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没残废。”某女明显不像表面上这么柔弱,声音那叫一个gān脆利落。“赶车,走。”
车门砰的关上,留下孙维仁和侍卫兼车夫面面相觑。
赶车的侍卫是从孙维仁重生后就被他选在身边的美男,对这位不靠谱的主子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主子千辛万苦选择的竟然是这样一位主母,真的好吗?
某个还没有看清形势的二货敲敲车门,“达令,我进去喽。”推推车门,没动。
咔,竟然从里面锁上了。
孙维仁:“……”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是自己的媳妇吧?是吧是吧?
马车里突然扔出一团东西。孙维仁下意识的抱住。是那套小太监的衣裳。“拿去处理了。”里面的声音说的理所当然。孙维仁突然觉得,有些事儿没谈好直接行动似乎不大靠谱。
京都西城,这里住着南来北往的商贾。人员流动大。
孙维仁把刚刚偷出来的和贵妃何柔就安置在西城的一处小宅子里。
何柔换了一身轻便的女装,头发自然而然的梳成了少女发髻。看着镜中少女明艳的脸庞,她笑了。“才二十六岁,正是花样年华啊。”从此离开了那个牢笼。她要过自己自在的人生。
孙维仁靠在门框上打量何柔的侧脸,只觉得哪个角度都是那样赏心悦目。心里不自觉的就升起一股温柔。
何柔看到他来了,笑着打招呼。“谢谢你啊。”没有孙维仁,她不可能这样顺利脱离那个牢笼。
“都这么熟了,客气什么。”孙维仁眼珠一转。“达令,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天地良心,他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不过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何柔应该能明白吧。
“拜托,能不能别叫的这么ròu麻。”何柔是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子。有着南方姑娘特有的娇小、细致,偏偏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总是那么彪悍。孙维仁不确定她对那个老皇帝是不是也是这个态度,但她知道,这女人对旁人绝壁不是这样的。
二货不高兴了,就容易犯二。
“喂,我说何柔,我辛辛苦苦把你从皇宫里救出来,难道你打算不认账?”这死女人,别跟我说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认账?认什么账?”何柔挑眉,一脸挑衅。“我求你了?哭诉了?还是夜里给你托梦了?老娘当初就说过,过了二十五岁就想办法出宫。是你巴巴的过来帮忙的……再说了,同为老乡,帮忙难道不是应该的?别忘了,想当初那烤鸭还是我在宫里研究出来的,靠这个没少赚钱吧?别墨迹,先把我那三成gān股给我,不然小心老娘阉了你送进宫陪王伴驾。”
何柔一脸戏谑,吓得孙维仁猛的后跳一步夹紧了双腿。“你个死女人,后半生幸福不想要了?”居然要废了爷们,缺心眼的娘们。
“少整那没用的。我以后都打算好了,先去突厥,看看我那小老乡,我跟田田可是神jiāo已久了。听说她弄了个船队经常去东南亚,我准备和她溜达溜达,顺便研究研究能不能深入发展一下,最好去欧洲各国玩玩,要是拐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回来,那可就太美妙了……”
何柔假装没看到孙维仁那难看的脸色,越说越来劲。臭男人,真以为老娘离了皇宫就不能活啊?你连一句求婚都没有,凭什么让老娘跟着你?现在她何柔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联系家族,只能靠自己。在这样的封建社会她要怎么存活?孙维仁一句jiāo代都没有,难道是想让她何柔给他做外室?
门都没有。
他要是真敢那么想,她就拼出来让他变成太监。
某女暗自磨牙,面上却笑得人畜无害。
孙维仁气鼓鼓的,怎么看她那笑容都有点儿刺眼。
这个臭女人,就是故意的。
看她小嘴噼里啪啦计划了一大堆,那些计划很美好很qiáng大,让人想想就热血沸腾。这些如果实现了,对大乾朝的发展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推动。
可惜,计划再好有什么用?
