光是定远侯府的事儿,四少爷做出这样失德的事儿,还请世子大义灭亲。”
欧阳文轩迟疑,“这……”
“还请世子不要妇人之仁,欧阳家的名声不能坏,定远侯府更不能被坏了名声。”这个时候几位族老都站出来说话,这件事儿太严重了,已经不是内斗的时候,哪怕是曾经站在上官月陌一边的族老,面对这样严重的事qíng也只好请求家法处置了。
欧阳文轩似乎极其为难,最终在大家的“bī迫”下,才不得不道:“那就请家法吧。”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厮过来,按着欧阳文宇跪在地上。
欧阳文宇傻眼了,“大哥,你要做什么?”
欧阳文轩闭上眼睛,“四弟,你到底做错了。你放心,只要你认错,父亲和族老那边,我会替你求qíng的。母亲刚刚过世,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教育好你,才让你犯下这等大错,我自请责罚,来人,上家法。”
他挣扎着起身,忙被老仆拦住。
“主子,您这身子怎么能受得住家法,四少爷犯错,关您什么事儿啊?”他大哭道:“如果主子非要自罚,那老仆愿意代劳。”
他们主仆这样惺惺作态,旁人也坐不住了,几位族老忙拦着欧阳文轩。“世子这是做什么,四少爷犯错,您怎么能自罚呢?”
“是啊是啊,世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挨这家法啊。”
“世子您是定远侯府的世子,也是咱们欧阳家的希望,可要保重自己啊。”
……
一时间各种关切纷至沓来,欧阳文轩却没有觉得丁点的温暖。他眯着眼睛看着脸色青白的欧阳文宇,这就是被抛弃的下场,曾经,他也是被许多人抛弃了呢。幸好,她把他温暖了。
族老们都拦着,欧阳文轩又“虚弱”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既然如此,文轩的过错且记得。等父亲回来一并算。”怜悯的看了一眼被堵住嘴的欧阳文宇,他冷冷的道:“那就请家法吧。”
小厮搬来chūn凳,就放在大厅的中间。
两个小厮提着板子上来,先冲众人行礼,就沉默的站在chūn凳两边。
欧阳文宇被堵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眼里充满了哀求。
欧阳文轩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忍心去看。“开始吧。”
两个小厮当即把欧阳文宇按在chūn凳上。一个按住头,一个按住脚,任他怎么挣扎都没用。
另外过来一个小厮掀开袍子褪了衣裳,露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屁股,不断的挣扎着。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抡起板子。
啪啪的响声响起,随即就是小厮的报数,“一、二、三……”
起初欧阳文宇还呜呜的挣扎着,二十几板子过去,屁股血ròu模糊一片。人也昏死了过去。
小厮停下,等着示下。
欧阳文轩叹了口气,“诸位族老。今儿且先这样吧。文宇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儿,就先饶了他吧。”
几位族老跟着叹气,“世子,这事儿太大,只怕族里不能留他了。”这是要除名了。
欧阳文轩眉头紧锁,一脸的为难。
“世子你可不能犯糊涂啊。”有族老劝道。
“还是先请了大夫给文宇看伤吧。”欧阳文轩没接话,“来人啊,先送四少爷回房,派人好生伺候着。”变相软禁了起来。
族老却觉得世子仁慈。欧阳文宇犯了大错竟然还被这样宽待,这在一般人家都无法想象的。
有族老旧事重提。宗族除名的事儿迫在眉睫,不然回头这事儿传出去可就更难堪了。
“母亲尸骨未寒。还是等出殡以后再说吧。”欧阳文轩不想落一个苛责的名声,就委婉道:“这事儿,到底要让父亲知道。”
几位族老还想再劝,就在这时候,有小厮过来禀报道:“世子爷,内卫指挥使送来拜帖,人现在在您的书房等候。”
内卫指挥使?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世子爷什么时候结实了这样的大员,他们突然觉得,以前对欧阳文轩的了解太少了。
欧阳文轩也纳闷,凌旭怎么来了?
等他到了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一身利落的凌旭,手里还拿着马鞭,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很急。
“你怎么突然来了?”欧阳文轩开门见山,“是有事儿?”
凌旭看了一眼他这病恹恹的模样,厌恶的摆摆手,“熏死了。”随即挑眉道:“怎么,终于动手了?”
欧阳文轩示意他坐下,“都不用我动手,人家自己就跳进来,我以往真是高看他了。”就这样的货色,居然差点儿害死自己,他想想都觉得窝囊。
凌旭翘起嘴角,“不是你高看他,是你太仁慈了。有时候妇人之仁是害人害己的。”两人既已结盟,有些话就方便说了。
欧阳文轩深以为然的点头。“你今儿过来不是为了祭奠的吧?”凌旭可不是个闲人。
“已经祭奠过了。”既然来了,死者为大,就算做样子他也要做足了。“我即刻就要进京。”
“这么急!”欧阳文轩也是一愣,“那辽东府这边怎么办?你这次办了这么大的事儿,离开可以吗。”他指的自然是几位皇子的事儿。凌旭要做成这件大事儿,自然绕不开根基深厚的定远侯府,不然光靠内卫也做不起来这事儿。
“辽东府的事qíng就要麻烦你和我的属下一起照应了。其他事儿我不担心,那个曹家,你给我盯紧了,别再让他们给我惹麻烦。”提到这事儿凌旭就咬牙切齿的,也不等欧阳文轩问,就直接道:“曹家竟然上梁叔家给曹洁羽提亲,那个废物,居然还妄想娶田田。”
“你放心吧。”这一刻欧阳文轩的脸色也yīn沉的跟锅底似的。
☆、597添妆,背后冷箭
十二月十三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
连着下了几场大雪,远远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深吸口气那清冽的寒气让人头脑清醒。
寒冬腊月里,老lángdòng却迎来了一场喜事儿。
梁田田和小花坐着马车回了老lángdòng,梁满仓一路随行。高头大马上的少年身姿挺拔,小花偷偷望过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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