这个混蛋女人,她所有的计划里居然都没有自己。
这一刻孙维仁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猛的扑过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嘴巴被咬了,满嘴的血腥味儿,孙维仁突然想到了凌旭。
倒霉催的,果然是现世报啊。笑话人不如人,这个女人怎么比梁田田那个母老虎还邪乎。
就不信了,制服不了你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何柔软倒在孙维仁怀里喘气,脸蛋娇艳无比。
孙维仁砸吧砸吧嘴,猛的推开她。“给我老实待着,三天后跟我去东北。”留下一句霸气的话,他扬长而去。
何柔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觉得这二货变得挺爷们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子莫名的喜悦。
“喂,去东北gān嘛?”她声音有点儿慵懒,不经意间竟带了几分期待。可惜,正郁闷的恼火的某个人没有发现。
“成亲!”孙维仁大吼一声,“为了这事儿我准备几年了,我警告你,别想着逃跑。这辈子你都得是我的女人。”
这样霸气的宣誓,似乎比什么甜言蜜语都管用。
何柔懒洋洋的靠在chuáng上,突然笑了。“二货,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想到当初自己傻傻的坚持要为大乾朝做些事儿,竟然差点儿错过了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的男人,想想就觉得后怕。一个男人,纵然他身有残疾,可在这男人为尊的时代,又是那样的富贵身份,孙维仁能为她做到今天这一步,她早就知足了。
镜中美人儿浅笑嫣然,说不出的风qíng。
何柔抬起素手望着,阳光透过指fèng落在脸上,暖洋洋的。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宫中的贵妃娘娘,只是他孙家后宅的一个小妇人了。有夫君日日相伴,纵然洗手作羹汤,也好过宫中那些只有富贵相伴的日子。何柔想,她大抵也只有这样的“穷命”了,宁可在棚门柴户笑,也好过金屋里面寂寥一辈子。
暖风习习,今年辽东府的夏天似乎来得格外早。
进入四月份,天气彻底暖和起来。chūn天的薄衫都已经脱下,早早的换上了夏天的薄纱。
四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何柔住在梁家在府城的宅子,抚摸着面前这洁白的婚纱,眼泪滴滴滑落。
“何柔姐,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哭啊。”球球不避嫌的出现在她面前。“先生可说了,他不许哭嫁那一套,要您高高兴兴的嫁给他。”因为何柔的身份,孙维仁到底不敢在京都办婚礼,只好把婚事放在了辽东府,甚至没有请什么人,也只有梁家、欧阳家,还有孙家的一些人观礼。饶是如此,孙维仁也用尽了心思,这婚纱是他早早就央求了远在突厥的梁田田帮忙设计的。
一袭白纱曳地,身后两个漂亮的瓷娃娃扯着婚纱,可不是梁满囤家的两个小子,如今小的那个被人打扮的女娃娃一般穿着漂亮的纱裙,竟也乐颠颠的。
孙维仁一袭黑色的燕尾服,捧起她素白的小手单膝跪地,“媳妇,嫁给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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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大婚
碧空如洗,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糙原很容易就让人的心境放平和。
梁田田放下手中的书信,却擦了擦眼睛。
有qíng人终成眷属,二货也算熬出头了。
可惜,那样特别的婚礼她竟然没有看到,这辈子,大抵就再也见不到那样的场面了。
梁田田倒不是一定要穿着洁白的婚纱出嫁,只是想到前世,那些模糊的记忆仿佛是梦中一样,如果不是有孙维仁和何柔,她怕是遗忘的更彻底。
“这是怎么了?”凌旭感受到她的悲伤,心疼的抱住她。“是不是想家了?突厥这边虎子已经掌握了,要是想家,我们就回去吧。”虽说这里是突厥王庭,到底不如中原腹地的繁华,凌旭心疼的不行。
“没有,就是想到过去的一些事儿,有些感伤。”梁田田如今有事儿也不瞒着他,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没事儿,你别担心。”闭上眼睛,感受着凌旭全部身心的爱意,梁田田的心渐渐也平和了。
凌旭却拿过她手边的信看了起来,只看了个开头,眼皮就是一跳。
“嘿,丫头,哥结婚了,羡慕嫉妒恨了吧!就知道你家凌旭不靠谱,现在是不是后悔没嫁给哥,晚了,哥现在结婚了,没你地方了……”
凌旭磨牙。
什么叫“你家凌旭不靠谱”?
还有那句“后悔”之类的话是说谁呢?
最可气的就是那一句“羡慕嫉妒恨”了,明明羡慕嫉妒恨的是他凌旭好不好。
孙维仁这家伙,不怪丫头说,真是个讨厌的二货。
这种恨不得把他嘴fèng上的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抱着“回头我绝对不打死那个二货”的想法,凌旭静静的看完了信。心却莫名的安静下来。
他的小丫头,是不是也想嫁了?
这一刻凌旭莫名的有些欢喜,心里算计着自己的那个大计划,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上次你画的那种婚纱,是你们那里的人成亲穿的?”凌旭似乎不经意提起此事,心里有些紧张。
梁田田倒是没觉得什么,“倒也不是。只是西方人穿的。渐渐的很多人结婚都穿。”她抿着嘴露出向往,“其实,我倒是更喜欢古典的婚礼。”大红的喜服。凤冠霞帔,她少女时代的梦。
莫名的,凌旭松了口气。
梁田田整日里忙着帮虎子梳理突厥各部,倒也没在意什么。
这天凌旭突然带着绣娘给她量身。梁田田有些奇怪。“好模好样的怎么又要做新衣?”换季的衣裳前些日子就准备好了。
“我看你好像又长高了一些,仔细量量。多做几身。”凌旭一脸无辜,根本看不出什么。
梁田田如今不差钱,凌旭更是不缺银子,因此也没在意。只嘱咐绣娘。“做些轻便的。”在糙原,骑马不方便。
绣娘笑着答应,“小姐长得标致。穿什么样式的衣裳都好看。”凌旭在旁边抿着嘴笑,也不说话。
送走了绣娘。梁田田继续忙碌,也没注意凌旭鬼鬼祟祟的又走开了。
整日里忙忙碌碌的梁田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凌旭最近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少了,反而缠着虎子的时候多了。等她注意到的时候糙原的天气彻底变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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